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瑤眼前一陣陣發(fā)黑,繃著一口氣對著趙宣嘲諷道:“我比不上她的一根腳趾,殿下在她心里又算什么,人家寧肯與我們尚書府一刀兩斷,也不愿跟殿下有什么關(guān)系?!?p>江書瑤越說越氣,越說越惱,“我有什么錯?我與殿下當(dāng)初被賜婚是不假,但是賜婚之后殿下也不曾與我有什么往來。殿下不曾把我放在眼里,你落了難,憑什么讓我跟著你一起吃苦?”
趙宣黑著臉看著江書瑤,他竟跟一個瘋女人在這里吵,今日真是被謝長離還有江泠月氣糊涂了。
江書瑤算什么東西,也配跟他吵!
“來人!”
陳平立刻推門進來,“殿下?!?p>“把皇子妃送回去,她既然生病了,就讓她好好養(yǎng)著,無事就不要出來了!”趙宣黑漆漆的眸子掃過江書瑤慢慢說道。
江書瑤一怔,什么意思?
趙宣要軟禁她?
江書瑤一把甩開陳平,“我爹可是尚書,你敢這樣做,就不怕我父親為我討個公道嗎?”
趙宣嗤笑一聲,“江尚書要是有這樣的骨氣,本殿下倒是敬他三分!”說完看著陳平,“把人拖下去!”
陳平不敢怠慢,立刻叫了兩個婆子來把人拖走。
江書瑤想要罵人,那婆子眼疾手快,拿了帕子堵在口中,兩人一個鉗著胳膊,一個推著后背把人拖了出去。
江書瑤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恥辱,兩眼一翻氣暈了過去。
趙宣看都沒看一眼,像是扔垃圾一樣收回目光,看著陳平又道:“皇子妃要修養(yǎng),西北那處院子清凈,讓人送她去那里?!?p>陳平心頭一顫,立刻應(yīng)下來,遲疑一下道:“殿下,若是這樣做,江尚書那邊真的沒有問題嗎?”
趙宣冷笑一聲,“那個老滑頭,不足為據(jù)?!?p>有把柄在他手里,江尚書翻不起浪花來。
“把徐安叫來?!?p>“是。”
陳平很快退下,沒多久徐安就到了,“殿下?!?p>“你將謝長離金屋藏嬌的事情透給江二夫人,記得,一定讓江二夫人知道江泠月費盡心機攀附謝長離的事情。”
徐安覷著五皇子的神色,見他神色平靜,小心翼翼的說道:“殿下,江二夫人一向眼高于頂,想來并不愿意見到謝指揮使娶一個平民之女?!?p>趙宣嗤笑一聲,何止呢,上一世謝長離一直未娶妻,江二夫人這個當(dāng)娘的幫了不少倒忙。
江泠月想要嫁謝長離,江二夫人這一關(guān)就不過去。
徐安領(lǐng)命而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五皇子府邸的陰影里。趙宣獨自坐在書案后,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冰冷的桌面,發(fā)出篤篤的輕響。
江泠月那雙帶著淺笑卻疏離的眼睛,還有謝長離護著她時那副理所當(dāng)然的姿態(tài),反復(fù)在他腦海中閃現(xiàn)。
他知道江泠月恨他,那又如何!
“想嫁謝長離?”趙宣低低地冷笑一聲,眼底翻涌著陰鷙與不甘,“本王偏要看看,你這如意算盤,能響到幾時!”
定國公府。
江二夫人秦氏正對鏡梳妝,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上帶著慣有的雍容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倨傲。貼身丫鬟玉簪小心翼翼地捧著一支新得的赤金點翠步搖,正要為她簪上。
突然,一個面生的婆子被小丫鬟引了進來,神色帶著幾分刻意的討好。
“給二夫人請安。”婆子福了福身。
秦氏從鏡中瞥了她一眼,淡淡問道:“何事?”
婆子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稟二夫人,奴婢有件要緊事回稟夫人,是關(guān)于靜安坊那邊的?!?p>秦氏描眉的手一頓,眼中精光一閃:“靜安坊?怎么了?”
婆子見狀,心中暗喜,立刻說道:“奴婢也是聽外邊的人嚼舌根才知道,說是二少爺在外頭金屋藏嬌,靜安坊那邊住進了個女子?!?p>“啪!”一聲脆響。
秦氏手中的玉梳狠狠拍在妝臺上,斷成了兩截!她保養(yǎng)得宜的臉?biāo)查g沉了下來,烏云密布,方才的雍容蕩然無存。
“你說什么?”秦氏猛地站起身,聲音拔高,帶著尖銳的怒意,“金屋藏嬌?”
婆子被她的氣勢嚇得一哆嗦,連忙跪下:“是……是外頭都這么傳,奴婢也是擔(dān)心壞了國公府和二少爺?shù)拿?,才斗膽來稟報夫人!”
“可知那女子的來歷?”秦氏壓下怒火問道。
婆子忙搖搖頭,“奴婢只知道那邊住進了個人,還沒本事打聽到那姑娘的來歷。”
“玉簪!”秦氏厲聲喝道。
“奴婢在。”玉簪也被夫人的怒火嚇得心驚膽戰(zhàn)。
“立刻去給我查,我倒要看看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讓我兒子帶進靜安坊?!?p>“是,夫人!”玉簪連忙應(yīng)下。
這邊玉簪一動,蘊怡郡主那邊就得了消息,她蹙著眉頭,她這里消息還沒送進定國公府,江二夫人居然就知道了?
“若書,你可知道江二夫人是如何得了消息?”蘊怡郡主沉聲問道,可別壞了她的大事。
若書立刻回道:“奴婢讓人盯著定國公府那邊,瞧著有個外面當(dāng)差的婆子主動去見了江二夫人?!?p>婆子?
蘊怡郡主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一時又想不到,看著若書道:“讓人去查那個婆子,另外,立刻遞帖子給定國公府的太夫人,我明日過府給太夫人請安?!?p>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她正好借個勢把事情遞過去。
江二夫人打頭陣,倒是省了她費心找借口了。
當(dāng)天下午,若書就來回話,蘊怡郡主驚訝道:“那婆子跟五皇子府的人有關(guān)系?”
“是那婆子的兒子與五皇子府的一個小廝有些往來,據(jù)說消息是從那小廝口中知道的。那婆子想要在江二夫人面前立個功,就迫不及待把消息遞了上去。”若書道。
蘊怡郡主想起五皇子跟她打探江泠月的事情,她立刻起身,“去靜安坊。”
若書見狀勸了一句,“郡主,若是這件事情真的跟五皇子有關(guān)系,您還要插手嗎?若是被長公主知道,怕是不妥。”
蘊怡郡主腳步未停,“這種小事哪里能到她老人家面前?!?p>江泠月對她有大用,可不能因五皇子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