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被問得輕咳一聲,臉上有點發(fā)熱。
她心里暗想,這怎么能一樣?
霍沉舟那人看著冷硬,實則內里是個悶騷的,當初自己還沒對他產生什么別的感情時,這個男人就暗戳戳地吃起飛醋來了,和顧戰(zhàn)那種真木頭根本不是一個類型。
沈晚只好含糊道:“這個嘛,因人而異,情況不同,不好比較的?!?/p>
周鳳英斜瞥著沈晚那副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人模樣,心里更加郁悶了。
沈晚努力收斂笑意,給她出主意:“你怎么不干脆直接把皮帶送出去呢?說不定禮物一送,他就能懂一點你的心意呢?”
周鳳英:“當時看他把我當哥們一樣,我就送不出手了!感覺像是對著塊木頭彈琴!”
沈晚又被她這生動的比喻逗得笑出鵝叫,好不容易止住笑,她看著周鳳英,眼中帶著真誠:“鳳英,說真的,我之前覺得你這人挺嚴肅板正的,但是現(xiàn)在反而覺得你特別可愛,鮮活又有趣?!?/p>
周鳳英聽到沈晚這么說,不由得也愣了一下,仔細回想,自己好像確實變化挺大的。
以前她可能更端著些,現(xiàn)在尤其是在沈晚面前,好像更加鮮活外放了。
她心里暗自嘀咕:難不成沈晚這潛移默化的,把她也給調教成這樣了?
周鳳英心里不由得感慨,沈晚真是個妙人。
自己以前身邊圍著的人不少,但真正能交心的幾乎沒有,大多數都是沖著她父親的身份來的。
可沈晚不一樣,從未刻意討好或利用她,始終真誠坦蕩,有什么說什么。
沈晚見她出神,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工作調動的事怎么樣了?有進展嗎?”
周鳳英收回思緒,嘆了口氣:“還在走流程呢,想把外貿局的工作調回來沒那么快。不過我已經提交申請了,應該就是時間問題?!?/p>
沈晚點點頭,接著好奇地問:“鳳英,你在外貿局具體主要是負責什么工作的呀?”
周鳳英想了想,用比較通俗的方式解釋道:“我主要負責一部分輕工業(yè)品的出口貿易,比如協(xié)調廠家生產符合外商要求的搪瓷制品、手工藝品之類的,審核外貿合同條款,跟進訂單的生產和出貨進度。有時候也需要接待一些外商代表團,擔任翻譯和協(xié)調工作。”
“等我調回東北這邊,估計工作內容會和這邊的地方經濟特色更掛鉤。咱們這兒的木材、藥材、還有特色農產品像大豆、玉米這些,應該會成為我主要負責的外貿品類??赡芫褪且彤數氐牧謭?、藥廠還有農墾單位多打交道,負責把這些資源性的產品推廣出去,協(xié)調出口標準和流程。”
說到藥廠,周鳳英突然想起來:“對了,我記得你現(xiàn)在不是正在和北山藥廠合作嗎?負責那個凍瘡膏的技術指導。”
沈晚點點頭:“對呀,凍瘡膏已經投產了,后續(xù)還會有其他合作?!?/p>
周鳳英:“那到時候說不定我們倆在工作上還能有交集呢!要是我這邊接到藥材或者成藥方面的外貿訂單,或者需要藥廠配合出口資質認證、提供產品標準文件什么的,可能就得來找你這位技術顧問幫忙牽線搭橋,或者把把關了?!?/p>
沈晚抿唇一笑:“那敢情好。”
沈晚打算上門給秦老爺子再治療一次,上次治療效果顯著,但風濕骨病這種慢性病,只靠一次治療肯定是不行的。
她先讓霍沉舟給秦衛(wèi)東打了個電話。
秦衛(wèi)東在電話那頭聽說沈晚要來,高興壞了,聲音都洪亮了幾分:“真的嗎沈大夫!太好了!我爺爺這兩天還念叨您呢,說腿腳松快多了!您什么時候到?我這就讓人準備一下!”
掛掉電話,霍沉舟很自然地拿起車鑰匙:“我陪你一起去?!?/p>
“行?!鄙蛲硇χ鴳?。
自從上次林博那件事后,她現(xiàn)在出門只要能帶著霍沉舟就盡量帶著他,也算是多給他一點安全感,讓他安心。
霍沉舟開車帶著沈晚去了城郊的秦家。
開門的是張嬸,她看見霍沉舟和沈晚,臉上立馬揚起熱情的笑容:“沈大夫,你們來了!快請進,夫人和先生都在里頭等著呢。”
張嬸帶著他們往里走,邊走邊說:“剛才衛(wèi)東還特意打電話回來,讓我準備些好菜,我正要去副食品商店買點新鮮的肉和時令蔬菜呢?!?/p>
沈晚忙說:“張嬸,辛苦你了,不用那么麻煩的?!?/p>
張嬸語氣誠懇:“那怎么行!夫人特意交代過了,您是咱們家的貴客,又是老爺子的恩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可不能怠慢了?!?/p>
秦悅正窩在沙發(fā)上吃著一盤洗好的冬棗,看著那臺稀有的彩色電視機里正播放著《西游記》,看見沈晚和霍沉舟進來,她隨便掃了一眼,又繼續(xù)盯著電視屏幕。
張嬸先招呼沈晚和霍沉舟在紅木沙發(fā)上坐下:“沈大夫,您二位先坐,喝口茶暖暖身子。”
說著便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茉莉花茶。
“我這就去樓上請夫人和先生下來?!?/p>
沈晚微微頷首,然后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湯清澈,茉莉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客廳里一時只剩下三人,氣氛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