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b南川被擊中,但是還是拼盡全力要站起來。
他看著來人說,“你以為你殺了我,就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嗎?”
“就在不久之前,夏瑜向?qū)Ш臀乙獤|西,但是現(xiàn)在我就死了,你覺得誰才是最可疑的人?”
這回,這個為滅口而來了人終于說話了,這一次他沒有再掩飾自己的聲音,“沒有證據(jù),就算猜測,又怎么樣?”
只要沒有證據(jù),那就不能證明是他做的。
沒有證據(jù),卻把事情推在他的身上,那就是誣賴。
她的性情,他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她不是平白無故會給人定罪人,尤其還是對于親近之人,她是不會僅僅憑借猜測,就把他的罪名定死。
只要沒有釘死,那他就還有機會。
他手掌輕輕一翻,就要向南川打去。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他動作微微一頓,隨后加快動作。
但是他的等級,遠遠比不上外面的人,就在他要徹底結(jié)果了南川的時候,他身后的門,突然一整個地炸開。
連著門框都炸成碎片,向刀刃一樣,向他打來。
而門壞掉的那一刻,警報聲也隨之響起。
在自己屋子里的商硯樞聽見動靜抬頭,他看向發(fā)出聲音的方向,站起身來,撥通光腦,給南川打通訊。
結(jié)果沒有人接聽。
他又給程知朔打過去,“所有SSS級別以上哨兵全部集合,去看看怎么回事?!?/p>
“是?!?/p>
得到程知朔的回應(yīng)之后,商硯樞也往外走去。
他一時之間還真的想不到,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觸發(fā)警報。
畢竟,在第九戰(zhàn)區(qū),一切的高等級污染種都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剩下的都是低級別的,別說觸發(fā)警報了,連戰(zhàn)區(qū)的防護屏障都沒辦法打開。
但是現(xiàn)在,卻到了觸發(fā)警報的地步。
難道是有高等級的污染種,使用空間躍遷,才導(dǎo)致警報被觸發(fā)?
可是按理來說,戰(zhàn)區(qū)有防護屏障,污染種也沒辦法直接躍遷到戰(zhàn)區(qū)內(nèi)部來。
他大踏步,向著發(fā)出聲音的方向趕去。
而另外一間房間的羽書,聽到聲音之后,也放下了手里的事情,出門向聲源處走去。
……
南川房間。
夏瑜聽到里面的聲音,沒有多做猶豫,直接破門而入。
房門打破的一瞬間,她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木瘓舐暋?/p>
同時她也看到了渾身漆黑的,還有倒在地上的南川。
而在房門破碎的一瞬間,渾身漆黑,看不清容貌的人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夏瑜。
夏瑜看著他。
眼前的人把自己防護得十分嚴密,在這種情況下,夏瑜也沒辦法通過外形來認出他是誰。
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里卻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夏瑜緩緩攥拳。
而后她看著眼前的人,“停手吧?!?/p>
黑衣人沒有說話。
夏瑜看著倒在旁邊,鮮血溢出的南川,又看向黑衣人。
“商墨樞。”
黑衣人整個人都僵住。
夏瑜看著黑衣人,黑衣人沒有說話,對于夏瑜的話,他沒有任何的回應(yīng)。
夏瑜向他走了一步。
他開口,“向?qū)槭裁凑J為,我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他的聲音發(fā)生了改變,讓人聽不出來究竟是誰。
夏瑜看著他,“這個時候,還偽裝,有什么意義嗎?”
當(dāng)時她被人掐著脖子挖走了精神核,是因為她當(dāng)時雖然是S級別的向?qū)?,但是?zhàn)斗力為零,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對手。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步天塹的實力,哪怕是SSS級別的哨兵,也不是她的對手。
夏瑜看著黑衣人,“別掙扎了,沒有用的?!?/p>
說完這句話,夏瑜幾乎想笑。
但她的眼神,卻沁著一種極致的悲傷。
這句話,以前都是別人對她說的,公儀家主、公儀遷、趙顯。
但是現(xiàn)在,她卻要對別人說這句話。
而這個人,還是她一直相信的人。
當(dāng)時她出事的時候,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對所有人都保持警惕的。
但當(dāng)時陸望野和那個人同時出現(xiàn),沒有嫌疑。
俞玳是害她的始作俑者,卻也因為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別人的視線,挖精神核這件事,他是沒有嫌疑的。
黑曜看熱鬧時,和陸望野以及俞玳在一起,后來她被挖精神核時,他在會議室,當(dāng)時商硯樞、程知朔和陸望野都在。
除了這幾個人以外,所有的高級哨兵,夏瑜都不信任。
可是偏偏,商墨樞和她一起出過任務(wù),這個沉默寡言的哨兵,在她被卷入空間亂流的時候,第一個撲上來抱住了她。
他當(dāng)時被空間亂流里的風(fēng)刃傷得不輕。
而后來,她知道了他面具下,不愿意見人的心傷。
兩個人在荒星,相互陪伴相互扶持,如果是當(dāng)初挖她精神核的人,又怎么會對她有這樣的溫和與耐心?
后來的相處中,他也是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卻也是最讓她覺得安心的人。
陸望野莽撞,商硯樞霸道專制,程知朔心思深沉,謝歡玩世不恭,黑曜看熱鬧不嫌事大。
至于俞玳,和她之間有些恩怨,她并不愿意搭理他。
所有人里,她對于每個人都有著感情,但是商墨樞是唯一能夠讓她覺得安心的。
她煩心的時候,有他在身邊陪伴,會覺得整個人都安寧下來。
到后來,她把所有S級別的哨兵都排除在外。
但是沒想到……
夏瑜看著眼前的人,“摘掉你的偽裝吧?!?/p>
對面的人這回沒有再說話。
他伸手輕輕一扣,黑色消失不見,最先露出的,是他銀色的短發(fā)。
夏瑜深吸一口氣。
而后就看到了他去掉偽裝后,那張熟悉的臉。
縱使已經(jīng)猜到是他,但此時此刻,看到他這張臉,夏瑜還是沒辦法保持冷靜。
“為什么?”
夏瑜不理解。
在她的記憶里,原主從來沒有給商墨樞疏導(dǎo)過,甚至于商墨樞從來沒有找過她。
兩個人從來都沒有交集。
俞玳恨她厭她,尚且因為原主和他有恩怨,但是他又和她有什么恩怨?
他甚至從來都沒有求到她面前來。
所以夏瑜看著商墨樞,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一開始對她那么多的怨恨。
“既然如此怨恨我,為什么后來又要和我親近?”
難道所有的感情,都是裝出來的嗎?
商墨樞的一雙眼睛都紅了。
“我不是……你聽我說?!?/p>
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緩緩攥拳,“我后悔了?!?/p>
他后悔了。
他后悔當(dāng)初的沖動。
他不應(yīng)該做那件事情的。
他早就后悔了。
在荒星的時候,他就后悔了。
可是,事情已成定局,他……沒有辦法讓時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