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守衛(wèi)走了過來,手電筒的光束在他們身上掃過。
不由罵罵咧咧地嘟囔著:
“一對小情侶,大晚上的跑這兒來親熱,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p>
為了表現(xiàn)的更真實,羅澤凱把手摸上了徐詩瑤的身體。
她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沖破胸膛。
可又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怕引起守衛(wèi)的懷疑。
羅澤凱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低下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配合一下,不然會被懷疑。”
徐詩瑤咬了咬嘴唇,強忍著內(nèi)心的慌亂與羞澀,努力讓自已鎮(zhèn)定下來。
守衛(wèi)見他們沒反應(yīng),又用手電筒晃了晃,不耐煩地喊道:“趕緊走,別在這兒膩歪,這可不是你們該待的地方!”
隨后,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直到守衛(wèi)的聲音完全消失,羅澤凱才緩緩松開徐詩瑤。
兩人慢慢分開。
徐詩瑤睜開眼睛,眼神羞澀,臉頰泛紅。
“對……對不起?!绷_澤凱歉意說道。
徐詩瑤低著頭,不敢看他,聲音細(xì)若蚊蠅:“沒關(guān)系,我知道你是為了救我媽。”
兩人貓著腰繼續(xù)沿圍墻前進。
快到守衛(wèi)近前時,羅澤凱撿起一塊石頭扔向遠(yuǎn)處。
“嘩啦”的響聲立刻引起守衛(wèi)注意。
“去看看!”其中一個拎著棍子走去查探。
羅澤凱如鬼魅般從背后接近另一人,一記手刀精準(zhǔn)劈在頸動脈上。
那人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查探的守衛(wèi)察覺不對,剛轉(zhuǎn)身就被飛撲而來的羅澤凱一拳打暈。
羅澤凱迅速將兩人拖到暗處,確認(rèn)沒有驚動其他人后,才朝徐詩瑤招了招手。
“走?!?/p>
兩人輕手輕腳地穿過廠區(qū),在月光下快速移動。
磚廠的西側(cè)果然有一扇紅色鐵門,銹跡斑駁。
“小心點?!绷_澤凱壓低聲音,率先走了進去。
門后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墻壁上結(jié)滿了蛛網(wǎng),地面濕滑泥濘。
兩人順著臺階往下走了十幾級,來到一扇厚重的木門前。
羅澤凱示意徐詩瑤退后,自已貼在門邊仔細(xì)聆聽。
門內(nèi)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
“怎么不說了?”姜宏偉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
羅澤凱和徐詩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你...你這個畜生...”楊秀蘭虛弱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女兒...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姜宏偉的笑聲癲狂而扭曲,“你女兒?她算什么?”
徐詩瑤渾身發(fā)抖,手指死死掐進掌心,求助的目光投向羅澤凱時,眼淚已經(jīng)模糊了視線。
羅澤凱眼中寒光一閃,猛地抬腿踹向木門。“砰!“門板應(yīng)聲碎裂,木屑四濺。
眼前的景象讓兩人瞬間如墜冰窟——
昏暗的地下室里,楊秀蘭被綁著。
姜宏偉就在她身邊,肥膩的后背滲著汗珠。
“誰?!“姜宏偉猛地回頭,充血的眼睛里還殘留著扭曲的快意。
當(dāng)他看清來人時,那張油膩的臉?biāo)查g慘白,嘴角抽搐著僵在原地。
羅澤凱一個箭步?jīng)_上前,鐵拳帶著風(fēng)聲狠狠砸在他面門上。
“咔嚓“一聲脆響,姜宏偉的鼻梁應(yīng)聲斷裂,鮮血噴濺在斑駁的墻面上。
他捂著塌陷的鼻子,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驚恐:“羅...羅書記?“
羅澤凱看都沒看他一眼,迅速脫下西裝外套蓋在楊秀蘭身上。
徐詩瑤已經(jīng)撲到母親身邊,顫抖的手指拼命解著繩索,指甲都翻開了也渾然不覺。
“詩瑤...“楊秀蘭虛弱地睜開腫脹的眼睛,干裂的嘴唇蠕動著,淚水混著血水滾落。
“媽!“徐詩瑤的哭喊撕心裂肺。
羅澤凱轉(zhuǎn)身走向姜宏偉,每一步都讓姜宏偉肥肉亂顫。
姜宏偉手腳并用地往后爬,卻被羅澤凱一把揪住后頸,像拎死狗一樣把他肥碩的身軀按在墻上。
“她男人在哪?“羅澤凱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姜宏偉嘴唇哆嗦著,血沫子噴得到處都是:“我...我真不知道...“
羅澤凱二話不說,抬膝狠狠頂在他肚子上?!皣I——“姜宏偉噴出一口酸水,像只被開膛的肥豬一樣蜷縮在地上抽搐。
“最后問一次,“羅澤凱踩住他的手腕,腳上緩緩施力,“人在哪?“
“在...在隔壁...“
姜宏偉終于崩潰,顫抖的手指指向角落那扇銹跡斑斑的小鐵門。
羅澤凱拖著他來到門前,一腳踹開鐵門。
昏暗的儲藏室里,楊秀蘭的丈夫被鐵鏈鎖在墻角。
“爸!“徐詩瑤的哭喊聲在地下室里回蕩。
就在這時,姜宏偉突然從地上爬起,發(fā)瘋似的沖向出口。
“想跑?“羅澤凱冷哼一聲,抄起地上一根木棍擲出。
木棍精準(zhǔn)地?fù)糁薪陚サ南ドw,他慘叫一聲栽倒在地。
“詩瑤,照顧你父母?!傲_澤凱說著,大步走向姜宏偉。
姜宏偉驚恐地往后爬:“羅書記...我錯了...“
羅澤凱一腳踩住姜宏偉的胸口,掏出手機撥通了縣公安局局長陳若梅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陳若梅溫柔的聲音:“喂,小羅,好久沒聯(lián)系了?!?/p>
“陳姐,我在鶴鳴村磚廠?!傲_澤凱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抓到了姜宏偉和王金寶,情況很復(fù)雜?!?/p>
陳若梅的聲音瞬間變得干練:“好,我馬上帶人過去?!?/p>
“要絕對可靠的人?!傲_澤凱瞥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姜宏偉,“這件事或許能牽扯到縣里某些領(lǐng)導(dǎo),必須秘密處理?!?/p>
“明白?!瓣惾裘犯纱嗬?,“半小時到。“
掛斷電話,羅澤凱蹲下身,冷冷地盯著姜宏偉:“知道為什么叫陳局長來嗎?“
姜宏偉臉上血色盡失:“羅書記...我...我可以戴罪立功...“
“那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傲_澤凱站起身
徐詩瑤扶著父親走過來,老人虛弱地靠在女兒肩上。
楊秀蘭裹著羅澤凱的外套,眼中仍帶著驚恐。
“羅書記...“她顫抖著開口,“謝謝你...“
羅澤凱有些內(nèi)疚的說:“對不起,我沒有把你們保護好。”
二十分鐘后,三輛沒有警笛的黑色越野車悄無聲息地駛?cè)氪u廠。
為首的車門打開,一位四十出頭、留著齊耳短發(fā)的干練女性快步走來。
她穿著便裝,但腰桿筆直,眼神銳利如鷹。
正是陳若梅。
“小羅,人在哪?”
羅澤凱點帶她進入地下室。
陳若梅了解了情況之后,義憤填膺的罵了姜宏偉一句:“畜生。“
然后又問羅澤凱:“另一個呢?”
“另一個叫王金寶,讓我捆在他家?!?/p>
她轉(zhuǎn)身對身后的警員下令:“把姜宏偉和王金寶分別關(guān)押,全程錄像,不許任何人接觸?!?/p>
……
縣公安局審訊室內(nèi),王金寶被銬在特制的審訊椅上,臉色蒼白如紙。
陳若梅坐在他對面,神色冷峻:“王金寶,知道為什么抓你嗎?“
王金寶強撐著抬起頭:“陳局長,我冤枉??!.“
“啪!“陳若梅猛地一拍桌子,“少廢話!便民橋超載的事,你最好老實交代!“
陳若梅說完,將一疊照片拍在桌上,正是楊秀蘭提供的那段視頻截圖——
王金寶親自指揮工人拆卸限高桿,深夜大貨車轟鳴駛過便民橋的畫面清晰可見。
王金寶渾身一顫,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我...我說了能減刑嗎?“他聲音嘶啞地問道。
“那就看你表現(xiàn)了?!?/p>
“我……我不是主謀?!彼Y(jié)結(jié)巴巴地說,“都是姜宏偉安排的?!?/p>
“說仔細(xì)點?!?/p>
王金寶像倒豆子一樣全盤托出:“姜宏偉讓我配合合盛集團放行超載貨車,每輛車給村里五百元處費...”
“你們收的錢呢?”陳若梅追問。
王金寶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說:“大部分進了姜書記賬戶,我一輛車只能分到五十元?!?/p>
羅澤凱坐在觀察室內(nèi),透過單向玻璃注視著審訊室的一舉一動。
聽到王金寶說的這些話,心中十分氣憤。
兩個人村干部為了這點私人利益,竟然膽大包天,縱容超載貨車日復(fù)一日地碾壓便民橋,最終導(dǎo)致橋梁坍塌、五人死亡!
羅澤凱早已預(yù)料到姜宏偉和王金寶的貪婪,但真正聽到他們?yōu)榱藚^(qū)區(qū)幾十塊錢就出賣良心時,還是忍不住怒火中燒。
“這件事還有誰知情?”羅澤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居高臨下的喝問王金寶。
王金寶猶豫一下,趕緊搖頭:“那我不知道了?!?/p>
羅澤凱冷笑一聲,“便民橋垮塌前夜,有一輛尾號978的SUV出現(xiàn)在橋頭,那個人是誰?”
王金寶忍不住一抖:“他……他……”
“說?!绷_澤凱斷喝一聲。
“是副縣長周明。”
羅澤凱微微一笑,證據(jù)終于做實了。
如果這樣,王旭東一定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