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承淵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沐鴻祁微微蹙眉,回頭看向女兒:“婉珺,這年輕人是誰?瞧著和姝璃丫頭關系不一般啊?!?/p>
高玲瓏也附和道:“是啊,看他那著急的樣子,不像是普通朋友?!?/p>
“爸,媽,他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阿璃的未婚夫,謝承淵。在部隊里當大官的那個?!便逋瘳B笑著解釋,臉上滿是為好友覓得良人的欣喜。
……
謝承淵幾乎是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朝著沈公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夜風灌入他的喉嚨,帶來刺骨的涼意,卻壓不住他心頭燎原的焦火。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她。
然而,那條并不長的街道,今夜卻顯得格外漫長而空寂。
他越追,心越沉。
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沒有絲毫她經過的氣息。
他猛地停下腳步,胸膛劇烈起伏,一股不祥的預感攫住了他的心臟。
不對勁。
謝承淵猛地剎住腳步,胸膛劇烈起伏。
他派人守著沈公館,若她回去,他不可能收不到消息。
沐婉珺說她剛走,那她絕不可能走得這么快,除非……她根本就沒往家的方向去!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血液都涼了半截。
他立刻調轉方向,重新返回沐家附近,眼底的冷靜被徹底撕碎,只剩下赤紅的瘋狂。
他的人已經聞訊趕到,他聲音嘶啞地發(fā)布命令,“分頭找!把這附近所有能藏人的巷子、街道都給我搜一遍!”
他對著趕來的下屬厲聲下令,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這一整夜,海城的街頭巷尾,總有幾道身影行色匆匆,在夜色中反復穿梭,驚得野貓四處逃竄。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時間一點點流逝,希望也隨之被消磨殆盡。
整整一夜,謝承淵和他的手下幾乎將整個海城翻了個底朝天,卻依舊一無所獲。
*
沈姝璃離開沐家后,并未回家,而是騎著車徑直拐進了黃浦區(qū)一處不起眼的四合小院。
院內寂靜無聲,她熟門熟路開鎖進去,徑直通往地下室。
地下室內,零散地堆放著一些金條和成捆的現金,是張志遠和陳彩霞他們沒來得及換成黃金而收回來的錢款。
旁邊還有一筆錢,大概兩三千塊,是上次她給沈家忠仆留下的那批糧食等物資的費用。
沈姝璃笑了笑,沒有客氣,將錢盡數收入空間。
做完這一切,她打著手電筒,從空間摸出紙筆,留下一張字條。
上面只寫了一個位于墨省的詳細地址,并言明自己會報名去那里下鄉(xiāng),若他們已經做好決定,愿意跟隨,便可想辦法一同前往。
解決了最后的掛念,沈姝璃再無逗留,騎著車直奔火車站。
她打算就在候車室里湊合一晚,明早直接登車離開海城。
夜已深沉。
火車站里卻依舊人聲鼎沸,空氣中混雜著汗味、食物和塵土的味道。
無數歸家或遠行的人蜷縮在地上,靠著行李或墻壁,在嘈雜中尋覓片刻的安寧。
沈姝璃夸著一個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布包在人群中穿行,好不容易才在外面找到了一個無人角落。
她打算找機會進入空間休整一晚,明早直接上車離開。
就在她準備付諸行動時,耳朵卻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異樣,她的腳步驀地一頓。
身后,有腳步聲不遠不近地綴在她的身后,帶著一種刻意的節(jié)奏。
不止一個。
沈姝璃垂下眼簾,遮住眸中一閃而過的戾氣。
她心里正壓著一團無名火沒處發(fā)泄,偏偏就有不長眼的撞到槍口上來。
正好,拿他們來泄泄火。
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像是沒發(fā)現一般,腳下未停,反而轉身朝著車站外更加偏僻無人的小山坡走去。
身后的腳步聲果然變得急促起來,聽動靜,至少有四五人。
沈姝璃走到山坡一棵粗壯的大樹后,佯裝要解手,身影瞬間隱沒在樹干的陰影里。
而她垂下的手中,已經緊緊握住了一把寒光凜凜的殺豬刀。
這把刀,她用得很順手。
眼見著獵物隱入樹后,似乎再無退路。
那幾個尾隨的身影便不再掩飾,猖狂的笑鬧著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呈合圍之勢將大樹包圍。
“嘿,這小娘們還挺會挑地方,知道這兒僻靜,是不是等著哥哥們疼呢。”領頭的禿頭男人淫笑著,目光像黏膩的蟲子一樣在她身上爬。
“大哥,這娘們長得可真帶勁!比畫報上的明星都好看,待會兒得讓兄弟們也開開葷?。 迸赃呉粋€瘦猴似的男人急不可耐地附和,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滾你娘的蛋!”禿頭男人一巴掌拍在瘦猴的后腦勺上,“老子先看上的,等老子玩膩了再說!你們都給我在后面排隊!”
“大哥說的是,大哥先請。”旁邊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連忙附和,但眼睛里的貪婪卻絲毫未減,“不過大哥可得快點,兄弟們都等著喝口湯呢。”
最后一人嘿嘿笑道:“就是,這么個極品的小姑娘,可得讓兄弟們都好好樂呵樂呵?!?/p>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幾人已經為了“享用”的次序爭辯起來。
沈姝璃隱在樹干的陰影里,聽著這些令人作嘔的調笑,握著刀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她緊張地調整著呼吸,在為首那人淫笑著摸索過來,一只臟手即將觸碰到她衣角的瞬間,心念一動。
那男人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瞬間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聲驚呼都沒能發(fā)出。
他被沈姝璃直接丟進了空間,跟半死不活的蘇云海關在了一處。
余下四人正吵嚷著爭論先后順序,并沒有發(fā)現大哥已經沒了動靜。
“……大哥人呢?怎么沒有動靜???”瘦猴男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周遭只剩下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原本的目標和他們的領頭人,就這么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沒了蹤影。
一股寒意從四人腳底板竄上天靈蓋。
他們立刻警惕起來,交換了一個眼神,小心翼翼地分從左右兩個方向,朝著大樹的位置包抄過去。
沈姝璃見他們有了戒備,四人站位有遠有近十分分散,無法一次性全部收入空間。
若是讓他們反應過來逃掉一個,自己的秘密便可能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