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她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心里滿是困惑。
夏瑾儀怎么會突然對自己有這么大的敵意?竟然用這么惡毒的手段?
還有,她又是怎么做到,能讓一只猴子看見自己就發(fā)瘋的?
沈知瀾聽到了騷亂的動靜,快步跟上來。
就看到林見疏手摸著小腹,整個人有些失神,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疏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見疏猛地回過神。
她立刻放下手笑起來,挽住母親的胳膊。
“沒有啊。就是這里人太多了,路邊的燒烤味也有些重,聞著有點悶?!?/p>
沈知瀾一聽,立刻道:“行,那我們趕緊上去!”
通往古剎正殿的路,是一段長長的青石臺階。
林見疏最討厭走臺階了。
她才走了沒幾步,就覺得腿酸,腳步也慢了下來,一雙水潤的眸子可憐巴巴地望向了身旁的嵇寒諫。
嵇寒諫幾乎是秒懂。
他什么也沒說,就這么直接蹲在了她面前。
寬闊堅實的后背,像一座沉默的山。
林見疏毫不客氣,直接趴了上去,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子。
“你呀?!?/p>
沈知瀾看著女兒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無奈又寵溺地笑了笑。
“一會上去了,可不能再讓你老公背了,像什么樣子?!?/p>
林見疏在他背上晃了晃腿,聲音俏皮又得意。
“知道啦!”
不遠處,陸昭野的身影隱在香客之中。
他望著前方那緊密相貼的身影,手緊緊攥了起來。
眼底翻涌的,是幾乎要將他吞噬的嫉妒。
他太了解林見疏了。
如果不是完全信賴一個人,不是將自己全然交付,她就算累死,也絕不會讓人這樣背著她走臺階。
她對嵇寒諫的依賴,已經(jīng)深到這種地步了嗎?
再這樣下去……
他是不是,真的要永遠失去她了?
這時,沈知瀾腳下忽然一滑,身子趔趄了一下。
“夫人!”王媽驚呼一聲。
旁邊的紀淮深反應極快,立刻伸手穩(wěn)穩(wěn)扶住了沈知瀾的胳膊。
他溫潤的眉眼間染上擔憂,“要不,我也背你上去?”
“你這腿還沒好全,走這么多臺階,容易留下后遺癥?!?/p>
沈知瀾皺了皺眉,拒絕道:“不用。”
她想讓王媽把拐杖遞給自己。
紀淮深卻先一步伸出了自己的手臂,語氣溫和卻不容拒絕。
“那你扶著我走?!?/p>
“這時候就別逞能了,要是真摔一跤,后果會很嚴重。”
沈知瀾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將手搭在了紀淮深的胳膊上,借著他的力,緩慢地向上走。
臺階并不算多,但也走了好幾分鐘。
嵇寒諫早已經(jīng)飛快地將林見疏背到了廟堂門口的廣場上。
他穩(wěn)穩(wěn)地將人放下。
兩人一回頭,就瞧見沈知瀾扶著紀淮深的手臂,一步一步走上來的畫面。
天上飄著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
紀先生一身儒雅,極盡紳士風度地護著身側(cè)的人。
沈知瀾氣質(zhì)溫婉,微微低頭,神情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
為了方便攙扶,傘被收了起來。
雪花落在他們肩頭,這一幕,看著竟格外的溫馨美好,般配得像一幅畫。
“這么一看……”
林見疏輕聲說,“我覺得紀叔叔和我媽媽,還挺般配的?!?/p>
說著,她摘掉手套,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對著兩人“咔嚓”拍了一張。
只覺得這一幕美極了,不記錄下來太可惜。
然后,她將鏡頭調(diào)轉(zhuǎn)過來,仰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我們合張影?”
嵇寒諫很配合地彎下腰,下巴自然地擱在林見疏的肩膀上,微微側(cè)頭,貼著她的臉頰。
又一張絕美的照片被定格。
他們等了好一會兒,沈知瀾才在紀淮深的攙扶下走完最后幾級臺階。
一到平地上,她便松開了紀淮深的胳膊,接過王媽遞來的拐杖,自己撐著往里走去。
她到底是這里的大香客,門口立刻有知客僧迎了上來,雙手合十。
“沈施主,您來了。”
僧人恭敬地領(lǐng)著他們一行人往里走去。
“法事剛開始,您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