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道門真君,若非動用了大祖的寶瓶調(diào)動大陣,怕是根本降不住他!”其中一人低語道。
“謹(jǐn)慎!此人雖境界不高,但戰(zhàn)力超出常理,你我二人萬不能大意!”這是兩位佛宗的準(zhǔn)佛。
金柱消散,所有人屏氣凝神,并無任何異常變動,于是其中一位尊佛一揮手,有十?dāng)?shù)位菩薩飛向下方的坑中探查。
半刻鐘后,有人飛了上來,雙手合十低語道:“二位長老!”
“坑里沒人!”
。。。
“唉,又差了一步啊。。?!鄙矫}不遠(yuǎn)處的一個小城中,一間破敗的酒樓里,唐真捻起一?;ㄉ兹舆M(jìn)了嘴里,有些遺憾的搖頭。
“這回又得親自跑了?!彼麌@了口氣。
這婆娑洲終究是佛宗的婆娑洲,想走出去可真難啊!
他其實一直在用分身牽引注意力,然后自已則在地上行走,雖然他在婆娑洲很可疑,也沒個度牒什么的,但只要有紫光劃過天空,那周遭數(shù)百里的金丹修士都會追上去,自已就算被人懷疑,他們也找不到人來抓自已。
他站起身一撐窗臺直接跳下了下去。
落地時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金色的蓮花在酒樓的大堂里綻放,佛宗追過來了。
唐真走在城中的巷子里,身周是一層透明的氣泡,這是他最喜歡的隱匿術(shù)法,因為其隱匿的性能只看使用者對于氣泡的掌控,理論上,它具備無窮的上限。
不過因為地處婆娑洲,這氣泡也是顫動個不停,一道道佛念和佛宗術(shù)法跟不要錢似的灑落下來。
唐真無言的轉(zhuǎn)身進(jìn)入了一間鋪子,與此同時他剛剛站的地方再次蓮花開放,有身影走出,左右看看便消失在原地。
唐真背靠著鋪子的墻面,直翻白眼。
這群佛宗的手段真的沒有技術(shù)含量,正常追索應(yīng)該是鎖定敵人,但這幫人是在檢查靈氣波動,而且是大范圍的,天地間靈氣波動本就正常,但這些和尚每一個都來確認(rèn)一下,堪稱離譜。
人家是釣魚,你炸魚?
人多了不起?
唐真其實有些累了,其實他現(xiàn)在狀態(tài)也和阿難差不多,解開無法是迫不得已,那一刻雖然看似沒有危險,但只要他再多待一刻鐘,迦葉絕對不介意在追阿難之前先抓住自已。
佛緩是相對的,如果讓迦葉離的太近,唐真也未必跑的了,說到底佛宗的圣人還是手段藏得太深了,他沒有情報不敢賭。
但之前說過無法的解開其實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需要用手骨一直按壓,他那會兒著急,來不及等待,雖然印子已經(jīng)淡了下去,可無法的影響依然殘存不少,在加上逆修的傷勢,他啊,頭沒掉,但也是半個殘疾人。
“我就站著歇一會?!彼ь^看見柜臺的伙計正好奇地打量自已,于是笑道。
“您歇!您歇著!”那伙計點頭哈腰,甚至還遞出來一杯茶,唐真沒有接,因為他覺得有些古怪。
“你。。?!碧普嬲_口問。
就見那個伙計從柜臺下面拉出了一個暈倒的人,扛在肩上往后院跑去,不一會又跑了回來,對著唐真呲牙一笑。
嗯。。。
唐真想確定自已這種情況能不能報官。
伙計倒是自來熟,他湊了上來小聲問:“您是真君吧!”
唐真點頭。
“我就說!巧了嗎!這不是!”伙計湊得更近了,“這佛宗出了這么大的事,一想就只有您能干出來!”
?????
唐真想確定自已現(xiàn)在打人官府管不管。
“阿難尊者可是佛宗最了不得的圣人!竟然入魔了!嘖嘖嘖!”那人還感慨上了。
“你怎么知道的?”唐真一愣,這個消息自已還沒跑出去,應(yīng)該也沒機(jī)會傳到別人耳朵里,畢竟這次是在佛宗大道上出的事,外界根本摸不清才對!
“這有什么?婆娑洲不少人都知道啦!”那伙計一拍大腿,“您沒看見,如今那白馬寺永遠(yuǎn)雪白的墻都變成什么模樣了!嚇?biāo)纻€人!”
“什么樣?”唐真有些好奇。
伙計又近了些,“出現(xiàn)了一整排血手??!繞著整個白馬寺轉(zhuǎn)了一圈!!有好事者數(shù)了一下!整整一千三百二十七個!擦也擦不掉的血手??!不是阿難出問題,誰出問題?”
唐真眉毛微挑,白馬寺的墻啊,看來自已和李一留下的血點是不用擦了。
“您給說說!究竟怎么個事,萬一您跑不出去,我跑出去了,也能把消息帶出去不是?”伙計幾乎要貼上唐真了。
唐真伸出手把他的腦袋推開,有些無奈道:“和你想的差不多,阿難入魔,但尚存理智,重傷遁走,迦葉與一位魔尊聯(lián)合做的,具體為何我還不清楚,但密宗必然摻了一腳?!?/p>
伙計連連點頭,表示自已記下了,“那阿難可是佛法佛身公認(rèn)最強(qiáng)的當(dāng)代佛陀,是怎么能一朝入魔的呢?”
唐真搖頭,他確實不知,只是能猜到多少和阿難自已沒過情關(guān)有關(guān)系,可如果說只是情關(guān),那未免太低估這位圣人了。
不過這些事情只能等離開婆娑洲再探索了。
“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走了?!碧普嫠坪跤行┎幌朐俸瓦@個人說話了。
“有!找您能是空手來的嗎!”那伙計趕忙湊上來,鬼鬼祟祟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什么東西放到了唐真手上。
他露出笑臉,情真意切的道:“天命閣,邀請求法真君作為九洲清宴的客座長老參加今年的九洲清宴??!”
唐真看了看手中刻著唐真二字的玉石,隨口問道:“在哪?”
“杜草堂?!蹦腔镉嫷吐暣鸬?。
“你師父要成圣了?”唐真看向?qū)Ψ皆俅螁枴?/p>
“真君說笑了,我只是天命閣婆娑洲的管事罷了,哪有福氣認(rèn)我們家閣主當(dāng)師父??!如今婆娑洲出大亂子,我這不還緊趕慢趕的跑路呢嗎!”伙計擺手道。
“告訴你師父,想要沾我的氣運,別拿這東西糊弄我,當(dāng)我還是那個小孩?。睃c真東西,我就去給他那條命河添點水。”唐真將那玉石隨手揣起,轉(zhuǎn)身走出了鋪子。
天命閣,他如今可沒什么好感。
伙計站在門口對著他擺手,好像他真的是這家店鋪的伙計。
這婆娑洲的牛鬼蛇神如今都在往外跑,他忽然又有些想笑,自已怎么到哪,哪就出事啊!
這個想法出現(xiàn)的很短暫,只在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
全身心的投入了自已的逃跑大業(yè)中,當(dāng)年年幼都能闖出南洲,如今這個年紀(jì),若是在婆娑洲被擒,未免有些丟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