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里安靜了下來,劉知為和秦祖沒有繼續(xù)回答,顯然不想掉進這么低劣的陷阱中,可問題是,此時他們倆真的能接受比對方后看出自已的字來嗎?
谷中甚至還隱隱張狂低低的笑聲。
呂藏鋒偏著頭看著那團位于巨大紙上流動的墨跡,感覺真的很像一個字,可是就是認不出來,如果那團再往下一點。。嗯。。如果是個捺的話,那塊是個點嗎?
“啊!不行不行!”他摸了摸下巴,有些無奈。
他本就不是讀書人,對于杜圣的道韻更是找不到什么訣竅,好在他也沒什么想從杜圣那里知道的,于是干脆站起身,往別的地方走去,想去看看換個角度能不能認出個什么字來。
如此想的人很多,甚至有人御劍分行到近處觀摩,更是摸不到頭腦。
就在所有天驕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忽然有人開口了,那是一個女聲有些清冷。
“忍?!?/p>
只有一個字,她只說了一個字。
眾人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見那處懸崖鋪滿了白色的花瓣,一個小小的女子坐在其中,端莊又可愛,只是過于疏遠了些。
元永潔!竟然是元永潔第一個看出來了嗎?她看出來的是一個‘忍’字?這是什么意思呢?
阿森悄悄地將視線看向身旁的姜羽,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這位南寧郡主從小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長公主一較高下。
以元永潔的天賦看出來字沒什么奇怪的,但她特意開口,看似是不在意,但總覺得她其實是說給姜羽聽的,為的就是證明自已比姜羽厲害。
作為天下最驕傲的鳳凰如何能忍受落后于一只白孔雀呢?
可姜羽的臉上并沒有著急和憤怒,她正在喝酒,小口小口的抿著,更像是在嗅一朵花。
。。。
“我看儒門魁首就交給南寧王府吧!”張狂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依然是拙劣的挑撥,“白鹿洞和清水書院竟然比不過一位小姑娘嗎?”
這話真是一下子得罪三個人??!
“張狂,莫要生事?!眲⒅獮橛行o奈的開口。
“劉兄,你看出來了?”張狂不依不饒。
“逃?!眲⒅獮樵捯袈湎卤悴辉匍_口,如今李一、知了和尚、唐真都不在,他實在不想和張狂吵架。
“倒是個好字呢!”張狂話鋒一轉,直指秦祖:“那秦大公子可曾解出來?如果實在解不出來,白鹿洞也是儒門勢力,可以求清水書院幫一幫嗎!不丟人!”
這就是硬把你往上架。
“觀?!鼻刈娴穆曇艉芏虝骸?/p>
此時已經沒人想和張狂說話了,但他卻根本不停,直接開始了自言自語,如果對著整個峽谷開口算是自言自語的話。
“如此看來,天命閣青云榜排的確實是不怎么樣哈?后面的人都看出來,怎么榜首還沒看出來呢?不是三教皆通嗎?怎么認個字認了半天?”
姜羽都有些被逗笑了,這張狂真不怕得罪人,他就是要逼迫這些“敵對勢力”的人把自已看到的字說出來。
怪不得師兄總說張狂這人沒啥別的問題,就是太夠意思了,仗義到有些不講道理。
。。。
呂藏鋒扶著樹干道:“喂,他好像在叫你呢!”
尉天齊回過頭笑道:“我又不像那兩位,因為背負著師門,所以怕丟人?!?/p>
“那也不能啥都不說啊,還以為你怕他呢!”呂藏鋒走到座位旁,直接坐下,拿過尉天齊桌子上的酒水給自已倒了一杯。
“你怎么跑這來了?看出自已的字了?”尉天齊問他。
“沒有,我沒頭緒,所以瞎轉轉?!眳尾劁h搖頭,舉起酒杯反問道:“你呢?你看出來了?啥字?”
“勝。”尉天齊和他碰杯,然后將酒一飲而盡。
“什么?”呂藏鋒就是順口一問,根本沒打算要個答案的。
畢竟杜圣的大道就決定了,這位圣人給的提示一定是很重要的,因為他是天下唯一能掌握此時命運之河中幾乎全部的水流方向的人!
不論是預言還是警告,都可能關乎一個人接下來的人生方向。
可尉天齊就這么隨意的告訴了自已。。。
“這。。怎么解?你這屆九洲清宴要勝了?”呂藏鋒撓頭。
“借你吉言?!蔽咎忑R笑了笑。
。。。
此時山間沒有回應,張狂的聲音更加的刺耳,正在不斷地挑釁尉天齊,忽然有人嬌喝。
“住口!”
峽谷一靜,女聲滿含憤怒。
“你這人好生的沒道理,自已看字看不通,在這里嘀嘀咕咕別人干什么?簡直是有辱斯文!儒家有你這等人實在是丟死人了!”
葵掐著腰站在懸崖邊,正在搜索張狂的身影,她氣死了,整個臉都通紅。
“好吧,想不到青云榜榜首還要靠女子護著?!睆埧駞s根本不理她,反而笑了笑便不再說話。
葵轉過頭看著藿道:“走!我們去找他去!”
藿癡癡傻傻的點頭,然后站起跟上了姐姐的步伐,但其實腦子里只是在翻來覆去的轉著一個字。
哭。
杜圣是在告訴自已什么?是不要哭?是要哭?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