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苦思不解時,房門卻已經(jīng)被推開了。
兩個人先后走進(jìn)了房間,走在前面的是周東東,而走在后面的則是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
此時的周東東帶著幾分笑意和驕傲,身上那種不適的情緒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他對著幺兒和江流道:“這是我五師兄,秦懷雀,青云榜第十七,人稱道書雙絕!”
啪!
那個青年笑著用卷成一卷的書輕輕敲打了一下周東東的頭,“就你話最多,我需要你給我介紹?”
周東東捂著頭傻笑兩聲。
“秦師兄好,我是棋盤山的幺兒。”幺兒熱情的打招呼,她喜歡看起來有文化的人。
“見過。。。秦師兄。劍山。。江流?!苯骷?xì)若蚊蠅的發(fā)聲,小心翼翼的行禮。
秦懷雀完全不在意,他指了指座位,“我知道你們,都是我那師兄好友的徒弟,那便是一家人,不必拘謹(jǐn)!”
然后抬腿輕輕踹了一下周東東,“還不去泡茶!”
幾人落座,秦懷雀先是問了問幾人的修行,嚴(yán)厲批評了周東東修行懈怠,又分別夸贊了幺兒和江流在各自道路上用心專一,并給二人送了紫云仙宮上好的丹藥和兩件小法寶,算是見面禮。
幺兒喜滋滋的拿著那個可以將他人妝容直接映在自已臉上的鏡子玩?zhèn)€不停,江流則得了一塊磨劍的石頭,據(jù)說當(dāng)年紫云道祖睡的那個山頭的石頭,其上的道念可以養(yǎng)劍。
兩小只謝了后,秦懷雀只是笑著擺手,“都是些小玩意,這要怪你們來的不巧,如今這紫云峰偏偏只有我一人,而我又素來是這山里最窮的那個,送不得好東西??!”
幺兒一愣,有些驚訝的問道:“這么大的地方只有秦師兄你一個人嗎?”
“本來這紫云峰上人也不多的?!鼻貞讶感χ溃骸按蠖嘞律饺チ?,師父又留在了西洲,豈不就剩我這個不愛出門的留下了?!?/p>
“三師兄去哪了?”周東東忽然問道。
“他說有故友相邀,去訪友了?!鼻貞讶感θ莶蛔儭?/p>
江流從那塊小石頭上抬起頭,開口問道:“可是中洲?”
秦懷雀看向他,他又趕忙低下腦袋,但秦懷雀只是笑著道:“早就聽師兄說過李劍仙劍心通明,可曉世事,我還以為只是推演之法,如今看來真是不虛??!”
江流不敢抬頭,秦懷雀也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小師弟如今與這二位小道友回來是要做何打算?可要在這兒住一段時間,陪陪師兄我?”
周東東剛要張嘴,幺兒已經(jīng)開口了,“我們要去青丘山!”
周東東眼皮一跳,怎么能直接說出來?。∧阊驖u進(jìn)一些也好??!
“青丘?那里有些亂啊?!鼻貞讶肝⑽櫭?,但語氣依然溫和。
青丘這個魔尊藏身之地,在紫云仙宮的說法里只是有些亂,可見紫云道祖和狐魔尊的關(guān)系確實(shí)影響著很多事情。
周東東趕忙開口解釋,“是師兄以及吳慢慢師姐讓我們?nèi)サ摹!?/p>
秦懷雀微微垂目,然后抬眼笑道:“既然是小棋圣和師兄的安排那應(yīng)當(dāng)無事,只是這一路有些遠(yuǎn),三人擠在紫云劍上怕是有些勞累啊?!?/p>
這倒是很客觀,紫云劍雖長,坐兩個人有些盈余,但坐三個即便是小孩也有些擠了,更何況江流還有一柄死活也不愿撒手只能抱著的跟他差不多大重劍。
江流當(dāng)然也可以御劍飛行,可那是重劍,你讓他飛幾個山頭尚算可以,但長途飛行,小小的江流真元根本不夠,他才筑基境??!
“我們可以走著去?!辩蹆罕揪筒幌矚g飛,她是十分樂意一路行走,遇到新鮮事物的。
“也可,中洲繁華,走走停停也算是見聞。”秦懷雀點(diǎn)頭,不過提醒道:“但前面的獨(dú)木川過的時候要注意一二, 如今大夏的東臨水軍和玄甲軍都有行營駐扎在那邊,莫要與其起沖突?!?/p>
周東東皺眉,“我紫云仙宮難道怕他們不成?”
“當(dāng)然不怕,但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懷雀示意他稍安勿躁,“由于師兄留下的線,如今獨(dú)木川當(dāng)真成了獨(dú)木,大夏行營那邊封鎖了路橋,但也曾派人直言,若有修士借路前往中洲可提前告知行程因果,行營將領(lǐng)同意后會在晚間安排過線?!?/p>
“你三人乃是我道門子弟,又是從我紫云仙宮下來,到那與他們說是仙宮有令拜訪棋盤山或者劍山,想來不會阻攔的?!鼻貞讶柑嶙h道。
“可!”幺兒點(diǎn)頭,周東東本還想說什么,但看了看幺兒,便也只好同意。
秦懷雀最終又從紫云峰的典籍里翻了幾本古書,有花鳥靈獸的圖譜,有古劍名劍的名錄一并送給了幺兒和江流,這才將他們送下紫云仙宮,由于紫云峰主事之人只有他一個,也不好遠(yuǎn)送,便停在了門樓處。
“莫要?dú)馐?,凡事先想后動?!彼麑χ軚|東叮囑道。
然后摸了摸江流的腦袋,“知多思少,不若不知?!?/p>
最終他看著幺兒,想了很久只說了一句,“珍惜旅途,好好享受。”
三小只拜別后,秦懷雀轉(zhuǎn)身走回仙宮的山巒中,他環(huán)視四周,仙氣盎然,卻不見人煙,于是悠悠嘆了口氣道:“哪有一宗大派,主脈只有一人的??!”
紫云峰主脈其實(shí)人不少的,南季禮一共收了六個徒弟,其中天下天賦前三的足足有兩人都在這六人之中,哪里能看出主脈有一丁點(diǎn)勢微的跡象?
可天賦越好,越容易出事,如今再回首,這峰竟然靠他秦懷雀頂著。
他如何頂?shù)淖“。?/p>
作為天下最大的道門魁首,你就看這連綿成片的宮闕,自然有其各自的劃分與想法,紫云仙宮從來不是一座山或者一朵云??!
兩位圣人還在時,一切當(dāng)然壓得住,可如今一個金丹境的自已,連最基本的牌面都快撐不起來了!
客觀來說,現(xiàn)在這朵紫云里當(dāng)家的就不是紫云峰,而是長老和師叔祖?zhèn)儼。?/p>
所以秦懷雀還真是希望周東東他們趕緊下山的,不然以小東東的脾氣,哼!被師兄他們慣得哪里能忍一點(diǎn)?。?/p>
萬一惹出主脈和紫云大殿里長老們的沖突,這多事之秋就又亂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