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泠音的一嗓子,吼得食堂的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
看到許鶴清和魏川,更加竊竊私語,余光都在八卦。
許鶴清嚇了一跳,轉(zhuǎn)眸看向魏川:“你得罪她了?”
魏川抿了抿唇:“過去看看吧?!?/p>
女生桌那邊的楊可完全呆了,她抵了抵孟棠:“你們什么時候分的?。俊?/p>
孟棠尷尬地笑了笑:“年前?!?/p>
楊可:“……可他在你來z市的時候,不還去接你了嗎?”
“是接了?!边@是事實,孟棠當(dāng)然得承認,“分手了應(yīng)該還能做朋友吧?!?/p>
楊可歪著頭,一副“你在逗我”的神情。
魏川對她可沒少操心,再說他也不像是分手還可以做朋友的人,除非還愛。
許鶴清自覺坐到謝泠音旁邊,而魏川,坐在了孟棠的對面。
許鶴清捏了捏謝泠音的手:“怎么了?他惹你了?”
謝泠音冷笑著推開許鶴清,歪著頭對準(zhǔn)魏川:“你問問你的好兄弟唄,追到孟棠才幾天啊,竟然就跟她分手了?!?/p>
“你們男人是不是永遠不知道‘珍惜’兩個字怎么寫?”
“你要想玩,倒貼你的多的是,為什么要對孟棠這樣?”
“她那么溫柔一個人——”
“是她要跟我分手的。”魏川漫不經(jīng)心瞥了眼謝泠音。
“你怎么能——呃……”
話音一頓,謝泠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其他人紛紛看向孟棠,孟棠點了點頭:“是我分的。”
“為什么???”謝泠音不解。
孟棠搖了搖頭,明顯不想說。
魏川起身,對孟棠說:“玉露我?guī)н^來了,但我現(xiàn)在要去訓(xùn)練,晚上七點,你在訓(xùn)練館的東側(cè)門等我?!?/p>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許鶴清喊:“你不吃飯了?”
魏川揮了揮手。
謝泠音踢了下許鶴清,許鶴清立刻意會,追了上去。
“我吃飽了?!泵咸亩似鸩捅P,“你們慢慢吃吧,我先走了?!?/p>
謝泠音和石嵐、楊可面面相覷,沒去打擾孟棠。
“你說他倆是不是有誤會啊?”楊可問。
石嵐戳了下飯粒,說:“兩人都承認了,能有什么誤會?”
“可魏川明明喜歡孟棠啊?!睏羁蓪⒎孔拥氖氯P托出。
石嵐看了眼謝泠音:“這么看的話,咱孟棠成了渣女了。”
“我更傾向于有誤會?!敝x泠音說,“孟棠不是那種人?!?/p>
楊可:“那怎么辦?要幫一下嗎?”
謝泠音:“感情的事怎么幫?會弄巧成拙的,但只要魏川有心,他倆還是有希望的?!?/p>
許鶴清一路追到訓(xùn)練館,才將人攔下來:“你跟孟棠到底怎么回事?”
魏川說:“她不喜歡我。”
許鶴清搞不懂了:“不喜歡你,為什么要接受你的告白?”
魏川本來就煩,看許鶴清更是不太順眼,他扔下一句“懶得說”后,扭頭走了。
魏川躲去了側(cè)門,給秦淵打了個電話:“今晚來學(xué)校找我,有點煩,陪我聊聊?!?/p>
秦淵一口答應(yīng)了。
晚上七點,魏川讓李卓,將桌上的玉露給他送了過來。
孟棠來到訓(xùn)練館的東門,看到溶在屋檐陰影下的魏川。
這個點,大家都去吃飯了,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兒。
孟棠慢慢走了過去,抬手去接玉露:“謝謝?!?/p>
魏川躲開她的手,將玉露半舉空中,嘲諷地輕笑:“這么迫不及待就跟室友說了?”
孟棠看不清他隱匿在黑暗中的神情,習(xí)慣性仰起頭,將自己的表情暴露在魏川的視野中。
“泠音問你什么時候請她們吃飯,我總不能真讓你去?!?/p>
魏川從鼻底冒出一聲輕嗤:“是你不想吧?”
語氣帶刺,孟棠聽得出來。
她點了點頭:“玉露給我吧,謝謝你這段時間對它的照顧?!?/p>
“就一句謝謝?”
“那你要怎樣?”
魏川從陰影處上前一步,擠著孟棠往后退去。
“我還沒想好,欠我一件事吧?!?/p>
孟棠知道,自己不答應(yīng),他不會讓她走,總不會讓她殺人放火,于是點了頭。
魏川卻突然咬了下后槽牙:“一盆破多肉,問也不問就答應(yīng)了,我要是耍流氓,讓你抱一下,或者親一下也行?”
“你——”孟棠震驚,他該不會真是這么想的吧?
“我還沒這么下流?!蔽捍赐杆男乃?,又想氣又想笑,“倒是你,小心思藏好了,要是被謝泠音看出來,以后兩年,你也不用跟她相處了?!?/p>
孟棠朝他伸手:“不用你操心。”
“我他媽操心的還少了。”魏川將玉露給她。
孟棠拿了多肉,轉(zhuǎn)身就走。
魏川下意識向前踏出一步,又嫌棄自己沒出息,硬生生忍著沒動。
孟棠回寢室的路上越想越不舒服,以至于沒留神,被凸起的磚塊絆了一腳。
清脆一聲響,玉露摔在地上,連帶著陶瓷花盆四分五裂。
孟棠的委屈達到頂峰,忍著將一片狼藉收拾進垃圾桶里。
她往前走了兩步,心中涌起一股沖動,又忽然頓住,轉(zhuǎn)頭往訓(xùn)練館走。
魏川瞧見去而復(fù)返的孟棠,心臟重重一跳,下意識迎了上去。
“你剛才是不是詛咒我了,我的玉露壞了。”孟棠無理取鬧地質(zhì)問。
魏川愣了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壞了?”
“不用你管。”孟棠用沾滿黑泥的手擦了把眼淚,哭腔很是可憐,“情人節(jié)那天,你根本沒有聽懂我的話,也沒有理解我的意思?!?/p>
“你只顧著拈酸吃醋,時不時就把許鶴清搬出來刺我?!?/p>
“可玉露是泠音送的,跟許鶴清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下好了,你以后也不用陰陽怪氣了?!?/p>
也算痛快地發(fā)泄了一通,孟棠說完就走。
魏川一把將人拽了回來:“什么意思?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