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于婧似乎早知道對方不會回答,自顧自打開信封,三下兩行看完信封上面的內(nèi)容。
她的心像被扔進(jìn)冰水里的玻璃球剎那間涼了個透透。
程于婧倏然望向把信封交給她的黑衣人,詰問道:“大小姐什么意思?”
黑衣人巋然不動……
程于婧咬緊嘴唇,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要談,可是誰在看到信封上的內(nèi)容的時候能夠冷靜下來?
她作勢往里面闖:“我要見大小姐!”
“你去了就能讓他復(fù)活?”身后傳來男人桀桀說話聲。
程于婧回過頭來,那道被記憶磨得發(fā)白的側(cè)臉突然清晰時,眼球下意識地向后縮了半寸,瞳孔卻像吸滿水的海綿般膨脹。
黑衣人似乎覺得她此刻的表情分外好笑,詭譎地扯動嘴角露出個類似笑笑的表情。
繼續(xù)說道:“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各取所需。特別是你,不可能對他產(chǎn)生感情。沒想到他死了死了,還在你這里得到了感情?!?/p>
“你喜歡他什么?”
黑衣人盯著她看。
“一個沒用的窩囊廢,連死都掀不起風(fēng)浪,這樣的人你也喜歡…不符合你趨利避害的本能啊?!?/p>
程于婧仿佛沒聽出他話里的譏誚,反問道:“你和他有仇?”
又自言自語。
“你們認(rèn)識?”
黑衣人沒回答,而是說:“我和他有個共同的目標(biāo)。”
程于婧神色微動。
黑衣人再次桀桀冷笑:“你別誤會,我和他可不是朋友?!?/p>
程于婧表情僵在臉上,揉了揉臉,從一開始的意動到如今變成了被刺激后的不虞。
“那你叫住我干什么?!?/p>
黑衣人盯著她的臉半晌移開:“嗤,他死就死了,好歹是為了女皇而死。所以我提醒你一句,大小姐早就知道你在這里了,她不肯見你,還不明白她的意思?”
“她不會幫程家!”
“我還沒見到她?!背逃阪涸谶@里等了三天,被冷落三天,不可能完全無知無覺,可當(dāng)真相被人揭穿,她還是像被人扇了耳光,臉頰到脖頸火辣辣燃燒起來,無疑是摳著手指低聲道:“只要我見到大小姐,跟大小姐求情……”
“你沒利用價值了?!焙谝氯嗽幾H說。
程于婧又驚又疑惑:“你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黑衣人看穿她的色厲內(nèi)荏:“你不相信?”
“你少挑撥離間?!背逃阪哼o拳頭的手在發(fā)抖,面上還是冷若冰霜不為所動的樣子,泄露出的細(xì)節(jié)卻沒表面上冷靜。
黑衣人嗤之以鼻笑道:“我是不是騙你,你心里清楚。如果你對她還有利用價值,不用你開口她都會幫你解決。除非你沒了利用價值她才會把你丟在這里……”
“我手里有大小姐看重的的項目……”
“她真的看重你手里的項目麼?”黑衣人反問道。
“什么意思?”程于婧火燒喉嚨燒出恍惚的感覺。
“給你個忠告。不想死就別在這里找死?!焙谝氯瞬辉俣嗾f,轉(zhuǎn)身就走。
程于婧手腳沒快過他,抓了個空,眼看著他離開視線,咬咬唇,重新回望好似吃人的奢華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