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被拒絕了。
這已經(jīng)不是黑曜第一次被夏瑜拒絕,但是這一次次的拒絕下來,還是讓他有些難以抑制地難受。
黑曜瞪著眼睛,他上前一步,一雙眼睛都透著紅意,“夏瑜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如果可以選擇,可以回到過去,他一定會阻止俞玳,他一定不會讓商墨樞再傷害她,他一定會保護好她。
哪怕是為她受傷也無所謂。
可是,他沒有辦法改變過去發(fā)生的事情。
不久之前,他以為自己有了重新選擇的機會,可是最后告訴他,那不過是他經(jīng)歷的一場夢而已。
如果那是一個夢,他甚至希望那個夢不要醒來,他想要一輩子都活在夢了。
只要不醒來,在夢里,因為他做了不同的選擇,他沒有再做辜負她的事情,他就一定可以留在她的身邊。
可是現(xiàn)在,他沒有別的辦法。
他只能就這樣看著夏瑜,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
黑曜上前一步,一只手按在桌子上。
他是哨兵,身量十分高挑,但是在夏瑜的面前,哪怕他站直了身體,甚至一只手拍在桌子上,也沒辦法壓下夏瑜的氣勢。
只流露出來一種明明委屈可憐,卻又硬撐著的感覺出來。
黑曜對夏瑜說,“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夏瑜見他這副模樣,也沒忍住嘆了口氣。
夏瑜說,“黑曜,感情的事,勉強不得?!?/p>
她其實并不怨恨他。
當時的情況,她和他本就沒有什么親近的關(guān)系,甚至她還因為原主的緣故,讓很多人都討厭著。
當時的情況,黑曜不救她,也情有可原。
所以她也并不恨他。
她只不過是沒有辦法再讓別人走進自己的心而已。
夏瑜對黑曜說,“我并沒有恨你,但是,我對你也沒有別的感情。”
當一個人的心涼下來,就很難再熱回去了。
所以夏瑜說,“回去吧,別在我這里浪費時間了。你應(yīng)該有自己新的人生,新的選擇?!?/p>
黑曜看著夏瑜說的話,不似做偽。
可是他不愿意。
憑什么他就是不行呢?
他錯了,他認錯,如果是還對他有怨氣,那就打他罰他,他都認了。
可是他不想要她趕他走。
黑曜看了夏瑜一眼,看今天的他說了這些話都沒有用,他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把之前拿來的花放在桌子上,“那夏瑜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
黑曜離開的時候是失魂落魄的。
夏瑜對于他,現(xiàn)在真的是已經(jīng)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在了。
在這一刻,他甚至希望夏瑜是恨他的,也不要是這種毫不在乎的冷淡。
他終于知道,商墨樞為什么那么的難以忍受。
在知道是商墨樞傷害了自己之后,夏瑜并沒有氣急敗壞地和他對峙,沒有失態(tài)地追問他為什么,甚至沒有當著他的面,表達她的怨恨。
她只是選擇了漠視。
她并沒有放過他,商墨樞犯的錯誤,一切都按照戰(zhàn)區(qū)的規(guī)定進行處罰。
但是她不插手干預(yù),也沒有在他被羈押起來之后,去落井下石,嘲諷奚落。
她像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一樣。
依舊痛恨,說明曾經(jīng)在意。
可是她做的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曾經(jīng)也不在意了一般。
好像過往的一切,都隨風散了而已。
好像,和她根本沒有過那么一段情,沒有喜歡過一樣。
讓人無法忍受。
此時此刻,黑曜竟然有一點理解商墨樞的想法了。
他寧肯夏瑜恨他,氣他當時沒有幫忙,寧可夏瑜罵他打他,把他后悔的那些事都以另一種方式討要回去。
那說明,她還是在意他的。
可現(xiàn)在,他卻只覺得,她根本就不在意。
黑曜回頭看了夏瑜一眼,只能原路返回。
他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俞玳還在那里訓(xùn)練。
他把自己訓(xùn)得一身的汗水,也沒有停下,依舊在那里看著靶子,惡狠狠地一刀把匕首劈在上面。
看到黑曜回來了,他才停下。
黑曜看他這副模樣,隨意拿了條毛巾扔給他,“行了,別練了。”
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
俞玳瞥了他一眼,也沒拒絕,接過他丟過來的毛巾,擦了一把臉之后問他,“碰壁了?”
黑曜這個人,一向是有些孩子氣的,不像程知朔那個人,有什么想法都藏在心里。
所以,他現(xiàn)在這樣一副模樣回來,就說明進展得并不順利。
黑曜聞言,更是覺得氣悶。
他轉(zhuǎn)頭問俞玳,“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他好不容易認可一個人,有一個喜歡的人,難道真的就要這樣有緣無分了?
俞玳聽到他的話之后,默了一瞬,什么都沒有說。
黑曜見狀看向他,“我說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你不喜歡夏瑜姐姐?”
俞玳聽到黑曜的話,依舊沒有回答,只不過他的手卻暗暗攥緊了手中的毛巾。
這個時候,黑曜好像想起來什么一樣,開口說道,“我記起來了,你和我們不一樣。你就是不喜歡夏瑜姐姐的?!?/p>
俞玳并不需要和他一樣,想要挽回夏瑜的心。
相反,他甚至覺得他們這種行為可笑得很。
所以黑曜搖搖頭,“算了,我不應(yīng)該和你說?!?/p>
和他說這些,簡直是對牛彈琴。
他搖搖頭,要到懸浮椅上坐下。
結(jié)果就看到俞玳站起來,他把手里的毛巾一把甩到地上,“是,我是和你們不一樣。我當時就說過,我才不會喜歡她。誰像你們一樣?”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俞玳一頭微卷的頭發(fā)正好到肩膀的位置,他穿著綠色與黑色相交織的作戰(zhàn)服,看起來更加的挺拔而有一種優(yōu)雅又果決的氣質(zhì)。
黑曜看著他的背影,半晌沒說話。
最終,他還是緩緩地向后,將后背靠在懸浮椅上。
他想靠自己,貌似有些難度。
黑曜瞇了瞇眼,想起了一個人。
他按亮光腦,給程知朔撥過去通訊,“副指揮官,在忙嗎?”
程知朔一看黑曜笑瞇瞇的模樣,就總感覺他找自己沒什好事。
于是程知朔說,“有點忙呢?!?/p>
但是黑曜蹬鼻子上臉,“那我過去找你吧。”
既然副指揮官這么忙,那就不在光腦通訊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