“大領(lǐng)導?”
幾個小伙子面面相覷,“大隊長,什么領(lǐng)導這么有排場?來紅旗公社,你們還都要去開會?!?/p>
劉慶剛哈哈一笑,“你們幾個傻小子,人家那樣的大領(lǐng)導,我聽都沒聽說過?!?/p>
“咱們這附近的小農(nóng)場,沒見什么人來過,這一次來個大領(lǐng)導,還傳出要來紅旗公社的風聲,你說公社領(lǐng)導急不急?”
“真來了,他隨便說要去哪兒,到時候通知都來不及,當然要提前通知一聲?!?/p>
“原來是這樣?!?/p>
幾個青年恍然大悟,“難怪你今天中午叫人去砍路邊上的雜樹!”
劉慶剛喝了些酒,神情還美著,“看來你們腦子轉(zhuǎn)過彎來了?!?/p>
“那大隊長,你再跟我們說說唄,這個大領(lǐng)導到底什么來頭?”
青年們一直都在地里干活拿工分,哪見過什么氣派人?
都好奇的很。
“我都說了,人家身份保密,我哪知道?”
“……?!?/p>
幾個人討論的熱火朝天。
姚振江對這個話題沒興趣,轉(zhuǎn)頭和傅景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
姜瑜曼卻陷入了沉思。
她在想一個問題:這個突然來的大領(lǐng)導,究竟是不是那個人呢?
原劇情里,就在傅家下鄉(xiāng)快滿兩年的時候,有位領(lǐng)導來了紅旗公社,交給了傅景臣一件棘手的任務。
傅景臣接過任務,先行回京,很快就立下大功,直接推動了傅望山的平反進程。
剛滿兩年,白發(fā)叢生的傅望山平反成功,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大院。
可現(xiàn)在,根本就沒到原文中的時間點。
還會是那個人嗎?
想著這些,姜瑜曼腦子里亂成一團。
假如是,意味著傅景臣要提前去往部隊,回京的時間過去會提前。
如果不是,還是按照原文那樣……
“瑜曼,你在想什么呢?”姚三媳婦輕輕推了一下她的手。
姜瑜曼瞬間回神,“怎么了?”
“我剛問你這道菜怎么做的,看你在發(fā)呆?!币θ眿D解釋。
飯桌上有一道菜是姜瑜曼做的,大家都贊不絕口。
姜瑜曼看了一眼,壓下心底這些念頭,跟她仔細說了做法。
一頓飯,眾人吃的其樂融融。
酒足飯飽,大家都高興。
劉慶剛喝酒上臉,哪怕自家釀的土酒,也喝的滿臉通紅。
見姜瑜曼坐在一邊,他突然道:“姜老師,之前我們老二家媳婦,是不是去學校說了你閑話?”
這話問的突然,姜瑜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片刻后,明白他說的是許蘭茹,下意識皺起眉。
傅家其他人也面露不解。
傅海棠嘴撅的可以掛油壺了。
開會的時候,她就覺得許蘭茹不是好人,沒想到她還敢去學校說閑話。
嫂子居然又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欺負了!
“你們別誤會啊?!?/p>
劉慶剛見狀,解釋道:“這事我就是讓你放心,我都說了老二了,讓他麻溜把媳婦管好?!?/p>
“她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我們老劉家可不包庇。”
解釋的情況下,還不忘記拉踩一把姚安國。
不過姚振江本來就對這個父親滿腹怨言,聽了這話差點沒笑出來。
姜瑜曼也放心了,“沒事?!?/p>
可算是遇上個正常人了。
見她神色如常,劉慶剛心頭一松:要知道他今天去公社開會時,在校長嘴里得知了這件事,有多生氣。
校長不喜歡許蘭茹,甚至還親自告訴他,劉慶剛覺得丟了大臉,回去就罵了一頓。
吃飽喝足,還解決了不舒服的事,還說打道回府了。
劉慶剛站起來道:“行了,那我就先走了?!?/p>
看了主家一眼,“振江啊,你們兩口子這么能干,日子會越來越紅火的?!?/p>
“多謝大隊長啊,你慢點走。”
“嗯?!?/p>
劉慶剛走了,傅家人也回了知青點。
剛才姚振江忙著待客,沒辦法去廚房幫忙,這會兒見閨女睡了,趕緊把她放屋里,幫著自己媳婦收拾。
兩人收拾完,都累的不輕。
但看著只屬于他們的房子、中間躺著呼呼大睡的閨女,同時笑了起來。
……
另一邊,姜瑜曼想著那位大領(lǐng)導的事,心里憂心。
躺在床上,毫無睡意。
“曼曼,你有什么心事嗎?”傅景臣問道。
姜瑜曼轉(zhuǎn)過頭,直直望著他,“你說,這次來的大領(lǐng)導,會不會和咱們家有關(guān)系?”
“為什么會這么想?”
“紅旗公社是什么小地方?你沒聽大隊長說嗎,從來就沒人來那個小農(nóng)場調(diào)研過,爸以前的職位,認識不少那些人。”
哪怕避開書中劇情,姜瑜曼也能分析的有理有據(jù)。
“我總感覺,可能有關(guān)系?!?/p>
傅景臣沒說話了,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欣賞。
姜瑜曼見他這么直勾勾看著自己,皺眉道:“我跟你說正事,你看著我干什么?”
“沒什么?!?/p>
傅景臣道:“假如真和我們有關(guān)系,那是最好的。”
“你也忍受不了下鄉(xiāng)的生活了?”姜瑜曼問道。
這問句放在別人身上古怪,畢竟,誰能忍受吃苦?恐怕在夢里都幻想著回京。
但是在傅景臣身上,卻很合理。
他仿佛不怕任何苦,是傲挺的松柏,任何事情都不讓他彎腰。
“不是,”
傅景臣垂眼望過來,“我不希望你再跟著我吃苦?!?/p>
如果真有回京的那一天,他會讓她過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
姜瑜曼望著他的神情,明白他這番話說的很認真。
哪怕如今這樣,傅景臣也真切覺得虧欠她、讓她受苦了。
心中不由得涌過一陣暖流。
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比另一半把自己當心窩子疼更甜蜜?
姜瑜曼緩了緩,才認真道:“我不覺得苦?!?/p>
經(jīng)過這一番話,她的內(nèi)心平靜了不少。
是啊,既然知道會有那一遭,何必去糾結(jié)是什么時候呢?
提前了也不壞,按時也可以,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他們的未來是光明的。
想著這些,瞬間,就放下了心頭的大石。
也有了睡意。
而就在他們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距離牟平農(nóng)場不遠的招待所里,正在進行一場嚴肅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