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Gx江箐珂慢條斯理地給喜晴解疑。
“昨夜,是誰被抬到太子的寢殿侍寢了?”
喜晴回:“徐才人?!?/p>
“侍寢了,會怎么樣?”
喜晴頓悟。
“良娣是在暗示太子妃,給徐才人送碗避子湯?”
江箐珂點頭:“正解。”
對于這種鉤心斗角的齷蹉,喜晴很是不屑,撇嘴搖頭又咋舌。
“真沒看出來,這張良娣一臉善和之相,竟是這等心機(jī)善妒之人?!?/p>
“明面上是為太子妃著想,實際上,還不是嫉妒徐才人先于她侍寢?!?/p>
“也不怕她自己侍寢后,太子妃也賜她一碗避子湯?”
江箐珂跟繼母張氏和江箐瑤斗了多年,早把內(nèi)宅里的那些彎彎繞繞看了個清楚。
“良娣左右是失了得寵的先機(jī),便放棄了在本宮之前懷上身孕的念頭,想著拉徐才人一腳,再順便跟我表表忠心罷了?!?/p>
喜晴嘆:“這京城的貴女真是了不得,夫人和二小姐是明著耍心機(jī),這里的女子卻是暗戳戳地背后捅刀子?!?/p>
江箐珂走到案桌前坐下,將夾在書卷中的那張紙翻了出來。
筆尖沾了沾墨汁,她依次將白隱和八哥兒的名字從上面劃掉。
宣紙之上便僅剩穆珩和異瞳暗衛(wèi)兩個人。
喜晴湊過來瞧了瞧,不解道:“為何將此二人劃掉了,太子妃不用再確認(rèn)了嗎?”
“不用了?!?/p>
江箐珂語氣篤定,“白隱和這位八哥兒都不會是?!?/p>
喜晴拍小手慶幸。
“那奴婢不用扒那小太監(jiān)的衣服了?!?/p>
“不過,太子妃為何如此確定,白太傅和這位八哥兒不是夜顏公子?”
江箐珂看著剩下的兩個人,將那紛雜的頭緒一點點捋清。
“因為,剩下這兩人與夜顏相同之處最多?!?/p>
她回想起太池園那晚,與異瞳刺客交手時的各種細(xì)節(jié),低聲喃喃自語。
“身上都有股子淡淡的藥香氣,身量、氣場、攻擊防守的招式,都有些相似?!?/p>
“還有……”
江箐珂想起劍身相撞時,對方僅用幾分力便震得她虎口發(fā)麻,險些扔掉手中的劍,和床上夜顏禁錮傾軋她時的那股子牛勁兒一樣蠻橫強(qiáng)勢。
“力氣都大得驚人?!?/p>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偶然。”
“所以,夜顏應(yīng)該是那位異瞳刺客?!?/p>
雖然江箐珂還不是十分的肯定,但也有六七分的確信。
“再說穆汐的兄長穆珩,穆珩很有可能同她妹妹一樣,是個不能說話的啞巴,且他也有不能讓人知曉身份的原因?!?/p>
“神秘、啞人、背有家仇大恨,同為太子殿下做事,又是不像巧合的巧合。”
“所以,夜顏又可能是穆珩?!?/p>
喜晴歪頭思索著。
“這么說來,只要能確定穆珩是不是長有異瞳,便能確定夜顏公子的真實身份了?!?/p>
江箐珂頷首。
“正是,最關(guān)鍵的……便是眼睛?!?/p>
喜晴言:“奴婢也會多跟宮里人打聽下這位穆珩公子的?!?/p>
一雙美眸眼波輕動,江箐珂卻突然想起兩個人可以先問問。
“徐才人與張良娣都與穆汐姑娘年齡相仿,同在京城出生長大的人,你說,她二人會不會見過穆家兄妹?”
喜晴眸光也跟著亮了起來。
“對啊,奴婢怎么沒想到。”
“喜晴?!?/p>
江箐珂吩咐道:“咱們好好安排下,今晚請徐才人和張良娣在鳳鸞軒用膳?!?/p>
喜晴本是去給張良娣、徐才人傳口信,回來后卻告訴江箐珂徐才人不在她的院子里,而是在后花園陪李玄堯飲茶賞花。
江箐珂聽著稀奇。
這昨夜陪睡,今日還陪賞花?
李玄堯何時陪她在后花園飲茶賞過花?
區(qū)別對待不要太明顯吧。
這就是他李玄堯想要她身后五十萬大軍當(dāng)靠山的態(tài)度?
江箐珂帶著那股氣兒,拿著膳后消食當(dāng)借口,帶著喜晴,來到東宮后花園散步。
提著裙裾,踏上游廊,遠(yuǎn)遠(yuǎn)便聽到觀錦亭里傳來古琴之音。
能在東宮里撫琴之人,也就那么一位。
江箐珂循著琴聲而來,只見亭內(nèi)不僅有徐才人和李玄堯,還真坐著那位慕容熹。
李玄堯和徐才人相鄰而坐,一起看著慕容熹撫琴。
偶爾舉盞飲茶,兩人對視一眼,徐才人便斂眸淺笑,羞答答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多瞧李玄堯一眼。
那小鳥依人的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而慕容熹則坐在一旁沉醉撫琴,面具下的紅唇淺淺彎著,毫無拈酸吃醋之態(tài),看得江箐珂連連稱奇。
是隱藏得好,還是當(dāng)真大度?
江箐珂只覺這畫面和諧得有些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