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孟棠從館內(nèi)回家,正好碰到了急匆匆的孟競帆。
“干嘛去?”
“找小魚,到現(xiàn)在都沒回?!?/p>
說著,孟競帆就要越過孟棠,被她抬手?jǐn)r了下來。
“媽?”孟競帆蹙眉。
“小魚28了,不是8歲?!泵咸睦涞溃八团笥言谕饷?,你去就是打擾?!?/p>
“我怎么打擾了?”孟競帆蹙眉,“我不過是擔(dān)心她罷了,她看著伶俐精明的,其實(shí)挺傻的,誰都能騙一下?!?/p>
“孟競帆,你現(xiàn)在出于什么立場和身份在關(guān)心小魚?”
“為什么都這么問?”孟競帆蹙眉,“難道她談了戀愛,我以后就跟她老死不相往來嗎?”
“沒——”
“師父,你倆站這兒干什么?”
孟棠的話被回來的程逾打斷,孟競帆偏頭,看到了程逾的“男朋友”。
張延和孟棠比較熟悉,打了聲招呼后,轉(zhuǎn)頭朝孟競帆伸手:“你好,我叫張延,你就是小魚的弟弟競帆吧?”
孟競帆瞥了眼程逾:“你男朋友?”
“呃——”張延一愣。
“嗯?!背逃饴氏赛c(diǎn)了頭。
隨后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默里。
孟競帆笑了笑:“長得挺帥的,談多久了?”
“不久?!背逃庹f,“不到一個月?!?/p>
“哦,恭喜啊?!泵细偡f。
“謝謝?!?/p>
孟棠拉住孟競帆的胳膊:“回去吧,給他倆留個告別的時間?!?/p>
孟競帆和張延微微頷首,轉(zhuǎn)身上了臺階。
屋前只剩下程逾和張延,張延欲言又止地看著程逾。
“不好意思,拿你擋槍了。”程逾坦率道。
張延失笑:“我猜到了,不過我能知道原因嗎?”
“你知道我跟孟競帆錄過一檔綜藝,cp粉蠻多的,就……有點(diǎn)困擾吧,你也知道我這身份……”
張延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理解你的難處,我不介意你拿我擋槍,只是可惜,你要真是我女朋友就好了。”
這還是張延第一次明確表達(dá)這樣的想法,程逾抬眸問他:“你真喜歡我?”
張延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到特別喜歡吧,但好感是有的,我比較喜歡這種慢條斯理的過程,現(xiàn)在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太快了,婚姻更是一輩子的事,我不介意慢慢來?!?/p>
不怪孟棠也覺得張延不錯,性格不張揚(yáng),做事也穩(wěn)重,情緒穩(wěn)定,包容斯文。
程逾避開了他坦蕩的視線,要是她也喜歡他就好了。
要不試著談一下?感情也可以培養(yǎng)出來的。
“要不……”
“別?!睆堁幼柚?,“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說了不介意,咱們慢慢來吧?!?/p>
程逾只好放棄了“培養(yǎng)感情”的想法,她嘆了聲氣:“那我就不送你了?!?/p>
“好,晚安?!?/p>
“晚安?!?/p>
程逾回到院落,下意識看了眼孟競帆的房間,燈亮著,這個點(diǎn)不是在看影片就是打游戲。
窗戶忽然被打開,孟競帆趴在窗口上,問她:“都談一個月了,你不夠意思啊?!?/p>
程逾皮笑肉不笑:“不穩(wěn)定啊,就沒說?!?/p>
“哦,所以今晚我要是沒碰到,你還是不說唄?!?/p>
“可能會說吧。”程逾看向他,“又不可能一直瞞著?!?/p>
孟競帆點(diǎn)點(diǎn)頭:“你喜歡他嗎?”
一句“喜歡”堵在喉嚨,她喜歡嗎?她當(dāng)然不喜歡,就連張延自己都知道。
明明撒一句謊就行,但程逾卻說不出口。
她找補(bǔ)道:“喜不喜歡不重要,合適才重要。”
“喜歡最重要。”孟競帆糾正她,“合適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p>
孟競帆想象不出要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一輩子。
人生苦短,要一生面對一潭平靜的水,毫無波動,想想都令人窒息。
所以他不理解程逾所說的合適,在他看來,楚茵和魏立峰不是合適,魏思沅和趙疏白不是合適,魏川和孟棠不是合適……
突然到她這里要“合適”了,魏川真的不理解。
在她看來,程逾什么也不缺,就算談戀愛結(jié)婚,也得找個自己喜歡的。
“我跟你不一樣。”程逾說。
孟競帆回視她:“哪里不一樣?我媽對你和對我沒什么區(qū)別。”
“還是不一樣的?!背逃庹f,“我對師父的態(tài)度不可能像你一樣理所當(dāng)然?!?/p>
“這么多年,你都沒把自己當(dāng)孟家人?”孟競帆有些不可思議。
“你別曲解我的意思?!背逃庹f,“我對師父永遠(yuǎn)都有一份責(zé)任,這份責(zé)任,是師父期望我在這一行做到的高度,所以我不可能理直氣壯,你不妨換位思考一下,是不是能做到師父對你好一點(diǎn),你就能肆無忌憚?”
孟競帆蹙眉。
“好了,我回房睡覺了,你也早點(diǎn)休息吧?!?/p>
孟競帆欲言又止,最終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中。
翌日一早,孟棠和魏川早早起了床。
孟競帆拿了車鑰匙:“爸媽,我送你們?nèi)C(jī)場吧?!?/p>
今天他們要去國外接魏云舟,孟競帆其實(shí)不太贊成他們來回折騰,但魏云舟這小子面上冷,性格別扭,可面對父母的愛又會暗爽,魏川早把他性格摸透了,每次都得滿足一下,不然魏云舟回來會冷酷地耍性子,讓你圍著他猜來猜去。
這小子渾身都是小心眼。
到了隔壁市的機(jī)場,魏川吩咐孟競帆:“這幾天家里就剩你和小魚,你倆都不會做飯,直接去下館子,不許跟她針尖對麥芒,多大的人了,好歹也是男人,讓著點(diǎn)知道不?”
“我哪次沒讓?!泵细偡止玖寺暎摆s緊的吧,我要回了。”
魏川和孟棠下了車,孟競帆驅(qū)車返程。
回來的時候冷鍋冷灶,他一雙黑眸盯著程逾:“飯呢?”
程逾指了指垃圾桶:“在那兒。”
孟競帆狐疑看過去,一團(tuán)黑暗的看不出形狀的物質(zhì)靜靜躺在垃圾桶里。
“做的什么?”孟競帆忍著笑問。
“炸魚餅。”程逾面無表情地回。
孟競帆起身,擠開她:“等一會兒?!?/p>
“干嘛?”程逾驚奇地看著他,“你會???”
孟競帆從儲物籃里找到了意面,說:“這個好做,煮熟拌一下就行,我在劇組做過。”
程逾站到一旁,肚子嘰里咕嚕響了許久。
“你傻啊,為什么不點(diǎn)外賣?”孟競帆簡直無語。
“不愛吃?!?/p>
“呵呵,你還沒有資格嫌棄外賣?!?/p>
程逾白了他一眼:“這幾天還是下館子吧,總不能天天吃意面。”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