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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只要給得了

世間百態(tài),同一輪玄月下,萬佛寺的那間禪房里剛剛熄了燈。

主仆二人陸續(xù)躺下準(zhǔn)備入睡。

花容回了宮里,許多雜活便只能由鸝鶯一人做。

忙碌了一天,鸝鶯的頭剛挨到枕頭,就累得沉沉地睡了過去。

穆汐靜悄悄地躺了大半會兒,待鸝鶯打起了微弱的鼾聲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從衣桁架扯下斗篷披上,她小心翼翼地推門出了那間禪房。

本就是皇家佛寺,這后院的禪房自然都是給宮里的貴人或者皇親國戚備的。

是以,不比其他佛寺,因平日里少有人來佛寺焚香祈福,大半禪房都是空著的。

到了夜里,更顯清幽僻靜。

斗篷的衣擺如蓮葉輕動,穆汐肆無忌憚地走過一段廊廡,來到一間禪房門前。

輕叩三聲,房門半啟。

一只大手伸出,直接將她攬腰拽了進(jìn)去。

“小寶貝兒,你可算來了,真是讓本王好等啊?!?p>“來,快讓本王好好疼疼你?!?p>......

佛門凈地,一場荒唐過后,穆汐的半個身子趴在十皇子李錚的身上。

一雙玉足抬起,在半空中輕輕晃著。

粉嫩的手指在李錚的胸口,無聊地來回畫著圈。

而李錚則意猶未盡地捏著她的腰肢,大有休息片刻后再來一次的架勢。

他捏起穆汐的下巴尖,眼神黏膩,語調(diào)輕浮。

“真是看不出來?!?p>“堂堂前太傅穆大人的女兒,竟如此會服侍人?!?p>李錚色瞇瞇的,笑起來是一臉的淫相。

“不愧是進(jìn)過教坊司的,破過瓜后,比本王府上的那幾個都帶勁兒,勾得本王天天都想來。”

“說,想要什么,本王有賞?!?p>眸光流轉(zhuǎn),穆汐思忖了片刻后,拿起床頭的筆和紙。

【要什么,十殿下都給?】

李錚信誓旦旦道:“只要本王給得了?!?p>穆汐莞爾一笑,做的是風(fēng)塵事,可舉手抬足間仍端著京城貴女的嫻靜和矜持。

紙放在李錚的胸膛前,她提筆寫了一行字。

【妾身想要太子折翅墜泥,一無所有。】

李錚怔怔然地看著那一行字,片刻后,臉上露出幾許意外和欣喜之色。

他挑眉笑得意味極深。

“本王倒是想給,就是有些難度?!?p>穆汐會意。

【妾身愿助十殿下。】

李錚翻身壓了上去,目光貪婪地隨著雙手在那身子上游移。

“若是你能助本王坐上那個位置,日后,宮里定有你一席之地?!?p>他舔唇奸笑道:“畢竟,你這伺候人的功夫,本王可饞得很,沒了小寶貝兒,樂趣少一半啊?!?p>......

翌日。

江箐珂醒來時,不出所料,那條鐵鏈子又扣回到她的腳腕上。

她躺在床上,將雙腳抬到半空抖了抖,鐵鏈碰撞,發(fā)出幾聲清脆的聲響。

一側(cè)唇角歪起,江箐珂的眉間鼓起幾許不滿來。

“為什么不是金子打的?”

“好歹也給涂層金啊?!?p>“要是再掛上幾個小鈴鐺,走起路來,當(dāng)啷當(dāng)啷地響,不是更好?”

正在套衣袍的手頓住了。

李玄堯眉頭輕挑,轉(zhuǎn)頭看向床上的江箐珂,感到哭笑不得。

從沒人對鐐銬提過這種要求。

江箐珂想必是有史以來第一人。

就如同當(dāng)初她對眼罩的要求一樣,浮夸又另類。

李玄堯有時會想,明朗的人是不是都如她這般的與眾不同。

心思從鐵鏈上收回,江箐珂突然撐身坐起。

她要求道:“我想見見阿兄和喜晴?!?p>李玄堯點頭同意了。

恰好有人叩門,似是有事稟報,李玄堯看了她一眼,便匆匆?guī)戏块T出去了。

閑來無事,江箐珂下床打量。

看家具擺件,不像客棧。

不經(jīng)意回頭間,她瞧見妝奩前擺著幾個木匣子。

看起來像是她的那點兒嫁妝。

緊步走過去,她一一打開瞧了眼。

南珠步搖、點翠頭面、紅寶石銀釵......

數(shù)了數(shù),一樣也不少。

算李玄堯還有點良心。

低頭看了看腳上的鐵鏈子,江箐珂從那堆首飾里拿起了那支銀釵。

釵子有兩股簪子,她將其中一股的簪尖掰彎,弄成一個小鉤子。

警惕地看了眼房門,她立馬蹲下身去。

簪尖探進(jìn)鎖眼,江箐珂手法嫻熟地勾動了幾下,只聽咔嗒一聲,一側(cè)腳腕上的鐐銬輕而易舉地就被她撬開了。

她拎著那腳鐐子,不屑地嗔笑了一聲。

這破東西也想銬住她?

在西延,最不缺的是什么?

除了兵和馬,就是鎖戰(zhàn)奴的鐐銬。

為了防止戰(zhàn)奴逃跑,西延的鐐銬做得可比這個要復(fù)雜。

而且,兒時,張氏和江箐瑤母女總是買了好東西藏起來。

吃的東西藏,用的東西也藏。

江箐珂氣不過,江止便帶著她沒少研究家里的各種鎖頭。

庫房的鎖頭撬過,張氏的百寶箱撬過,江箐瑤的首飾盒也撬過。

后來被發(fā)現(xiàn)后,父親便將她關(guān)在祠堂,跪在祖宗牌位前反省。

屋子關(guān)不住她,就給她上鐐銬。

得了江止的真?zhèn)鳎溏鏁r常撬開鐐銬,一氣之下離家出走,順帶著把庫房里值錢的也順走一件兒。

適時,屋外傳來腳步聲。

江箐珂心中一驚。

可不能讓李玄堯知道她有這本事。

她緊忙把鐐銬戴了回去,然后像個沒事兒人似的站在那里擺弄首飾。

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卻是江止和喜晴被谷豐帶了進(jìn)來。

江箐珂立馬走過去,將二人仔仔細(xì)細(xì)地瞧了一番。

所幸李玄堯不是暴君,真的沒有對二人動用什么刑罰。

只是江止的手和腳都戴上了鐐銬。

江箐珂好奇道:“阿兄是被抓進(jìn)來的?”

“嘖?!?p>“怎么說話呢?”

“我能是被抓進(jìn)來的嗎?”

江止尋了把椅子,大喇喇地往那兒一坐。

本想翹個二郎腿抖抖的,無奈腳鏈太短,根本翹不起來,便只能將兩只大長腿直直伸開,像個大爺似的坐在那里。

“我?guī)讉€白眼兒的功夫沒看著你,人就沒了,老子能不急嗎?”

“找了半天也找不著你人,就想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沖回了客棧,自愿被抓的?!?p>唇角斜勾,他笑得隨性而懶散,好像絲毫不在意此時的處境。

“這不就找到你了嗎?”

說話間,目光落在江箐珂的側(cè)頸上。

笑意突然凝滯,但隨即又自然而然地從臉上退去。

收回視線,江止低頭擺弄著手腕間的鐵鏈,情緒看起來不是很好。

“怎么著,你是要跟著太子殿下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