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瑜起來收拾好,又吃過飯之后,就帶即墨承去見即墨希文。
去之前,即墨承還問她,“你究竟要帶我去見誰?”
夏瑜說,“你的母親?!?/p>
即墨承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說什么?”
他的母親在這里?
他猛地看向夏瑜。
可是之前。她沒有透露過任何的口風(fēng),從來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他的母親在這里。
而且,這次來中央星,也是他非要跟著來的。
他盯著夏瑜不說話。
如果不是他非要跟著來,他根本就不會來這個地方。
那是不是就說明,如果他不來,她就要瞞著他了?
那他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他的母親?
即墨承看著夏瑜,也沒說話,但他始終瞪著一雙眼睛,看起來有些兇神惡煞。
夏瑜嘆氣,“不是我瞞著你,也不是我不想讓你們見面?!?/p>
“你母親她身體還沒有養(yǎng)好。本來是想等到她的身體徹底好了之后,再帶她回第九戰(zhàn)區(qū),和你見面?!?/p>
“不過,既然你已經(jīng)來了,那就不如和她見上一面吧?!?/p>
即墨承聽后,點了點頭,“我知道了?!?/p>
他的態(tài)度依舊冷硬,但是神情卻是軟化下來了。
夏瑜帶他往即墨希文的病房走去。
到門口的那個,夏瑜敲了敲門,“即墨向?qū)?,我們進(jìn)來了,我?guī)Я艘粋€人來見你?!?/p>
而即墨承跟著夏瑜一起過來,一路上見到的人倒是都很平常,只是這間醫(yī)療室,卻有些不一樣。
這里躺了很多的病人,即墨承從自己的感覺上來看,這里有哨兵有向?qū)?,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p>
即墨承忍不住皺眉。
而后他就聽到夏瑜敲響了房門。
他聽到里面?zhèn)鞒鰜硪坏琅说穆曇?,“夏瑜向?qū)В堖M(jìn)吧。”
夏瑜推門進(jìn)去。
即墨承也跟著進(jìn)去。
但是進(jìn)去之后,他就看到,屋子里只有一個女人。
女人看容貌,應(yīng)該不年輕了,而且即墨承還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虛弱,就和外面的那些人一樣,一副病懨懨的模樣,沒有精神。
即墨承看著眼前的女人,而后看向夏瑜。
這是……他的母親嗎?
但是,他的母親為什么會是這樣一副模樣?
他自己是SSS級別的哨兵,他的母親還是一名向?qū)?,按理來說,她應(yīng)該得到了最好的保護(hù)才對。
但她現(xiàn)在,卻是這副模樣。
即墨承忍不住看向夏瑜。
而夏瑜則面對著即墨希文。
在帶即墨承來之前,她已經(jīng)提前和即墨希文打好招呼。
畢竟她不能只提前知會了即墨承,而沒有告知即墨希文。
到時候,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此時此刻,不僅即墨承心中疑惑,即墨希文也半晌沒說出話來。
她看著對面年輕的男人,忍不住想上前撫摸他的臉。
這是她的孩子,她二十幾年沒見過的孩子。
她對他……其實也是有怨懟的。
如果不是為了他,她當(dāng)初……是不是就不會放棄自己的精神核?
是不是……就不會被公儀家主關(guān)起來?
可面前的人,到底是她的孩子。
她唯一的、分別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只不過,他比她想象的要更年輕,也更加的鋒利,看起來就不像是個乖巧的性格。
但她還是率先開口,“阿承,過來,讓母親看看?!?/p>
即墨承聽后,沒有說話,沉默地向前一步。
即墨希文也走過來,一只手搭在即墨承的肩膀上,另一只手伸手,想要去撫摸他的臉。
即墨承的身量要比即墨希文高上很多,這個角度,即墨希文有些勉強(qiáng)。
而即墨承在靠近即墨希文的那一刻,就感覺到了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跳動。
不是面對夏瑜時的那種情愛心動,而是一種溫暖的、讓人覺得可以依靠、可以信賴的感覺。
仿佛天生的血脈在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是他的親人,是他的母親。
即墨承單膝跪下,讓即墨希文能夠更方便地摸著他的臉頰。
即墨希文的一只手捧在他的臉上,忍不住流下眼淚。
“阿承。我的阿承?!?/p>
即墨希文一把把人抱住。
即墨承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還是,伸出一只手,搭在母親的肩頭。
即墨希文就這樣抱著即墨承,好一會兒,她的情緒才得以控制,緩過神來。
她后退一步,擦了擦眼淚,“別跪著了,起來吧,地上涼。”
即墨承這才站起來。
即墨希文又看著他,而后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會突然來中央星。我之前聽夏瑜向?qū)дf,你在第九戰(zhàn)區(qū)?!?/p>
難道是因為知道她在這里,所以特意來看她的?
“夏瑜向?qū)Ш湍阏f了我在這里?”
即墨承聽了之后,卻十分耿直地?fù)u搖頭,“沒有,我事先并不知道,夏瑜她沒告訴我。而且您應(yīng)該也知道,我不記得之前的事了?!?/p>
面對自己的母親,以及自己喜歡的人,即墨承身上的冷氣沒有那么的盛了。
即墨希文聽后點點頭,“我知道?!?/p>
她知道他沒有之前的記憶了,甚至還知道他為什么沒有之前的記憶了。
只不過,她還是不理解,“那你來這里是為了?”
即墨承如實回答,“我來這里,是因為我喜歡的人在這里,我來找她?!?/p>
而即墨承話音剛落,就看向夏瑜。
即墨希文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答案。
她也跟著看向夏瑜。
就看到夏瑜抬手捂住了半邊臉。
而后她想起了些什么,問即墨承,“你不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嗎?”
那么他醒過來這短短幾天,就對人家動心了?
結(jié)果就聽即墨承說,“我確實不記得了。但是……我的感情還在。我在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在跳動?!?/p>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即墨希文的傷感也沒了,此時竟然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說的好像夏瑜不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的心就不跳了一樣。
她這個好兒子,無論是有記憶還是沒記憶,對她這個母親都沒什么印象,對喜歡的人倒是挺鍥而不舍。
明明都沒有以前的記憶了,對人家的感情倒是一清二楚。
不過,他這樣也好。
只有明白自己的心,也讓對方明白自己的心,才能夠互通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