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牧南穿著囚服一樣的汗衫背心,露出一看就沒怎么勞動過得細(xì)白光胳膊,蹲在一堆白菜叢中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和同樣穿著汗衫比他稍微松弛一點(diǎn)的老者道:“仲老,您說的辦法就是這個啊?!?/p>
仲一流倒是沉得住氣,反瞥他一眼,淡淡反問:“你有更好地辦法?”
“沒,沒有。”段牧南立馬搖搖頭。他當(dāng)然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然早就用上了,又怎么被人追的抱頭鼠竄。
只是他沒想到像仲老這種大人物也會和他一起蹲在白菜棒子里偷渡…他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出這么奇葩的畫面。
仲一流看穿他未盡之意,沒任何德高望重的思想包袱,施施然說:“沒有就好好躲在這里,別出去給人家添麻煩。”
“我在上船之前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非法區(qū),只要她看見就會找人來接應(yīng)我們。如果一切順利就沒事了。如果不順利……”
他沒說剩下的話。
但大家都是成年人,彼此心知肚明,如果第六洲的人先追上來,他們必死無疑。
段牧南重重吸了口氣,不再糾結(jié)自己的奇葩穿搭和荒唐可笑的處境,擠出個苦中作樂的微笑。
“連累您了,仲老?!?/p>
“知道連累我就爭取活下去,才對得起那么多人為你冒險(xiǎn)?!敝僖涣髡f完閉上眼,和段牧南一家人道:“你們也閉眼睡會兒。我病人的家屬說等船開出檢查區(qū)域就過來帶我們?nèi)T工休息房間?!?/p>
他們就不需要繼續(xù)蹲在一堆白菜里面了。
段牧南松了口氣。
他輕聲安撫妻女:“聽仲老的話,我來守著,你們睡一覺吧?!?/p>
……
輪渡在茫茫大海上緩緩前行,海浪拍打著船身,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遠(yuǎn)處海天一色。
經(jīng)過一下午和一個晚上的航行,他們已經(jīng)離開了m國地界,進(jìn)入了新的航行路線。
早上十點(diǎn),仲一流找的那位病人媽媽到船艙底的員工休息房間找他們,一見面就跟仲一流道。
“我們馬上要到圭亞那了。今天很奇怪,以前他們看到m國過去的貨船全自動放行。今天船長接到圭亞那方面的通知所有船只都需要停靠在他們港口進(jìn)行例行檢查?!?/p>
病人媽媽毫不掩飾自己的擔(dān)憂,“仲老,那些人會不會想找你們?”
仲一流揉了下額角,問她:“圭亞那?”
“嗯,還有半個小時(shí)就到了?!辈∪藡寢寫n心忡忡,問:“仲老,不會出事吧?”
仲一流沉吟,沒立馬回答。
片刻之后,他才吐息道:“圭亞那是m國盟友的附屬島國,不好說。”
“那怎么辦,仲老。”段牧南額角青筋凸起,握緊了拳頭,神情又緊張起來了。
“要不然我等會兒先下船,他們找的人是我,只要找到我就不會再搜查了?!?/p>
仲一流白了他眼:“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
段牧南一怔,驀然想起來他們呆在貨倉里面時(shí),仲一流對他說過他不能輕易被抓,不然大家付出的心血就白費(fè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