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沉舟望著他的背影,眼眸沉了下來。
聊著商業(yè)正事,一顆心卻早就飛到了老婆孩子那兒。
還說意志堅定?
這要是沒動心,就真見鬼了。
……
一進洗手間,嵇寒諫第一時間就撥通了林見疏的電話。
心跳擂鼓般敲擊著胸膛。
聽筒里“嘟——”的一聲,像是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她,他知道了一切。
想告訴她,他們的孩子,是上天給他最好的禮物。
然而,下一秒。
“嘟。”
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了。
嵇寒諫緊皺眉心,神色郁悶又痛苦。
他攥著手機,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壓抑某種洶涌的情緒。
如果……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
他一定會在她第一次試探自己的時候,在她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她的時候,就坦白一切。
而不是用謊言去堆砌另一個謊言。
他深吸一口氣,胸口悶得發(fā)疼。
點開微信,他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敲下一段話。
【老婆,無論你怎么生氣,怎么沖我發(fā)火,我都接受?!?/p>
【但你要相信,我愛你,也愛我們的兩個孩子?!?/p>
消息發(fā)送。
……
酒店套房里。
林見疏正被牙疼折磨得心煩意亂。
手機屏幕亮起,她瞥了一眼。
看到那兩條消息,她沒理會,起身從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含了一口在嘴里。
冰涼頓時壓下了那股鉆心的疼,也讓她混亂的思緒冷靜了幾分。
林見疏不知道的是,在她用冰水給自己鎮(zhèn)痛時,一輛低調(diào)奢華的黑色轎車,正駛?cè)胗吃聻场?/p>
沈家老宅里,沈知瀾原本還在招待幾位來拜年的遠房親戚。
話題不知不覺就繞到了林見疏身上。
沈知瀾只說集團年初事務(wù)繁忙,疏疏脫不開身。
話音剛落,一位女傭忽然從外面急急跑了進來,聲音都在發(fā)抖。
“夫人!嵇家,嵇家來人了!”
客廳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嵇家?哪個嵇家?”一位親戚下意識問。
“京都還能有幾個嵇家?不會是那個……頂級豪門嵇家吧?”
“不可能吧,見疏的老公不也姓嵇嗎?會不會是他們家來人了?”
那女傭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是京都那個最有權(quán)勢的嵇家!”
說話間,沈家的老管家已經(jīng)領(lǐng)著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一位氣場卓然的中年男人。
他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改良版對襟衫,下身是同色的西褲和擦得锃亮的德比鞋。
明明只是管家打扮,身上那股沉淀了歲月的威嚴(yán)氣度,卻像一座無形的山,瞬間壓在了客廳里所有人的心頭。
一瞬間,原本還坐著的親戚們,全都下意識站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沈知瀾也是心頭一凜,但她很快鎮(zhèn)定下來,迎上前去,客氣地問。
“請問您是……”
那中年男人微微頷首,語氣恭敬卻疏離。
“沈夫人,您好。我是嵇家本家的接待管家?!?/p>
說著,他從隨從手中接過一份無比精致的燙金邀請函,雙手遞上。
“我家夫人今日在嵇宅舉辦茶會,特意囑咐我來邀請您一同品茶賞玩?!?/p>
話音落下,滿室皆驚,倒吸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