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去開個房吧，我不想聽。”李婉清聲音發(fā)緊，手指死死攥著床沿。

羅澤凱點點頭，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當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李婉清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氣，跌坐在床邊。

隔壁的聲音仍在繼續(xù)，女人的呻吟聲和床板的吱呀聲交織在一起，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開她筑起的心墻。

她捂住耳朵，卻發(fā)現(xiàn)那些聲音仿佛從她心底鉆出來，喚醒了她刻意壓抑多年的渴望。

“五年了...“她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自已的身體。

那細膩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順著指尖傳遍全身。

指尖不自覺地撫過蝴蝶翅膀的紋路，又輕輕下滑，撫過自已溫熱的肌膚。

那觸感像帶了電，瞬間竄遍全身，讓她猛地一顫。

閉上眼睛，腦海中卻浮現(xiàn)出羅澤凱剛才彎腰擦拭她鞋子時的模樣。

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氣息，他掌心的溫度，還有他欲言又止的眼神……

一陣電流般的戰(zhàn)栗從脊背竄上后頸。

就在這時——

隔壁又傳來一聲低沉的呻吟，像是女人在壓抑的喘息。

李婉清猛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已的手已經(jīng)滑進了毛衣領(lǐng)口，指尖正輕輕摩挲著自已性感的身體。

她慌忙抽回手，臉頰滾燙。

這個房間太小了，空氣太悶，暖氣太熱。

她感覺自已像被關(guān)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玻璃盒，而隔壁的動靜就是那根不斷撩撥她的羽毛，撓得她心神不寧。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外面紛飛的大雪。

玻璃上的水汽模糊了視線，卻讓她的身影清晰可見。

毛衣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線。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解開第三顆紐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鎖骨處的蝴蝶紋身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精靈。

她忽然想起羅澤凱說的那句話：“我只是覺得，人與人之間，沒必要總是戴著面具。”

是啊，為什么還要戴著面具？

她輕輕咬住下唇，轉(zhuǎn)身看向房門。

羅澤凱還沒有回來，走廊里一片寂靜。

她走到床邊，緩緩躺下。

柔軟的被子包裹著她滾燙的身體，隔壁的聲音仿佛從四面八方涌來，鉆進她的耳朵，滲入她的骨髓。

她閉上眼，手指再次滑進睡衣。

這一次，她沒有停下。

指尖輕撫過自已性感的身體，那里的觸感比記憶中更加敏感。

“啊……”她忍不住發(fā)出一聲輕哼，卻被隔壁突然響起的床板聲嚇了一跳。

“你輕點……”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

李婉清的手指頓了頓，卻更加用力地揉捏著。

她的另一只手悄悄滑向大腿，隔著襯褲輕輕按壓。

“羅澤凱！”她幾乎是在無意識中呢喃出這個名字。

樓下，羅澤凱站在柜臺前，看著前面幾個人辦完入住后，對老板娘說道：“我還想開一個單間?！?/p>

老板娘笑瞇瞇地問道：“怎么了？房間不滿意？“

羅澤凱苦笑了一下，壓低聲音：“其實……我和她不是情侶。”

老板娘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哎呀，那可真是不巧！剛才最后一間房也被那對小情侶訂走了！”

羅澤凱眉頭一皺：“那……麻煩您多給一床被子。”

“好嘞！“老板娘麻利地從柜臺下抱出一床被子，“這是新?lián)Q的被罩，保證干凈?！?/p>

羅澤凱道了謝，抱著被子上樓。

站在203房門前，他猶豫了一下才輕輕敲門。

門很快開了，李婉清站在門口，頭發(fā)已經(jīng)散開，臉上帶著興奮后的紅暈。

“沒有空房了?！傲_澤凱低聲說，將被子遞給她，“你睡床，我睡地上?！?/p>

李婉清接過被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

那一瞬間，兩人都像被電了一下，迅速縮回手。

“進來吧，外面冷?！八齻?cè)身讓開。

羅澤凱走進房間，順手帶上門。

“我去洗個澡?！八掖艺f完，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水聲響起，羅澤凱坐在椅子上，聽著隔壁已經(jīng)平息的動靜和浴室里嘩嘩的水流。

他揉了揉太陽穴，酒精、風雪、意外的親密接觸，讓他的思緒亂成一團。

十分鐘以后，浴室門開了，李婉清走出來，臉上還帶著水珠。

她已經(jīng)換上了旅館提供的浴袍，寬大的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地露出那枚藍色蝴蝶。

“你也去洗洗吧，暖和一下?！彼椭^，手指絞著浴袍的帶子，不敢看他。

羅澤凱點點頭，走進浴室。

當他擦著頭發(fā)走出來時，看到李婉清坐在床邊發(fā)呆，浴袍的腰帶松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

“怎么了？“他問道。

李婉清抬起頭，眼神復雜：“羅書記，我們談談吧。“

羅澤凱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好。“

“我們都是成年人，躺在一個床上會發(fā)生什么，我也有心理準備。”李婉清深吸一口氣，聲音輕柔卻堅定：“但我今天……想讓我們的關(guān)系純潔一點。畢竟我們才認識，不要讓彼此認為對方是個隨便的人。”

羅澤凱靜靜地注視著她。浴室的水汽在他發(fā)梢凝結(jié)成細小的水珠，順著鬢角滑落，滴在肩頭。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帶著幾分釋然，還有欣賞。

“李主任說得對。”他站起身，利落地將被子鋪在床邊的地板上，“今晚我就睡這兒?！?/p>

李婉清望著他忙碌的背影，浴袍下的手指微微蜷縮。

她欲言又止，最終只是輕聲說了句：“地上涼，要不...“

“沒事，“羅澤凱打斷她，語氣溫和卻不容置疑，“我當兵時經(jīng)常野外宿營，這條件已經(jīng)很好了?！?/p>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隔壁的情侶似乎已經(jīng)睡去，整棟小旅館陷入雪夜的靜謐。

李婉清靠在床頭，目光不自覺地落在地板上的男人。

羅澤凱仰面躺著，雙手交叉墊在腦后，閉目養(yǎng)神的側(cè)臉在昏黃的壁燈下顯得格外堅毅。

“羅書記，“她突然開口，“你相信命運嗎？“

羅澤凱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她：“怎么說？“

“就是...今晚這場雪，這個旅館，還有...“李婉清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們?！?/p>

羅澤凱沉默片刻，忽然坐起身來。

他直視著李婉清的眼睛：“我更相信選擇。就像現(xiàn)在，我們可以選擇做很多事，但我選擇尊重你?！?/p>

這句話像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李婉清緊鎖的心門。

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發(fā)熱，慌忙別過臉去：“謝謝。“

窗外，雪依然在下，簌簌的落雪聲像是大自然最溫柔的催眠曲。

李婉清慢慢滑進被窩，聞著被子上陽光曬過的味道，忽然覺得無比安心。

“晚安，羅書記?！八p聲說，順手關(guān)了燈。

“晚安，李主任。“黑暗中，羅澤凱的聲音帶著溫暖的笑意，“做個好夢?！?/p>

夜深了，風雪漸歇。

兩顆原本疏離的心，在這個意外的雪夜，悄然靠近了一寸。

可誰都知道——

這僅僅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