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逾沒睡過這么香的覺,來錄之前她倒還好,到了之后看到鏡頭莫名有些緊張。
要不是有孟競帆在,她真有可能撂挑子不干了。
她很佩服這些整天活在鏡頭里的明星。
一舉一動都要注意謹(jǐn)慎,她看似表現(xiàn)得輕松,實(shí)則生怕播出的時候給孟競帆招黑,最大可能地展示自己對于他的作用。
最起碼不能拖后腿,以至于她壓力很大,這會兒一放松,本性暴露,睡得東倒西歪。
不像其他藝人,就連睡著都吊著一根神經(jīng)。
休息時間只有半小時,孟競帆第一個睜開眼睛,見工作人員上了車,他拍了下程逾的肩膀:“醒醒,工作了?!?/p>
程逾抬手揮開他的手:“別吵?!?/p>
“還當(dāng)是家里呢。”孟競帆捏住她的臉,“趕緊醒醒,待會兒鏡頭就要拍到你流口水了?!?/p>
畢竟是女生,還是有點(diǎn)美貌包袱的,程逾一聽,下意識睜開了眼睛,當(dāng)發(fā)現(xiàn)自己橫躺在孟競帆的腿上時,她像火燒到屁股似的,一撅起來了。
“我怎么躺在你腿上?”程逾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干燥無比,她瞪了眼孟競帆,“又耍我?”
“每次都上當(dāng)?shù)氖钦l?”孟競帆跟她拌嘴,“趕緊起來補(bǔ)充點(diǎn)體力,下午錄制時間會很長,連著錄的,中間會休息,但時間很短,晚飯估計也很遲。”
“沒事。”程逾說,“中間休息的時候不都可以吃點(diǎn)東西的嘛?!?/p>
其他人也紛紛醒過來,大家都有點(diǎn)蔫巴,節(jié)目組遞上了面包餅干酸奶和果切,一群人嚼起東西像水獺。
余興然和施宇兩個大男人,一口面包嚼了20口。
程逾跟著學(xué),兩下一嚼下肚了,她不甘心,塞了半個進(jìn)嘴里,這次好一點(diǎn),嚼了7下沒影了。
程逾:“……”
孟競帆在一旁要笑死了,他時不時抬手掩飾一下,也不提醒,純看,而這一幕,全被跟拍機(jī)位拍了下來。
節(jié)目組都有專屬的跟拍機(jī)位,攝像師不參與節(jié)目的正式錄制,只負(fù)責(zé)記錄藝人的休息、聊天等幕后片段,俗稱花絮。
花絮都會按照正片播出時間分階段播放,一般是前中后,用以保持熱度。
程逾試了好幾次,全都以失敗告終,她眼珠一轉(zhuǎn),偏頭盯著孟競帆。
見他三兩口吃了面包,程逾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才對嘛。
“老師們休息好了沒?我們要開始錄制了。”
程逾和孟競帆一前一后下了車,返回上午的錄制地點(diǎn)。
下午的錄制,時間線拉得很長。
程逾和孟競帆始終和余興然、施宇結(jié)盟。
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對于孟競帆和程逾來說也就越危險。
但神奇的是,余興然和施宇總會為他倆說話,一次次化險為夷。
天漸漸黑了后,孟競帆和程逾終于迎來反擊戰(zhàn)。
只要兩人協(xié)作解碼,就能直接淘汰對手,且一個隊伍中,只要淘汰一名,另一名也自動出局。
要想去最終場所,得先找到拼圖解碼。
程逾是最快的,她記憶力一向很強(qiáng),這是她小時候就顯現(xiàn)出來的天賦。
今天的地圖密碼都是他們錄制過的地方,將重要元素提取就可以獲得一張完整的拼圖。
所有人的手機(jī)全都震動了聲,提示孟競帆的隊伍已經(jīng)獲得最終場所的拼圖,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是第一個到達(dá)的。
在他倆的視角里,代表有機(jī)會全殲四隊。
余興然還對著拼圖犯難呢,看到信息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競帆,你們已經(jīng)走了嗎?”
孟競帆“嗯”了聲:“剛上車,你們收到信息了?”
地點(diǎn)是不能問的,施宇忍了忍,說:“你們先去,最終場所空白組的線索都是明確的。”
孟競帆和程逾對視了眼,掛了電話。
“怎么辦呢?我都不忍心騙他倆了?!泵细偡夹脑馐艿搅司薮蟮淖l責(zé)。
程逾:“……已經(jīng)騙了一天了。
“……好吧,等錄制結(jié)束,我一定給他倆好好賠罪。”
最終場所很快就在眼前,程逾看了眼時間,說:“我們倆最起碼比其他人多了十分鐘的時間,這個園區(qū)太大了,進(jìn)門后我們一左一右,拿走我們的淘汰工具時,看見任務(wù)卡也可以收走,給他們制造障礙。”
“行。”孟競帆比了個“OK”的手勢后,兩人兵分兩路。
十分鐘的時間,還是為程逾和孟競帆爭取了許多有利條件。
等大部隊陸續(xù)到了后,程逾和孟競帆迅速匯合。
他倆需要拍到淘汰者的正臉,去園區(qū)里唯一一臺機(jī)器前掃碼,得到指令后,用工具筆涂掉kt板上的名字即可。
其他的都不難,拍照這個是最難的。
因?yàn)橹挥兴麄z有這樣的任務(wù),不過可以偷拍。
程逾光明正大拿出手機(jī),對著相機(jī)理了理前額的碎發(fā)。
“沒脫妝。”蘇琪用胳膊肘抵了抵程逾。
程逾對著自己拍了張照片,滿意地笑了笑:“這化妝師蠻厲害的,我跑得渾身都是汗,竟然還沒脫妝?!?/p>
蘇琪笑著闖入程逾的鏡頭,程逾快速拍了張后,若無其事跟著大部隊往前走。
這么多人不可能聚在一起,進(jìn)入主建筑后全部分散了。
可憐的蘇琪,在開局不到十分鐘,被程逾淘汰了。
所有人全都懵了,一句“臥槽”因?yàn)殓R頭而堵在喉間。
張雨年仰天長嘯:“我無妄之災(zāi)啊?!?/p>
程逾對著鏡頭瘋狂地鞠躬說“對不起”,但導(dǎo)演組一直催她和孟競帆,錄制時間緊,她只能上來就殺。
此時的司家父子正好和余興然他倆撞見了,互相都有“不在場證明”。
“那就只剩菲姐和小魚那一隊了。”余興然說,“今天一天我倆都和小魚姐他們在一起,我覺得空白組應(yīng)該是菲姐?!?/p>
“為什么這么肯定是菲姐?”司顯榮反問。
余興然和施宇一人一句開始給司顯榮解釋,司明瀚在一旁一個勁地點(diǎn)頭,十分贊同他倆的話。
司顯榮:“……你覺不覺得,你倆被洗腦了?”
“???”余興然一愣,“洗腦?我倆?”
“第一個完成任務(wù)的并不代表他們就不能是空白組,相反,如果他倆是空白組,這樣做,反而對他倆都有利。”
余興然腦袋一僵:“這樣嗎?”
“進(jìn)園區(qū)不到十分鐘就淘汰了張雨年那一組,不是也從側(cè)面說明是他倆嗎?淘汰人必然有相應(yīng)的任務(wù)、線索或者道具,節(jié)目組不可能直接找個地方說,來,這里直接淘汰,想淘汰哪個就淘汰哪個吧?他倆先進(jìn)來十分鐘,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經(jīng)完成了相關(guān)的任務(wù),獲得了淘汰對手的關(guān)鍵道具?!?/p>
施宇摸了把手臂,“嘶”了聲:“我的媽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要真是他倆的話,我倆得蠢成什么樣了?”
余興然說:“趕緊找最關(guān)鍵的線索,一定要是指向性特別明確的?!?/p>
四個人立刻行動,十分鐘后,在二樓某處陽臺發(fā)現(xiàn)了一張帶有節(jié)目組標(biāo)志的便箋。
便箋上有一句詩——鬼斧斫形生造化,刀痕萬象韻非同。
“鬼斧……”余興然自言自語,“鬼斧神工?刀痕就更明顯了,說的是小魚姐吧?”
“肯定是她?!彼撅@榮說,“十個嘉賓里,只有她會雕刻,是擺弄刀的人?!?/p>
“我去,”余興然也搓了下自己的雞皮疙瘩,“我今天真是被他倆騙慘了,等錄制結(jié)束,我一定得去報仇?!?/p>
“現(xiàn)在就剩最關(guān)鍵的投票,但投票地點(diǎn)還得找拼圖,我們給菲姐他們打電話問一下情況?!?/p>
齊菲和她丈夫,走著走著正好遇見了程逾和孟競帆,還沒聊兩句,就接到了司顯榮的電話。
十來秒,孟競帆扯了下程逾,他覺得齊菲看他倆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最壞也不過明牌,孟競帆拿出手機(jī),突然喊了聲:“菲姐?!?/p>
“啊?”齊菲下意識抬眸,孟競帆拍了照片就拉著程逾跑了。
齊菲愣了下,趕緊和對面兩組人說了這件事。
玩到這里,基本明牌。
五分鐘后,齊菲和趙敬廷被淘汰。
程逾說:“現(xiàn)在他們有兩票,找到機(jī)器就可以投,而我倆對于他們已經(jīng)明牌了,所以只有一個辦法了。”
“硬攻?!泵细偡靶耙恍?,“走,去會會施宇,怎么說也做了一天的搭子?!?/p>
程逾失笑:“你真的太壞了,今晚錄制結(jié)束,小心被暴打。”
“先贏比賽再說。”孟競帆抓起程逾的手就跑,程逾掙了下,心想這人一點(diǎn)不避諱啊,萬一播出的時候被他粉絲看到,她豈不是會被看成臊子。
“松開我,我自己跑?!?/p>
孟競帆心大,松開了手。
兩人本意是找余興然和施宇,半路遇到了司家父子。
兩路人馬對視后,不約而同跑了起來。
司家父子跑,程逾和孟競帆追。
因?yàn)榫嚯x近,沒幾步就把人追上了。
“對不起了老師?!泵细偡话驯ё∷撅@榮,司明瀚想要救的時候,被程逾攔住了去路。
司明瀚撓撓頭,摸摸臉,望望天,看看地,最后無視了老子的呼救,任由司顯榮被孟競帆撂倒拍了照片。
“小魚,走了?!泵细偡穆曇敉钢还膳d奮勁兒。
司顯榮從地上爬起來,笑了聲:“臭小子,等著吧,看今晚鹿死誰手?!?/p>
司明瀚這時候才上趕著伺候親爹,得到了親爹的一記白眼。
畢竟還在錄呢,他又不可能問司明瀚對程逾的看法。
司明瀚有點(diǎn)心虛,但想起剛才程逾擋在他面前的樣子,臉一下紅了。
他見程逾第一眼,就覺得她咧嘴笑起來特別可愛,有兩顆小虎牙,人也勁勁兒的。
程逾和孟競帆跑到一半,突然手機(jī)瘋狂響起來,他倆一看,直接歇菜了。
余興然和施宇把他倆的名字寫在了最終驗(yàn)證臺上。
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下,程逾說:“剛才遇到奧運(yùn)冠軍父子倆怕不是個局吧?”
“有可能。”孟競帆托著程逾的手臂,“別直接坐下來,走一走?!?/p>
程逾跟他慢慢地踱步,雙腿已經(jīng)沒了知覺,鏡頭里,兩道長長的人影逐漸變成了小小的一團(tuán)。
拍夠了,攝像師才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