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洪滿江的礦場門口突然來了幾輛應(yīng)急管理局的車。
車上下來一群人,穿著制服,手里拿著檢查設(shè)備,直奔礦場辦公室。
洪滿江接到消息時,正在辦公室里喝茶。
他的手下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來,氣喘吁吁地說道:“洪總,不好了!應(yīng)急管理局的人來了,說是要全面檢查咱們的所有礦場!”
洪滿江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猛地站起身,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茶水濺了一地:“什么?他們憑什么查我的礦場?”
手下低著頭,小聲說道:“他們說接到舉報,咱們所有的礦場都存在重大安全隱患,必須立即停業(yè)整頓。”
洪滿江瞬間想到了羅澤凱昨晚的威脅,氣得臉色鐵青。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羅澤凱!你他媽的真敢跟我玩陰的!”
說完,撥通了羅澤凱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洪滿江就怒吼道:“羅澤凱,你什么意思?你以為你讓應(yīng)急管理局查封我的礦場,就能逼我就范?”
電話那頭,羅澤凱的聲音平靜得讓人發(fā)寒:“洪老板,這話我可聽不懂?!?/p>
“應(yīng)急管理局查礦場,那是他們的職責(zé)所在,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嘛,我倒是聽說,你的礦場確實有些問題,查一查也是為你好?!?/p>
洪滿江氣得渾身發(fā)抖,咬牙切齒地說道:“羅澤凱,你別以為這樣就能整垮我!我在縣里也不是沒人!”
羅澤凱冷笑一聲:“洪老板,你有人是你的事,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
“你要是覺得委屈,可以去找領(lǐng)導(dǎo)反映嘛。不過,我勸你還是先把礦場的問題解決了再說?!?/p>
說完,羅澤凱直接掛斷了電話。
洪滿江握著手機(jī),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腦子里飛快地想著對策。
羅澤凱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但他洪滿江在芙蓉鎮(zhèn)混了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去,給我聯(lián)系李二江,就說我晚上請他吃飯。”洪滿江對手下吩咐道。
手下連忙點頭,轉(zhuǎn)身去打電話。
洪滿江坐回椅子上,點燃一支煙,深吸了一口,眼神陰鷙。
李二江平時沒少收他的好處,只要李二江和王旭東打個招呼,應(yīng)急管理局必須給縣長面子。
晚上,洪滿江在一家高檔酒店設(shè)宴,李二江卻遲遲未到。
等了將近半個小時,李二江才姍姍來遲,臉上帶著幾分敷衍的笑容。
“洪老板,不好意思啊,今天事情多,來晚了?!崩疃潞?,隨口解釋道。
洪滿江強(qiáng)壓著心中的不滿,笑著給李二江倒了一杯酒:“李書記,您是大忙人,能來就是給我面子。來,我先敬您一杯?!?/p>
兩人碰了杯,洪滿江直接切入正題:“李書記,今天礦場的事您聽說了吧?應(yīng)急管理局那邊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李二江放下酒杯,盯著他說:“洪老板,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但劉偉也告訴我,說你煽動村民鬧事,有這回事吧?”
“是有這事。”洪滿江爽快承認(rèn),“我鬧事也是為了天柱山旅游區(qū)項目,還不是為了你我多賺錢嗎?”
李二江一聽“賺錢”兩個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的敷衍笑容也多了幾分真誠。
他放下酒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里帶著幾分試探:“哦?洪老板,這話怎么說?”
洪滿江見李二江來了興趣,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臉上卻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李書記,只要祖廟不拆,羅澤凱的項目就不能啟動。如果想啟動,就得和我交換條件?!?/p>
“您想想,天柱山的旅游資源多豐富啊,要是開發(fā)好了,那可是源源不斷的錢啊!”
李二江瞇了瞇眼睛,顯然被洪滿江的話打動了。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語氣里帶著幾分期待:“洪老板,你這想法不錯。不過,現(xiàn)在應(yīng)急管理局查你的礦場,這事兒可不好辦啊。”
洪滿江見李二江態(tài)度松動,立刻趁熱打鐵:“李書記,礦場的事兒不過是小事。”
“只要您跟王縣長打個招呼,應(yīng)急管理局那邊自然會放一馬?!?/p>
“等礦場恢復(fù)了,咱們再好好謀劃天柱山旅游區(qū)項目,到時候利潤少不了您的。”
李二江聽了,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但語氣依舊謹(jǐn)慎:
“洪老板,這事兒可不是說說那么簡單。王縣長最近對天柱山項目很看好,我可不敢隨便開口?!?/p>
洪滿江心里暗罵李二江老狐貍,臉上卻依舊堆著笑:“李書記,您放心,我不會讓您難做?!?/p>
“礦場的安全隱患我已經(jīng)讓人去整改了,保證符合標(biāo)準(zhǔn)?!?/p>
“只要您幫忙說句話,應(yīng)急管理局那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事兒就過去了?!?/p>
“不行,不行。”李二江連連擺手,“你就別打王縣長的主意了。王縣長要是知道你暗中搗亂,影響他的政績,肯定會用更加強(qiáng)硬的手段收拾你?!?/p>
洪滿江臉色一僵,語氣有些急了:“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屈服羅澤凱?讓我一點便枝城拿不到就把祠堂拆了?”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崩疃瓟[擺手,語氣里帶著幾分暗示。
洪滿江愁眉苦臉,嘆了口氣:“你要是不幫我,我哪還有其他辦法啊?!?/p>
李二江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道:“要不我給你找個大師,指點指點迷津怎么樣?”
洪滿江眼睛一亮,身子往前湊了湊:“有靈的嗎?”
“當(dāng)然有?!崩疃c點頭,語氣篤定,“我大哥活著的時候,經(jīng)常求助一個大師,總能遇難成祥?!?/p>
“真的?”洪滿江頓時振奮起來,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我給你舉兩個例子吧?!崩疃攘丝诰?,慢悠悠地說道,“我大哥死以前,大師就說過我哥有兇兆??上掖蟾鐩]當(dāng)回事,結(jié)果沒過多久就出事了?!?/p>
“還有這次,我侄女精神病復(fù)發(fā)。我找大師求了一張符貼到她床頭,沒幾天,她病就好了。”
“我操,真的這么神嗎?”洪滿江聽得目瞪口呆,語氣里帶著幾分懷疑。
李二江也不敢把話說太滿,馬上又把話往回圓:“反正這種事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看你怎么想了?!?/p>
洪滿江一拍大腿,語氣堅定:“那還等什么?李書記,你幫我介紹介紹,我這就去拜訪大師!”
李二江笑了笑,點頭說道:“行,我回頭幫你聯(lián)系。”
“明白,明白!”洪滿江連連點頭,臉上滿是期待。
兩人又喝了幾杯,洪滿江的心情明顯好了許多。
既然羅澤凱玩陰的,那他也得找點“玄學(xué)”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