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寒芒閃過,戰(zhàn)刀應(yīng)聲出鞘。
“停停停,我認輸!”就在這時,那紅影連連擺手。
只見他收起長劍,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這一舉動,讓房間之中彌漫的殺機瞬間消弭于無形。
凌川手持戰(zhàn)刀一步步逼近,說道:“你說停手就停手,哪有這么好的事?”
“大哥,我這把劍好貴的,上次的劍被你一刀崩斷,這次可不能被你糟蹋了!”紅衣男子揮了揮手中長劍。
他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在風門埡截殺凌川,結(jié)果被其活捉的丹青府殺手,紅羅襖!
當時,凌川沒殺他,但條件是讓他幫自己查一下血衣堂,事實上,凌川當時并沒抱太大希望,以至于,凌川都快忘記他的存在。
然而,今日這家伙竟然再次找上門來,反倒是讓凌川有些詫異。
見凌川提刀逼近,紅羅襖連忙說道:“你還想不想知道血衣堂的消息了?”
就在這時,蒼蠅帶著幾名親兵闖了進來,顯然是剛才的動靜驚動了住在隔壁房間的他們。
見到紅羅襖的瞬間,蒼蠅臉色巨變,直接沖上來擋在凌川跟前,“大人,你沒事吧?”
“就你們這反應(yīng)速度,要真有事,你們來也只能給我收尸!”凌川聲音中透著幾分冷漠。
倒不是責備他們沒有保護好自己,而是作為自己的親兵,連殺手潛進來都絲毫沒有察覺,這讓凌川有些失望。
蒼蠅明顯察覺到了凌川的不滿,心中充滿了愧疚,他雖然平日里沒個正行,但遇到正事卻是非常嚴肅。
“隨我拿下他!”蒼蠅一聲令下,就要帶著幾名親兵沖上去。
凌川連忙拉住他,說道:“行了,你們這幾下子,就別去送人頭了!”
蒼蠅幾人依言退下,但卻不敢走遠,而是立馬召集親兵隊的好手守在門外,但凡有異動,立馬沖進去保護凌川,至于其他人則是堵住慶豐樓的其他出口。
凌川收刀入鞘,來到紅衣男子對面坐下,說道:“你到底是來殺我的,還是來給我情報的?”
他可以肯定,剛才對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而非開玩笑或者做樣子。
“兩者皆有!”紅羅襖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里,繼續(xù)說道:“畢竟,上次接了殺你的任務(wù)還沒完成!”
“說正事!”凌川直奔主題。
“血衣堂的總部不在北疆,不過北疆有一個堂口,約莫幾十號殺手!”紅羅襖說道。
凌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問道:“你確定只有一個堂口?”
凌川記得很清楚,幾日前在陵州官道旁的廢棄莊園中抓到了幾名血衣堂的殺手,從他們口中審出,北疆一共有三處據(jù)點,可現(xiàn)在紅羅襖告訴他,只有一個堂口,到底誰說的是真?
“當然!”紅羅襖用肯定的口吻說道。
“在什么地方?”凌川繼續(xù)追問道。
“陵州與云州交界處的通濟縣,據(jù)此一百余里!”隨即他取出一張疊好的地圖放在桌上。
“你讓我辦的事我已經(jīng)辦好了,下次我一定會殺了你!”紅羅襖說完,抓起桌上的長劍就要離開。
凌川淡笑道:“若是下次再落到我手里,我一定不會放你離開!”
紅羅襖離開之后,蒼蠅走了進來,一臉不解地問道:“大人,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凌川白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殺了他?殺了他之后等丹青府派一個更強的殺手來嗎?”
蒼蠅恍然大悟,暗道大人高明。
紅羅襖不足為懼,但他背后的丹青府作為大周兩大頂級殺手組織之一,卻是不可小覷。
當晚,紀天祿來到清風樓,只待了短短半個時辰便離開了。
次日清晨,凌川身著鎧甲前往節(jié)度府,發(fā)現(xiàn)不少官員和武將已經(jīng)在此等候,凌川與催行儉、韓青池、宋景以及陳暻垚等熟人打了個招呼,隨即便自顧自找了一個靠后的位置站定。
很快,陸續(xù)有人結(jié)伴入場,看到這些三五成群的身影,凌川也大致看出了他們的陣營。
章績進場之時,饒有深意地掃了一眼站于后方的凌川,對此,凌川視若無睹。
誰知,章績竟然徑直朝著凌川走來,只見他來到凌川面前站定,臉上始終帶著陰冷的笑意,說道:“我馬上就要回神都了,不過,咱倆的事情還沒完!”
凌川也笑著回應(yīng)道:“那張大人可要小心了,此去神都山高路遠,別遇上馬賊土匪,或是山洪暴雨!”
章績不怒反笑道:“離開之前,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聽到這話,凌川不由得為之一驚,直覺告訴他,章績要出殺招了。
只是他不知道章績準備的這把刀會在這節(jié)度府之上亮出鋒芒,還是斬向其他地方。
見凌川眉宇間閃過憂色,章績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隨即邁步走向前方……
章績在北疆這片苦寒之地熬了整整十年,從一個小小的隨軍參事,一步步爬到了總參軍的位置,這背后固然有他老丈人的關(guān)系在,但,也足以說明此人的能力非同一般,至少不是酒囊飯袋。
如今,完成鍍金即將返回神都,那自是意氣風發(fā),顯然,憑借他老丈人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和威望,外加他在北疆這份沉甸甸的功績,仕途一片坦蕩。
很多人都知道他即將返回神都,紛紛上來道賀。
不多時,陸含章老將軍也來了,楊燼旗、薛鎮(zhèn)鍔二人緊跟其后。
老將軍依舊拿著那桿二尺多長的旱煙斗,路過凌川身邊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杵這兒干啥呢?”
“走,跟我站前面去!云州軍好不容易出一次風頭,你給我躲著是幾個意思?”不等凌川說話,老將軍直接一腳踢在凌川的屁股上。
沒辦法,凌川只能跟著他走到前方,與催行儉并排站在其身后。
催行儉拍了拍凌川的肩甲,笑道:“凌兄弟,這兩日事務(wù)繁多,都沒來得及與你敘敘舊!”
“將軍哪里話,理應(yīng)我來拜訪你才對!”
“哎!咱們都是云州將領(lǐng),何須很那么清楚,更何況,上次若非兄弟借我四萬石糧草解我燃眉之急,我還真想不到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