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鎮(zhèn)山太歲,定國公府的人心思也活絡起來。
不要說長房是要去的,便是三房四房難得有機會能拿到皇子府的請?zhí)匀灰惨ァ?/p>
倒是秦氏有些猶豫,她雖做事沖動是因為性格如此,但是卻不是蠢笨。
兒媳婦跟五皇子之間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些的,兒子敢娶江泠月,那就說明江泠月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只能是五皇子單方面糾纏。
雖然,她也想不明白五皇子糾纏江泠月做什么,為什么這樣做,但是兒子不在家,兒媳婦她得替兒子看好了。
秦氏想著想著又覺得煩躁,沒見哪家姑娘做了人兒媳婦,這么讓婆婆操心的。
轉念又一想,自己這兩回在焦氏面前都占了上風,委實是江泠月的功勞,不得不安慰自己,聰明人總會惹些麻煩,她不惹麻煩麻煩也會找上她。
秦氏把方媽媽叫來,看著她道:“你去二少夫人那里走一趟,她身體不舒服,五皇子府的宴會還能不能去,若是不能去,我這邊就跟太夫人稟一聲?!?/p>
方媽媽心里有些奇怪,沒聽說二少夫人身體不舒服啊,不過瞧著夫人臉色不好,以為夫人又對二少夫人不滿,忙道:“老奴這就去。”
棲云苑里,江泠月倒不是怕趙宣跟江書瑤,她只是覺得很麻煩,這兩夫妻一個腦子不清楚,一個偏執(zhí)不聽人話,還有個云綰秋上下蹦跶。
總歸五皇子府三個人,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她一個正常人過去,總感覺雞同鴨講格格不入。
就在這時方媽媽到了。
聽了方媽媽的話江泠月是真的很意外,秦氏肯定知道五皇子跟她之間的恩怨,但是她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秦氏居然會想護著她。
方媽媽見二少夫人臉色確實不太好,原來是真的不舒服,暗中微微松口氣。
“我身體確實有些不適,謝謝母親記掛著我,等我好些再親自去母親那里道謝?!?/p>
秦氏遞了梯子,江泠月自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方媽媽得了準話轉身回去了,秦氏聽了還挺高興,江泠月知道避嫌,這就很好,少了她很多麻煩。
秦氏果然去太夫人那里回了一句,太夫人只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其他的也沒多問。
秦氏也是松口氣,五皇子所作所為不妥,但是別人也不會說五皇子不對,只會講江泠月不檢點,不然五皇子不糾纏別人怎么只找她?
若不是她自己的兒子很厲害,她也是要懷疑的。
到了五皇子府設宴那日,定國公府的人出門做客,江泠月既是不舒服,自然沒有露面。
焦氏沒見到人,就在秦氏面前酸言酸語的,秦氏跟焦氏半輩子的妯娌,還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一句話就堵了回去,老二家的不舒服,母親都不怪她,大嫂怎么倒是這么刻薄待一個晚輩。
太夫人還在,焦氏只得訕笑一聲,也就沒再抓著不放。
三夫人跟四夫人依舊如往常,大房二房拌嘴她們是不摻和的,大嫂二嫂是太夫人嫡親的兒媳婦,她們是庶子媳婦,哪里敢多事。
江泠月這日閉門不出,做出養(yǎng)病的姿態(tài)。
孟春守著少夫人做針線,季夏帶著丫頭們開始晾曬秋日的衣裳被褥,眼瞅著就要入秋了,這些瑣碎的事情也該做起來。
江泠月正在看掌柜們送來的賬冊,她手里有三間鋪子,生意都不錯,賬冊厚厚一摞,左手算盤,右手賬冊,手指翻飛,算盤珠子噼啪脆響。
孟春瞧著心中咋舌,就少夫人這一手算盤的功夫,一般賬房只怕都不敢比。
雜貨店的生意很穩(wěn)定,既是穩(wěn)定,也就很難賺大錢,每個月的收入波動不大,賬目也是最好盤的。
茶葉鋪子跟布莊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茶葉鋪,若是出了什么新茶,生意波動就很大,每逢年節(jié)鋪子的生意也格外好。
布莊雖有波動,只要布匹質量跟花色跟得上,生意也不會差,若是能拿到新的花樣,收益也會有很大的波動。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若是主家不會看賬冊,就很容易被掌柜糊弄。
大半天的功夫,賬目就盤算清楚了,基本上沒有什么大的出入,眼瞅著入了秋,很快就到中秋節(jié),收入也會大大增加。
入秋之后,天氣逐漸變冷,若是能收一些好的皮毛,想來能賣上好價錢……
她手里有銀子,但是也不算是很多,若是小戶之家,她這些銀子就能過得很寬裕。
但是放到國公府這樣的人家里,冬日里總要做兩件皮毛衣裳換著穿,尋常百姓人家,用羊皮,兔皮,一張皮看成色大概一兩銀子左右,一張鹿皮一兩到三兩不等,可要是用狐皮,一張上好的狐皮就得十幾兩銀子,而做一件貂鼠皮襖至少要用十五六張皮子。
若用貂皮那就更貴了,最便宜的貂皮也得十幾兩,若是成色極好的皮子那就得二十幾兩,做一件衣裳少說得幾百兩銀子。
買別人的溢價多,倒不如自己的綢緞鋪子賣皮毛,少說得省一半銀子,還能拿到最好的貨。
只是這皮毛的貨源卻不好找,沒有妥當?shù)呢浽?,買得到未必能平安運回來。
若是能做成了,這就是一筆極好賺錢的買賣。
她決定跟蘊怡郡主合伙,她出錢,郡主出人,兩全其美。
江泠月想著趕在冬日前賺一筆,越想越覺得這生意不錯,臉上的笑容都止不住。
季夏掀起簾子悄悄走進來,江泠月抬起眼看著她,“急匆匆的,怎么了?”
“少夫人,府里諸位夫人從五皇子府回來了,瞧著臉色不太好呢?!奔鞠孽久嫉?。
提起五皇子,季夏就心驚膽顫。
江泠月一點也不奇怪,能好才怪,“只要人平平安安回來就好?!?/p>
季夏聞言臉色很微妙。
江泠月看著她,“人出事了?”
“大少夫人被人攙扶著回來的,臉色白中透著青,一進府就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奔鞠妮p聲道。
汪氏?
江泠月想不明白汪氏在五皇子府能出什么事兒,她一個嫁了人的少夫人,跟五皇子府的人無仇無怨。
“要不奴婢去打聽打聽?”
季夏心里害怕啊,還是摸清楚緣由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