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饒是高院長見多識廣,也忍不住面露詫異。
面前的這個女同志,究竟是什么來頭?居然能讓秦東凌這么另眼相待。
原本只是隨意打量姜瑜曼的他,立馬認真看了好幾眼。
京城西區(qū)大院和總軍區(qū)大院畢竟是兩個地方,所以,不管高院長怎么看,都覺得是一副生面孔。
他人精一個,即便心里納悶,面上也看不出分毫,嘴上還笑道:“真是難得見總參謀長有這么喜歡的小輩。”
但不管怎么說,肯定是好事,秦東凌的臉色騙不了人。
面對高院長的打量,姜瑜曼禮貌一笑。
她漂亮,神情又端正禮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至少高院長就覺得她很合眼緣。
看秦東凌眼神都不給自已一個,他識趣站了起來,“好了,看到你狀態(tài)還好,我就放心了?!?/p>
順帶著叮囑,“你好好休息,再在這里待兩天,我們就一起回京城?!?/p>
聞言,孫實甫暗自瞟了瞟總參謀長。
現(xiàn)在對方最盼望的事,就是每天能看見姜瑜曼,真的會愿意回去嗎?
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不無道理。
因為下一秒,秦東凌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不打算回去?!?/p>
此話一出,姜瑜曼拿東西的動作頓住了。
聯(lián)想著秦東凌剛才的話,她很難不懷疑,秦叔是因為自已才不想回去。
高院長也停下了腳步,嚴肅道:“總參謀長,你的病情比較復雜,這件事你可不能任性?!?/p>
說到這里,還露出個苦笑,“政委三番兩頭打電話過來問情況,要是你不跟著我回去,我都怕他拿著槍過來崩了我。”
這話有夸張成分,但也從側面印證了秦東凌病情的刻不容緩。
“哪有這么夸張?”秦東凌不為所動,“要是政委問起來,你就說是我自已的意思?!?/p>
他以前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既然答應治病能讓政委安心,那他就答應。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
他知道了姜瑜曼是他和許眉的女兒。
自已一生為部隊奉獻,在這最后的時間里,只想待在能隨時看見女兒的地方。
看他神情不容置喙,高院長唉聲嘆氣離開了。
孫實甫也站在床前欲言又止。
他很想勸秦東凌,但又知道對方說一不二的性格。
怎么都開不了口,反倒是把自已憋的滿臉通紅。
“秦叔,”姜瑜曼將東西拿出來,在床邊的凳子坐了下來,“你為什么不想回京城?”
“那里沒人說話,在這里,好歹還有你來看我。”
面對她,秦東凌相當耐心,甚至還笑了笑,“更別提,你還能偶爾把小家伙帶過來,那就更熱鬧了?!?/p>
聽了這話,姜瑜曼一陣悵然,原來愛屋及烏,真的能到這種境界。
感慨一番,她才將那兩把鑰匙拿出來,“說起這個,您昨天給小熠的見面禮,把我們嚇了一跳?!?/p>
“就是我這個長輩的心意,你們不嫌棄就好?!鼻貣|凌語氣很自然。
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他隨手送了個小玩意。
“這怎么會嫌棄?”姜瑜曼趕緊道:“就是太貴重了,我們才心里不安?!?/p>
隨手送房子已經夠大手筆了,何況這還不是普通房子,軍功資歷都要仔細評審,才有住進總軍區(qū)大院的資格。
就連傅望山想住進去,也要等升調,總參謀長卻說送就送。
也怪不得海棠會說他像親爸。
“東西再貴重,也是別人說的。在我這里,它就是個住處。但除此之外,我也沒有什么好送的,你收下,以后這就是你和小熠自已的地盤?!?/p>
見她面露不安,秦東凌開口安慰。
聞言,就連姜瑜曼自已都懷疑上了,這真的不是親爸嗎?
“那您回京城,我照樣會來看您。”想歸想,也不耽誤她抬頭望著對方。
姜瑜曼聽孫實甫說過,秦東凌身體里有許多年輕時候沒有取出來的彈殼碎片,正是這些東西,長久折磨著他。
靈泉水對他身體的病癥有效果,能增強他的體質,卻不能讓彈殼消失。
必須回到京城,由高院長主刀將彈殼取出來。
秦東凌沒有第一時間拒絕。
他性子很直,認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除非許眉來勸說。
而現(xiàn)在,又多了姜瑜曼。
見狀,孫實甫眸中閃過一絲興奮,趕緊看向姜瑜曼,“姜瑜曼同志也要去京城?”
姜瑜曼點點頭,“對,劇本通過審核了,我們很快就要去總部訓練?!?/p>
這也意味著,她有一段時間都會經常待在京城。
“總參謀長,您說呢?”孫實甫走近幾步,開口詢問。
秦東凌這次沒反對,“那就回去吧?!闭檬掷m(xù)和那些人情交接,都需要時間。
俗話說得好,兒活一百歲,常憂九十九。
把這些東西交到女兒手里,等他和許眉都長眠地底的時候,她才不至于無依無靠。
……
鑰匙最終還是沒有還回去,姜瑜曼在病房里待了一會兒,才從醫(yī)院回了家屬院。
一進去,就看傅海棠沒精打采趴在院子里的桌上。
聽見動靜,她抬起腦袋,“嫂子你回來了?”
“嗯,”姜瑜曼放下東西,“你怎么沒和魏晴一起?”
以前魏晴都喜歡和傅海棠一起過來,最近一段時間,小妹獨自回家的頻率越來越高。
姜瑜曼自然好奇。
“別提了!”
不知道想起什么,傅海棠臉有些紅,“魏晴有空就坐車回大院去,怎么可能跟我一起?”
她性子單純,想什么都寫在臉上。
“哦?”姜瑜曼坐過來,“好端端的,怎么天天回大院?”
傅海棠面露糾結。
雖然魏晴沒在場,但按照她和嫂子的關系,要是單獨相處,說不定早就忍不住了。
不過片刻工夫,她就說服了自已,湊過來道:“她說看上了一個男同志,所以天天回去。”
看上了男同志?
姜瑜曼一愣,喬云深已經開除軍籍離開部隊,必然不是他。
那么這個人,是原劇情里沒有出現(xiàn)過的人物?
“是誰?”姜瑜曼趕緊問。
傅海棠聲音更低了,“我不認識,但是聽她說,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