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拿個毛巾,我要擦身體?!?/p>
溫泉洞府內(nèi),黎詩悅的聲音讓羽恒的思維回歸現(xiàn)實。
“你趕緊上來,和我回大乾山?!?/p>
他頗為無語離開了,主要擔(dān)心面對黎詩悅,他把持不住,從而泄了功底,否則鎮(zhèn)命八百年,就是南柯一夢。
黎詩悅很清楚羽恒的問題,等待他關(guān)門走后,她迅速爬上來,運功蒸干身體,又低頭看了看有些泛紅的腳踝,還有身上那些狗爪印,氣得發(fā)抖。
黎詩悅換了身長裙,抬起手拉出星云障。
“美人哪里逃!”
紀元初撲通鉆出來,左顧右盼,便是望向黎詩悅,心里納悶怎么夢到仙曦的小嬸子了?
“趕緊穿衣服!”黎詩悅背過去怒斥。
“嗯?我剛剛不是在做夢?”紀元初發(fā)現(xiàn)全身濕漉漉的,還沒有穿衣服。
“做夢?我剛來這里!”
黎詩悅心慌與羞恥,幸虧紀元初將剛才的經(jīng)歷,視作夢境,否則她沒臉見人。
“抱歉了黎仙子,我不是在八卦爐修行嗎?怎么跑這兒來了?”
紀元初慌張穿衣,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算怎么回事?
他剛要推門跑掉,黎詩悅攔住他,“要死了?羽恒在八卦洞里面!”
“什么?我們竟然被堵住了!”紀元初吃了一驚。
“你慌什么?正常修煉而已,堵住我們什么了?”
黎詩悅都快氣死了,“你給我滾回溫泉,躲著別出來?!?/p>
“不用,我路熟!”
紀元初擺手,一個猛子跳到火坑里面,撲通一下子就沒了蹤跡。
黎詩悅低頭瞧了瞧,氣得渾身發(fā)抖,“這里竟然有暗道,這混小子怎么不早說。”
黎詩悅忽然坐在溫泉邊,貝齒緊咬紅唇,腦子很亂。
一邊是羽恒,一邊是紀元初,她夾在中間,忽然非常難受。
“你好了沒?”羽恒的催促聲傳來。
“快了?!?/p>
黎詩悅起身整理衣冠,心里暗道,“這小子救過我的命,我保他周全也是應(yīng)該的,還有幽神蓮這樁機緣……”
她嘆息,背著因果債,只能瞞著羽恒了。
……
回去的路上,紀元初沉著臉,羽恒來了?他應(yīng)該知道神輝這件事。
“看來是來抓我的?!?/p>
紀元初眼底閃出冷光,仙曦的小叔,就這樣成了他的生死大敵!
紀元初回到黎炫的洞府,他高度警覺,隨著催動元神劍輝,洞察到火焰山匯聚數(shù)十位精銳修士。
從氣息層面分析,他們的修為都在靈臺境五重天左右。
“羽恒攻占了大乾山,羽族進攻仙緣世界的兵馬,修為層面都快要整體接近靈臺境六重天了。”
敵人進步的速度太快了,一旦破入靈臺境七重天,那就是靈胎后期階段。
甚至每次破關(guān),體質(zhì)層面都會增強,在當下階段除了千古強者,靈臺境后期都非常能打。
“幸虧黎詩悅不清楚我的問題,否則我真擔(dān)心她把持不住。”
他觀察八卦洞區(qū)域,羽恒漫步在門口,他還是老樣子。
只是從他身上,紀元初感觸不到任何靈勁波動。
紀元初心頭微沉,羽恒深不可測,不顯山露水,很難說他的修為達至什么層面。
他沒想到羽恒的第六感太敏銳了,璀璨銀色瞳孔,倏地注視紀元初這片洞府區(qū)域。
紀元初收回目光,“他的直覺竟然比國師還要敏銳,他還這么年輕,真是個怪物!”
紀元初盤膝而坐,靜心凝神,將自身的氣息,和洞府交織在一塊,純粹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就算羽恒發(fā)現(xiàn)他,紀元初也不懼,他已經(jīng)不是初出茅廬的小修士了。
同時間,他觀察心臟內(nèi)部,沉浮的純陽心火。
迷你玄武依舊在心室里面仰泳,上面沉浮的金色心火,狀若燈芯在燃燒,他可以感觸到蘊藏著恐怖高溫。
歷經(jīng)涅槃再生,收服純陽心火,紀元初和它心意相通。
他冥冥中可以預(yù)感到,純陽心火具備超高靈性,比八極乾坤盾的靈性還要濃郁數(shù)十倍。
有驚喜,靈性越強,潛質(zhì)就越強!
“這宗奇物的成長上限,恐難想象,未來我只需要提高修為,純陽心火就能隨之變強?!?/p>
紀元初與純陽心火溝通,等待心火出現(xiàn)在識海中,帶給精神力致命的死亡打擊。
萬幸他降服了純陽心火,等待短暫的不適過去,他能以精神力調(diào)動純陽心火。
“精神力畏懼火焰,更別說我的純陽心火了,能在惡戰(zhàn)中發(fā)揮奇效。”
紀元初驚喜,如果利用好了純陽心火,可以絞殺強大修士的精神能量。
接著他測驗身軀,肉身素質(zhì)提高了數(shù)倍,蘊藏的靈勁雄厚了一截,甚至血肉生輝,散發(fā)稀薄的圣光。
紀元初觀察中發(fā)現(xiàn),圣光可以理解為超高純度的能量,可以更好催動器物,拔高威能。
唯獨遺憾的是,圣體能量過于稀缺,如果用光了需要以生命精血補充,等于在焚燒壽命戰(zhàn)斗。
“但不管怎么說,純陽心火和圣體能量,讓我目前多了兩個殺手锏?!?/p>
紀元初心滿意足,他也符合破關(guān)條件了,尋到靈性旺盛地帶,就能走向靈臺三重天。
這讓紀元初有些蠢蠢欲動,他不想這樣被動!
眼下各大勢力都在名山里面瘋狂成長,可他離開了陰陽冢,成長速度肯定大幅度降低。
紀元初迫切攻占一座山頭,打下一座安身立命之地,就算將來面臨重大危局,也能有藏身之地。
“無論如何,我的修行境界,一定要盡快提升,否則等待千古強者走向天人境界!”
紀元初不寒而栗,國師他們距離這個層面,并不遙遠。
只是按照常規(guī),刻錄場景?需要花費較長的時間,他目前還有一定成長時間。
“糟糕……”
紀元初想到傲國還在八卦爐里面閉關(guān),以羽恒的感官,興許可以發(fā)現(xiàn)傲國。
紀元初閉上眼睛,溝通火焰洞府,引動漫天靈性,發(fā)出沉悶滾滾的聲響。
羽恒始終在觀察這片洞府區(qū)域,剛剛他隱晦捕捉到這里有些不對勁。
現(xiàn)在他驚訝,有人在沖關(guān)靈臺,看靈性沸騰的規(guī)模,倒也可圈可點。
黎詩悅微笑望來,下意識收回目光,心里怒罵,“老娘早晚要死在他手上!”
黎詩悅差點被逼瘋,紀元初到底想要干什么?
紀元初相信以黎詩悅的聰慧,可以引走羽恒。
果真,黎詩悅淺笑望向羽恒,一臉崇拜,道,“提及叔祖,我想起一件事,當時他沿著地底火脈離去!”
這話瞬間吸引了羽恒,“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黎詩悅叫來一位族人,問道,“我記得當時火焰山震動,大邑仙朝的萬寶袋,貌似出現(xiàn)在附近?”
“小姐,可是名器懸空,您怎么還忘記了?”
“看我這腦子,只顧著和羽臣置氣,忘了這些……”
黎詩悅的話還沒有說完,羽恒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地底巖漿世界。
他的臉色陰沉,叔祖離開,萬寶袋橫空?
這不是巧合!
絕對不是!
在當時,紀元初肯定就在火焰山的周邊區(qū)域溜達!
因為距離較近,羽鴻良發(fā)現(xiàn)了紀元初的位置,這才冒險出關(guān),展開獵殺。
“這樣就說得通了,可惜我來晚了,還有羽鴻良,竟然隱瞞不報,他真該死??!”
甚至按照他之前的情報,貌似大邑仙朝將紀元初包圍起來了?
難道在當時,紀元初被萬寶袋給抓走了!
羽恒勃然大怒,大邑仙朝手持萬寶袋,還有千古強者坐鎮(zhèn),想要搶走紀元初的難度極高。
黎詩悅望著羽恒,眼底有茫然,紀元初到底掌握什么,能讓羽恒情緒失控?
“按照我提供的信息,羽恒應(yīng)該在聯(lián)想,是萬寶袋吞走了紀元初?!?/p>
她在心中暗語,“大羅商盟的評估快要結(jié)束了,按照常規(guī),他們會在小圈子里面拍賣情報,其中大邑仙朝正在挖掘陰陽冢的情報,肯定需要公布出來,到時候羽恒得知這件事,或許會不惜代價拿下,殺過去,幫我報仇!”
“不行!”
黎詩悅搖頭,國師和大邑太子見過她的臉,她有暴露風(fēng)險!
當然說是拍賣?興許商盟組織人手私下行動,也興許賣給提前預(yù)定情報的勢力。
就在黎詩悅思考的過程中,紀元初偷渡到八卦爐,他撈起了傲國,原路返回,過程有驚無險。
接下來紀元初靜默在洞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只是他很憋屈,就這樣藏著?
滿世界的千年老怪,都在瘋狂找他,結(jié)果他什么都做不了。
還有羽恒,就徘徊在他眼皮子底下!
“我若是冒險接近羽恒,出其不意祭出純陽心火,肯定能對他造成重大傷害,可羽恒要死了,黎仙子豈不是要守寡了?”
紀元初嘆息,黎詩悅有情有義,他總不能讓黎詩悅從人妻降低為俏寡婦?
很難說以羽恒的身份,他會不會掌握和純陽心火對等的奇物。
轟隆隆……
忽然之間,沉悶滾滾的巨大聲響傳來,震動天際,火焰山區(qū)域都跟著抖動起來。
“地震了嗎?”
許多修士走出洞府,望向山外。
紀元初好奇張望,臉色很快變了,在遠方浩瀚的地平線盡頭,原本看不到任何景象。
但在此刻,一座瑩白巨大,堪稱天柱的神岳,帶動起來遮天蔽日的強光,照亮了整片蒼穹。
山岳宏偉,粗壯猶如撐天巨柱,聳立在大地上,猶如一根定海神針,充滿了非??植赖膲浩雀?。
“巨柱山……”
滿世界轟動了,又是一座大名山問世,甚至誕生了山主,駐足在巨岳之巔,俯瞰蕓蕓眾生。
世人內(nèi)心五味雜陳,從仙緣世界開始到現(xiàn)在,各路名山相繼有主,還是在他們后知后覺的過程中發(fā)生的。
還有一件事非常詭異,沒有傳說霸主競爭,沒有千年老怪血拼,也沒有超級勢力廝殺……
仙緣世界的整體,安靜的過分。
在巨柱山這里,也沒有世人預(yù)想的人聲鼎沸,因為山上的修行者非常稀缺。
但那些年輕男女,都散發(fā)著沖天的傲氣,好似駕臨在眾生之巔,高高在上。
他們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威嚴,只能說久居高位,被無數(shù)眾生捧在天上,姿態(tài)太高了。
“小師妹,你能給我說一說,紀元初的過往嗎?”
此刻,巨柱山的山主,這位來自不周山的超級門徒,微笑走來,看向一位青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