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別說蘇文箏了,就連邊上的傅海棠都多看了姜瑜曼兩眼。
嫂子這是當(dāng)著蘇團長的面維護她哥呢。
意識到這點,傅海棠咬唇偷笑。
“你呀你,”蘇文箏也忍不住笑,“得虧鄭師長聽不見?!?/p>
這夫妻倆的感情,真是肉眼可見的好。
不過這樣也挺好,作為曾經(jīng)的文藝工作者,她深知一點:好的家庭關(guān)系就是文學(xué)萌芽的土壤,生活幸福,創(chuàng)作欲才會無限延伸。
姜瑜曼這樣是最好的,或許將來還能寫出好劇本,而不是像文心一樣,曇花一現(xiàn)。
想到文心,蘇文箏臉上的笑容都淡了。
她坐直身體,輕咳一聲,“這次我還有件事,要跟你們說。”
姜瑜曼和傅海棠望著她。
組織了一番語言,蘇文箏才開口,“昨天,我接到通知,文心老師會調(diào)到文工團來?!?/p>
“她不是驕陽歌舞團的編劇嗎?”聞言,傅海棠臉色古怪。
之前死活要和驕陽歌舞團合作,現(xiàn)在二十二師文工團一成名,又死皮賴臉要過來,這也行?
“按照要求,文工團應(yīng)該有兩位編劇老師。但目前只有一位,工會就讓她來這里協(xié)助三個月?!?/p>
蘇文箏細心解釋,“這三個月,咱們團的表演都會以《熱血芳華》為主,她只是協(xié)助日常訓(xùn)練?!?/p>
特大軍區(qū)匯演之后,二十二師文工團和《熱血芳華》已經(jīng)緊密相連。
哪怕文心知道訓(xùn)練內(nèi)容,其他歌舞團也不會搶走屬于她們的榮譽。
只是因為之前《烈火》的事,大家心里難免膈應(yīng)。
“我知道了?!苯ぢc點頭。
見她這么淡定,蘇文箏松了口氣,又說起了去其他部隊匯演的事。
足足在辦公室里待了半個小時,姑嫂兩人才出來。
“嫂子,文心要來咱們文工團,你就一點沒覺得煩躁嗎?”一出門,傅海棠就道。
姜瑜曼提醒她,“《熱血芳華》是我寫的?!?/p>
一句話,傅海棠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
“說是這么說,”她嘟囔,“我覺得她來這里就沒什么好事?!?/p>
姜瑜曼沒說話了,在原劇情里,除了描述文心憑借《烈火》重回巔峰,沒有再費筆墨去寫這個人物。
但僅僅是軍區(qū)大比武上的幾面,她也能感覺出此人很刻薄自負。
她具體的目的,只有等來了文工團,才能知道。
但總得來說,姜瑜曼堅信,她既然能贏文心一次,就有信心贏她兩次、三次、次次。
……
下午訓(xùn)練結(jié)束,一解散,傅景臣便轉(zhuǎn)身出了訓(xùn)練場。
望著他略顯匆匆的背影,馬老三瞪大眼睛,低聲道:“那不是咱們宿舍吧?那是家屬院吧?”
宿舍和家屬院是兩個方向,這明顯不是一條道。
“就是家屬院!”
其他人眼冒精光,“團長回家屬院……難道是嫂子和妹子她們回來了?”
“肯定是!”樊強語氣激動,“這兩天團長都開車出門,今天肯定是接回來了!咱們可算是等到了。”
“熬出來了,熬出來了。”
一群漢子伸手握拳,如果不是渾身汗臭,恨不得抱成一團。
其他營的人看了,都湊過來,“你們高興啥呢?”
因為傅景臣升軍銜的緣故,四舍五入,大家都是他手下的兵,加上最近“共患難”,神鋒營和其他營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
已經(jīng)是能一起開玩笑的關(guān)系了。
所以樊強等人也沒藏著掖著,把團長家屬回來的事說了。
末了,還道:“所以今天團長才這么早回去,你看之前幾天,什么時候這么早結(jié)束過訓(xùn)練?”
“對哦,”其他人恍然大悟,“希望嫂子以后都別離開軍區(qū)了?!?/p>
神鋒營眾人點頭如搗蒜。
另一邊,
傅景臣回到院里的時候,姜瑜曼早就回來了,正坐在桌前寫字。
他一看,就知道自已媳婦是在構(gòu)思劇本,刻意放輕了腳步。
但姜瑜曼還是聽見了動靜,轉(zhuǎn)過頭來,“回來了啊?”
暖黃色的煤油燈下,她不知道已經(jīng)思考了多久,臉上染著淡淡的疲憊。
這樣望過來,明艷的眉眼間帶著絲絲倦意,漂亮又溫柔。
傅景臣上前兩步,替她揉太陽穴,“歇一晚再想,別這么辛苦?!闭Z氣不難聽出心疼。
“還好,倒是你,”姜瑜曼閉上眼睛,“訓(xùn)練了一天,回來還要給我按摩,這么體貼的哪里去找?”
傅景臣嘴角翹起,揉完太陽穴又按肩頸,力道控制的相當(dāng)完美。
等姜瑜曼昏昏欲睡,他就把她抱到床邊,親自出去端水。
如果不是傅海棠把傅斯熠送過來,他能連鞋都幫忙脫。
但就算沒有脫鞋,傅景臣進來后,也用手試了試水溫,給自已媳婦洗腳。
姜瑜曼就用雙手朝后撐著床,看著小熠在屋子里轉(zhuǎn)圈走。
自從回到石碾子大隊,小熠每天晚上最喜歡的環(huán)節(jié),就是在屋子里到處走,迎接爺爺奶奶的夸贊。
可惜傅望山和傅母不在,
走了兩圈之后,小熠就又好奇湊到了爸爸身邊。
他黑亮亮的眼睛很是專注,一會兒看看傅景臣,一會兒看看姜瑜曼,不知道在想什么。
過了好久,他也蹲下來,把手伸進盆里。
“哎——”姜瑜曼趕緊制止,她可不想兒子這么早就伺候她啊。
有他爸就夠了。
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傅斯熠明明想照著爸爸一樣,伸手澆水到媽媽腿上。
但他人小,收不住力氣,伸手往上一揚,直接濺到了彎腰想制止的姜瑜曼臉上。
姜瑜曼:“……傅、斯、熠,你想挨揍嗎?”
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又氣又好笑。
聽媽媽叫自已全名,看她滿臉是水,傅斯熠瞬間心虛把小手背到身后,笨拙站起來,退了兩步。
看他小小一只,姜瑜曼一顆心又軟了下來。
低頭一看,傅景臣滿眼都是笑意,明顯在忍笑。
“好笑是吧?”
姜瑜曼微微瞇眼,“我不揍孩子,他這么小,就父債子償吧!”
說完,她彎腰摟住傅景臣,幼稚的用臉去蹭他。
水沾了兩個人的臉,卻讓三個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