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贏來的很快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和尉天齊一樣來支援軍部的,只不過尉天齊是猜到的,而他應(yīng)該是收到了情報。
姜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沖到近處,急切地問道:“傷亡怎么樣???天命閣的吳悔給我送的消息!”
尉天齊看著這家伙,微微點頭,這才是一個大夏人該有的反應(yīng)。
別管什么勢力,大夏軍部都是大夏存在的核心保障之一,沒人希望它受損,頂多爭奪一些勢力范圍!
“死者重傷者超過一半。”董無低聲道。
“留住一半就是好的!我怕帶的人少打不過,所以多籌集了一些人,還把消息發(fā)給了書院,但是那邊一直沒有回信!應(yīng)該是也出了問題?!苯A說話很快,他這個年紀(jì)遇到這種事,激憤里難免摻雜些亢奮,是可以理解的。
“別愣著了,按尉公子的方法辦?!?/p>
“我立刻安排!”董無點頭,“半個時辰內(nèi)應(yīng)該可以完成統(tǒng)計。”
尉天齊點頭,此時的第一件事就是區(qū)分敵我,半個時辰,那么多信使傳達,如果一點消息都沒回來,那其實已經(jīng)說明很多問題了。
“同時,立刻調(diào)各個駐扎在皇都四周的軍隊向皇都靠攏。護送還能活動的將領(lǐng)回到自已的軍隊內(nèi),全員上馬,隨時準(zhǔn)備策應(yīng)皇都!”尉天齊又開口道。
“好!”董無點頭,如今軍部將領(lǐng)還剩下一些,只要能把他們送回到軍隊內(nèi),便等于一瞬間皇都就多了一層重要的防護,外可御敵,內(nèi)可誅逆。
“姜介!你那王府里的佛門是哪邊的?”姜贏忽然看了一眼在地上發(fā)呆的姜介,大聲問道。
姜介抬起頭,二人是年齡最大的兩個皇子,看面相姜介還比姜贏成熟很多,但此時他似乎有些迷茫了,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沒說過?!?/p>
他真的不知道,最近這些日子,他沒敢親近佛宗,因為他剛剛體會到佛宗帶來的那種無聲的恐怖。
“無妨,問過便知,是友我們歡迎,是敵便全力剿滅。”尉天齊如今就像個殺神,正在瘋狂的搜索著握著無名這把刀的那只手。
“好!”姜贏點頭,他側(cè)過臉對著身后太子府的管家低聲道:“把人手散出去,輔助軍部,聽候調(diào)遣!”
“是!”姜贏手下確實有不少人,他多年太子之位,雖然算不得多么有人格魅力,但那個性格終歸是收攏到了些人心的。
姜贏吩咐完這句話,隨即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微微放松了些,其實剛收到消息他是有些慌亂的,不是說怕殺戮,而是單純的怕犯錯。
他不擅長抗壓。
他一直以來都有這個毛病,每回遇到大事,雖然也會做出決定,但總怕自已選的不好,甚至選錯,希望能得到身邊人的幫助和指點。
當(dāng)初在甲子魔亂的時候,一個人在南寧小城里救災(zāi),心里每天都在焦慮,怕自已做錯,所以看到元永潔才會哭出來,不是餓的,只是終于盼到一個能管事的人。
如今有尉天齊在,他便覺得很安心,雖然雙方似乎也不熟,但他只要認真輔助就好。
尉天齊的心思卻不在這個皇子身上,而是在軍部的門口。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對于局勢來說很重要的人。
忽然那已經(jīng)被術(shù)法炸開的大門處有人影走了進來,軍部收拾尸體的兵甲和姜贏帶來的修士似乎都沒有察覺,直到近處眾人才發(fā)現(xiàn)她的身影。
尉天齊上前一步,開口道:“林姑娘,龍場是什么態(tài)度?”
綠色的紙傘微微搖晃,林姑娘看著尉天齊微微搖頭,“如今你該愁的不是龍場,而是眼前?!?/p>
“什么意思?”尉天齊皺眉,心底的不安出現(xiàn)了。
“剛剛的消息,南寧鐵騎此時距皇都還剩500里?!绷止媚锏穆曇舨⒉淮螅伤腥说哪樕甲兞?。
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為什么無名和污衙都要襲擊軍部了!
而尉天齊也知道為什么李一要一直攔在南寧王府前了!
“南寧王!?為什么!”姜贏面色慘白,他和南寧的關(guān)系是從小就擰在一起的,雙方多年相互合作,可他顯然沒有提前知道這個計劃。
是的,如今終于清晰了一些,不論怎樣也不可能合理的解釋為什么南寧鐵騎會無聲的突然出現(xiàn)在大夏皇都五百里處!
只有一個可能,南寧也是叛黨!
如果今天軍部陷落,那皇都周圍所有軍甲便會全部喪失指揮。
而南寧鐵騎就會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龐然大物壓向皇都!不論叛黨打算做什么,這都是他們最大的助力之一。
南寧鐵騎比不上玄甲軍精良,但他們數(shù)量巨大!尉天齊毫不懷疑,如果不阻止,它可以將整個皇都大陣鑿個窟窿。
“我們還有書院和皇宮!”董無忽然大喝,他此時才真的理解,尉天齊那句“這是一場戰(zhàn)爭”的含義。
是的,戰(zhàn)爭就是事關(guān)每個人的生死存亡!
可皇都畢竟還有好幾位準(zhǔn)圣級別的強者,即便南寧鐵騎再可怕,但只靠他們未必能威脅皇都的安危!
“書院和皇宮。。?!蔽咎忑R微微垂眸。
他現(xiàn)在愁的就是,皇都里的頂尖人物太多了,如今這么大的事情,背后怎么可能沒有幾位頂尖人物的支持呢?
聞人哭腦子有毛???選擇跟著無名反叛?!在尉天齊眼里,他倆加起來湊不出一個正常人的腦子,怎么可能是主使呢?
那么是誰指揮了污衙,又是誰指揮了無名?
最大的嫌疑人,所有人都知道。
但大家都沒說出口,因為過于反直覺了,而且這種圣人和十四處層次的爭斗,未必看到的就是真的,而且自已叛自已多少有些過于瘋狂了。
在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大家都不想做此想!
“姜贏!南寧王是怎么回事?”姜介忽然指著姜贏叫道,無名、佛門都讓他感到絕望,所以此時看到姜贏的政治盟友出問題,便下意識的指責(zé)對方。
眾人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移回了視線,沒人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