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期盼著出結(jié)果的,還有姚母。
姚母回來后也探了姚思萌的口風(fēng),見閨女那么自信,覺得這次石碾子小學(xué)的老師非自己閨女莫屬。
見天的在家里嘮叨,出成績怎么這么慢,家里人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姚三媳婦過來找姜瑜曼的時候,就忍不住說起了這事。
末了還道:“現(xiàn)在咱們石碾子大隊的人只要一看見我,都在說我們家小妹考上老師的事,整個大隊都傳遍了?!?/p>
“我就納悶了,這成績不是還沒出來嗎?她到處這么傳,要是最后不是姚思萌怎么辦?”
說到最后,姚三媳婦撇了撇嘴。
因為之前打野豬的事情,她再也不將姚思萌當(dāng)親妹子看待了,當(dāng)然是直呼她的全名。
“到底是不是,反正明天就知道了。”姜瑜曼淡淡一笑。
姚三媳婦看了看她,“我反正是覺得,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這么亂傳,再說了,這么多人都去考了,哪有一定能考上的?”
語氣很認(rèn)真:“而且瑜曼,你不也去考了嗎?我感覺你才最有希望?!?/p>
她和姜瑜曼的關(guān)系不錯,加上平常就她們兩個不上工,時常也聚到一起。
雖然后來姜瑜曼專心備考,她過來坐的時間少了,但也是看見過姜瑜曼的字有多漂亮的。
看著那么好看的字,又見姜瑜曼什么都能看懂,姚三媳婦就感覺她能行。
“考的人這么多,我也說不準(zhǔn)?!?/p>
姜瑜曼也不能肯定,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成績能不能打敗書中的設(shè)定,不想把話說的太滿。
見姚三媳婦還在織著小毛線衣,她問道:“是不是就是最近了?”
“對啊,我感覺應(yīng)該快生了,老是覺得累得慌?!?/p>
“那這幾天你就不要走遠(yuǎn)了,多在家里待著,有什么事情過來說一聲,不要客氣。”
姜瑜曼也拿出了自己的態(tài)度。
她來石碾子大隊這么久,還就跟姚三媳婦的關(guān)系好,況且他們夫妻倆也很會做人。
和書中寫的完全不一樣。
或許是書里完全圍繞原女主姚思萌展開,像姚振江夫妻倆這樣維護(hù)自己利益的兄嫂,理所應(yīng)當(dāng)成了她視角中的極品。
姚振江在山里打到什么好東西,都只能偷偷摸摸拿回去給自己媳婦吃。
只要讓姚母發(fā)現(xiàn)了,那就是一家人都緊著姚思萌來,完全沒想過姚三媳婦還懷著孩子。
長此以往,誰愿意???至少姜瑜曼覺得他們夫妻倆挺正常的。
姚三媳婦有些感動,“行,瑜曼,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我這日子過得也沒有這么舒坦?!?/p>
分家之后,她每天都能吃點肉,也不用再把自己小家里的東西拿出來貼補小姑子。
就因為吃得好了,感覺自己身子骨都舒服了不少。哪怕婆婆嫂子整天看自己不順眼,她心里也高興。
只不過身邊到底沒什么幫襯的人,有姜瑜曼這句話,她心里也踏實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姚三媳婦才回了自己家。
晚上傅家人回來了,傅母看著傅景臣道:“景臣,明天你去石碾子小學(xué)看成績,這來回奔波這么遠(yuǎn),曼曼就不去了?!?/p>
之前是考試,姜瑜曼必須要去,但現(xiàn)在是看成績,可以就讓兒子去。
“媽,哪里需要去看?我都聽說了,要是考上了,后山大隊的吳老師會來通知的!”
“是嗎?”傅母還有些意外,“我還以為要去學(xué)校門口看?!?/p>
“你沒聽地里那些人說嗎?不用去看,等著就成?!?/p>
說這話的時候,傅海棠還看了一自己嫂子一眼。
見姜瑜曼神色如常,她心里就跟貓抓了一樣,等吃完飯她哥在外面洗碗的時候,就忍不住湊上前去。
“哥,你說我嫂子緊不緊張?”
傅景臣將水關(guān)了,“你關(guān)心這個干什么?”
“我這不是想著,她這段時間這么認(rèn)真,要是最后成績不理想,她心里會難受么?”
傅海棠當(dāng)然不是關(guān)心那點待遇,她心里清楚,家里還有不少錢票。
石碾子小學(xué)老師每個月的待遇,在這些錢票面前其實不算什么。
傅景臣這下不說話了,這也正是他擔(dān)心的地方。
回到房間里,他見姜瑜曼坐在床邊,也跟著坐到她身旁。
“…你坐在這里不上床,干什么?”姜瑜曼納悶。
他坐在這里不說話,就是把自己盯著,這是有啥事?
在燈光下,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嬌嬌的,傅景臣喉結(jié)上下滾動。
眼神很是認(rèn)真:“不要緊張,等后天,我?guī)闳ズ笊睫D(zhuǎn)轉(zhuǎn)。”
姜瑜曼這下明白了——他還在擔(dān)心自己。
甚至害怕她考不上失落,連怎么轉(zhuǎn)移她注意力都想到了——她之前就心心念念想去后山來著。
意識到這點,
姜瑜曼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樣甜,忍不住伸手?jǐn)堊∷弊?,“原來你想說這個啊,老公,你太好了,我真喜歡你。”
眼神很真誠,兩人的距離也拉的很近。
聽著這話,傅景臣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清清楚楚。
心里軟軟的。
隔得近了,他的視線就不自覺又落在她胸口那片肌膚上,眼神微暗。
姜瑜曼瞬間察覺苗頭不對勁,趕緊躺下,咳嗽兩聲,“時間不早了,快點睡吧?!?/p>
口嗨歸口嗨,她還記得那天傅海棠說了啥呢。
熄了燈,傅景臣的手剛放到她腰上,就被一下打掉。
“睡覺!這床有聲音,你難道忘了上次……”
說到上次,姜瑜曼一噎,黑夜中忍不住臉紅了。
“我不動你,我?guī)湍闳嗳唷!备稻俺家贿吚侠蠈崒嵔o自家媳婦揉腰,一邊忍不住嘆氣。
確實也是時候去后山一趟了。
那里面樹多,砍回來重新做床。
姜瑜曼不知道傅景臣在想什么,因為他按的實在是舒服,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外面下著小雨,傅景臣他們也沒有去上工。
等雨一停,眾人就都在院子里翹首以盼,望著那條來知青點的大路。
傅家一家人如此,姚母更是如此。
“這到底靠不靠譜啊?老大,要不然你還是去石碾子小學(xué)問一問,后山大隊那個老師真要來通知么?”
姚母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來回轉(zhuǎn),肉眼可見的急躁。
“媽,人家都說了會來通知,你急什么?”
姚母瞪眼:“這可是你小妹的大事,現(xiàn)在隊上都看著呢,我能不急么?”
又等了一會兒。
眼看著馬上要到中午了,這下是徹底等不了了,開口:“老大,你去……”
話還沒說完。
就聽見院里知青們指著那邊的路,興奮道:“來了,通知成績的同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