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看著掛掉的電話愣了半分鐘,魏思沅余光掃過來,問她:“誰的電話?”
“魏川?!泵咸目粗八f要來接我?!?/p>
“臥槽!”魏思沅慌了,“他不是明天才回來的嗎?”
孟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怎么今晚回來了。”
“怎么辦?”魏思沅有點慌,“小川不愛來夜店,也不讓我來,我還把你帶過來了,他會殺了我吧?”
魏思沅朋友笑了聲:“小川哪有那么恐怖,我們不是都在嗎?會給你說好話的?!?/p>
“哎呀,他是我弟,我還不知道他狗脾氣啊?!蔽核笺浼钡溃八l(fā)起脾氣,全家人也鎮(zhèn)不住,我爸來了也沒用?!?/p>
孟棠勉強鎮(zhèn)定了下,說:“應(yīng)該不會吧?我們又沒干什么?!?/p>
魏思沅頓了頓,突然問孟棠:“你現(xiàn)在頭暈不暈?”
孟棠老實地點了點頭:“有點?!?/p>
魏思沅摟住她的肩膀,說:“待會兒你就裝醉,耍賴過去,我今晚就不跟你們一起回了,我去我朋友家過一晚?!?/p>
孟棠:“……”
她這是要跑啊。
難道她就有勇氣面對魏川了嗎?
“你聽我的沒錯。”魏思沅嘖了聲,“撒撒嬌就過去的事,辛苦你了?!?/p>
孟棠忐忑地等著魏川,時不時就要看一眼手機。
半小時后,魏川白T白鞋牛仔褲進(jìn)了夜店,這一身青春男大的打扮瞬間吸引了無數(shù)目光。
優(yōu)越的身材條件,導(dǎo)致他沒走幾步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帥哥,喝一杯嗎?”
魏川皺著眉抬手,冷著臉說:“我找人,讓開?!?/p>
女生“嘁”了聲,訕訕讓開了道路。
這家夜店,魏思沅常來,魏川也不是第一次來找她,熟門熟路上了樓,徑自推開了VIP包廂的門。
孟棠靠在沙發(fā)背上,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
里面昏暗,魏川沒察覺她的小動作,只知道孟棠兩頰酡紅,一副喝醉的模樣。
“魏思沅!”魏川臉色冷下來,快速走過去,將孟棠攬進(jìn)懷中,隨后抬眸質(zhì)問,“你給她喝酒了?”
“呃……”魏思沅結(jié)巴了下,拍案而起,“這能怪誰???還不是怪你,整天沒時間陪著她。”
“她跟我訴苦說想你,我就帶她出來透透氣唄,這里又沒別人,都是你認(rèn)識的哥哥姐姐?!?/p>
魏川一愣:“她跟你說她想我了?”
魏思沅點了點頭:“是啊。”
孟棠:“……”
求求你別說了,要是被拆穿,倒霉的只會是她。
或許剛才,她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魏思沅的餿主意。
魏川垂眸,抬手捧住孟棠的臉,表情顯然是心疼了。
魏思沅在沒露餡之前趕緊催他:“你帶孟棠回去吧,是不是明天飛香港?”
“后天?!蔽捍ㄒ詾槊咸淖淼讲皇∪耸拢驒M將人抱了起來。
他跟魏思沅的朋友們禮貌告別,抱著孟棠出了夜店。
早在比賽之前,他的車就開回了家。
滿心歡喜想去康鉑給她個驚喜,哪知她給了他一個驚嚇。
當(dāng)即他就讓公寓派了車送他來夜店。
司機開了后門,魏川小心翼翼將孟棠抱上車,讓她靠著自己。
孟棠靠在魏川的身上,突然覺得鼻子很癢。
忍了半天,她裝作睡著無意識蹭了下鼻尖。
魏川低頭看了眼,發(fā)現(xiàn)她眼皮下有滾動的痕跡,睫毛也很輕地顫了幾顫。
腦子里響起魏思沅在夜店擲地有聲的質(zhì)問,魏川一下氣笑了。
他也傻,怎么能被唬住呢?
孟棠哪里是情緒外放的人,怎么可能會在魏思沅面前說想他。
即便是想他,也是默默地想,絕不會宣之于口。
所以她現(xiàn)在在這兒裝睡,大概率是魏思沅害怕自己遷怒她,從而給孟棠出的餿主意。
魏川玩味地盯著孟棠,也沒拆穿。
很快,進(jìn)了康鉑的地下車庫。
魏川再次將孟棠抱起來進(jìn)了電梯。
見孟棠一直閉著眼睛,魏川壞笑了聲,故作松手,嚇得孟棠睜開眼睛摟住了他脖頸。
四目相對,餿主意曝光,孟棠沒招了,朝他尷尬地笑了笑。
“醒了?”魏川笑看著孟棠,沒有拆穿。
“嗯?!泵咸难b迷糊了下,按住他的肩膀,說:“放我下來。”
“不放。”魏川挑了下眉,“誰讓你去夜店的?”
孟棠抿了抿唇:“也沒干什么,不都是你認(rèn)識的人嗎?”
魏川低頭,幾乎抵上她的鼻尖,小聲問:“喝的什么酒?”
全名的話,孟棠還真忘了,她結(jié)巴說了句:“荔枝酒?!?/p>
“是嗎?”魏川瞇了下眼,“我怎么聞到了伏特加的味道?!?/p>
孟棠說:“好像弄這個調(diào)了。”
電梯到了,魏川將人抱進(jìn)玄關(guān),將她放在柜子上。
孟棠撐著要下去,魏川大手一抬,撐在了她雙腿兩側(cè),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的表情和平日里不太一樣。
“魏思沅說你想我了?”魏川微微歪著頭,目光緊鎖,“真的嗎?”
識時務(wù)者為俊杰,孟棠點了點頭。
“怎么想的?”魏川問,“說來聽聽,都要去喝酒解悶了?”
孟棠清了清嗓子:“就這么想唄,還能怎么想?”
“當(dāng)時怎么跟她說的?”魏川唇邊扯著點壞笑,“一字不漏地告訴我?!?/p>
“……”
孟棠算是發(fā)現(xiàn)了,這姐弟倆就抓她一個人整。
“沒說什么,就說了一句想你?!泵咸钠乒拮悠扑?,堅決不出賣魏思沅。
“我也想你?!蔽捍抗庀乱疲湓谒枬M的唇上。
孟棠抿了下唇,下意識抬起下巴,魏川接收到信號,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一觸即離。
孟棠驚訝地看著他,每次親都要撬開她的嘴巴,這次改性了?
魏川半垂著眼,睫毛投下一小片陰影,唇邊勾起的笑近乎寵溺。
看出她的疑惑,魏川抬手撥了下她的下巴:“你裝醉一點也不像。”
孟棠驀地睜大眼睛:“你知道?”
魏川失笑:“你以為你演技很好嗎?在車上的時候,眼睛就在亂動?!?/p>
“……所以你在電梯里是故意的?”孟棠抬手,對著他臉頰兩邊扯了下。
魏川抓住她的手,一副欠模樣地承認(rèn)了:“是啊?!?/p>
孟棠反倒松了一口氣,推開他跳下柜子,說:“那就扯平了,我去洗澡了?!?/p>
魏川跟在她身后,故意道:“今晚能一起睡嗎?”
孟棠差點左腳絆右腳,她轉(zhuǎn)過身,問:“你說什么?”
“我說……”魏川笑了聲,“今晚能一起睡嗎?”
孟棠哼了聲,抬手阻止他的靠近:“不可以?!?/p>
魏川聳了聳肩,沒有堅持,本來就是抖她的。
兩人各自回了房間,洗完澡后時間也不早了,孟棠打算關(guān)燈睡覺。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
除了魏川也沒旁人,孟棠將被子蓋上,靠在床頭,說了句:“進(jìn)來吧?!?/p>
魏川顯然已經(jīng)洗過澡了,換了身睡衣。
孟棠看向他:“有事???”
魏川在她床邊坐下,說:“睡不著?!?/p>
“這三天干什么去了?”孟棠笑了聲,順著他的話題往下問。
魏川說:“第二天飛回z市,下午開了隊內(nèi)總結(jié),晚上參加了一場慶功宴;然后就是各種媒體采訪轟炸,歸還設(shè)備之類的瑣事,今天又開會,談了一下8月開始的訓(xùn)練計劃?!?/p>
“不放暑假???”孟棠抓到了他話中的重點。
魏川搖搖頭:“下個月5號恢復(fù)訓(xùn)練,到25號結(jié)束?!?/p>
孟棠摸了摸他的臉:“那還挺可憐,幾乎沒有假期?!?/p>
魏川抓住她的手,泄露真實目的:“那你暑假就在這兒陪我唄?!?/p>
“不行?!泵咸臒o奈道,“因為觀音像的修復(fù),我過年時候沒出件給爺爺,暑假要補,在這兒我怎么做?”
魏川瞬間垂了頭喪了氣:“我可怎么活啊?!?/p>
“別裝。”孟棠失笑,“你比賽那么長時間沒見我,不也過來了。”
魏川猛地湊上前,堵了她的唇舌。
沒親多久,他就退開了。
孟棠瞪了他一眼。
“好了,我去睡覺了?!蔽捍ㄗプ∷氖帜罅讼拢巴戆?,你也早點睡?!?/p>
“晚安?!泵咸狞c了點頭。
等魏川走后,孟棠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翌日一早,兩人醒得都有些遲。
吃過早飯,孟棠整理了行李箱,魏川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拿著手機打游戲。
幾乎是孟棠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整理完,孟棠去了客廳,魏川扯開她縮在沙發(fā)上的腿,自己枕了上去。
孟棠給他嘴里塞了一顆草莓,然后盯著他玩游戲。
她沒見過這樣的魏川,和普通的男生沒什么兩樣。
也不知道打了多久,頁面顯示他贏了。
魏川一個激動扔掉手機,爬起來將孟棠按在沙發(fā)背上親了一口:“贏了贏了。”
孟棠拍了下他的肩膀:“你這一贏就親人的毛病什么時候能改?”
魏川故意用鼻尖蹭了下她的頸窩,賴在那兒不起了:“不改了?!?/p>
孟棠垂眸:“你行李收拾了沒有?”
魏川起身,拉起她的手腕:“跟我一起去收拾。”
孟棠只好跟他去了客臥的衣帽間。
他的衣服多到離譜,估計一整年也穿不完。
孟棠說:“一共就去五天,帶兩三套衣服就行了,你自己選去吧?!?/p>
魏川隨意選了三套扔進(jìn)了行李箱。
翌日下午兩點四十,孟棠和魏川落地香港國際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