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柔今天算是對鹿桑榆徹底改觀,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嘲笑她哥是個媳婦奴了。
拿到藥膏,裴寒舟給鹿桑榆上藥,裴母、裴昕柔、大寶、小寶都圍著鹿桑榆轉(zhuǎn),全家人把裴大山一家當(dāng)空氣。
晚飯,裴昕柔也只做了他們自己一家的,還特意煲了雞湯饞哭大房一家的兩個熊孩子。
大壯扯著關(guān)珍珍的衣袖哭鬧:“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虎子也直勾勾盯著餐桌上的雞湯吞口水:“媽,我也想吃肉?!?/p>
關(guān)珍珍冷冷盯著用餐的一家人,前幾天他們在這兒吃的時(shí)候整天都是雜面饃就咸菜,今晚兩家人鬧成這樣了他們反倒開始吃肉了,明擺著之前就是防著他們才吃得那么差!
聽著兩個孩子的吵鬧聲關(guān)珍珍氣得頭都要炸了:“吃吃吃就知道吃,餓死鬼投胎的嗎?吃不死你們!”
看似在罵兩個兒子,實(shí)則是指桑罵槐沖著裴寒舟一家發(fā)泄的。
裴昕柔放下筷子就要反擊,被鹿桑榆伸手扯住衣袖。
“安心吃飯,不用理他們?!?/p>
今天和裴大山一家徹底鬧僵,今后就算全家搬去景山那邊也不用再給他們好臉色,所以這是最后一晚同住一個屋檐下了,自己越是不生氣該吃吃該喝喝,裴大山一家才更生氣。
“聽你嫂子的。”裴寒舟給鹿桑榆盛了一碗雞湯放在她跟前。
“謝謝老公!”鹿桑榆沖著他笑瞇瞇地道謝。
“今天你幫了小柔,我還沒來得及謝你。”裴寒舟對上鹿桑榆那雙含笑的眸子,心臟不由地加快了速度。
裴昕柔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鹿桑榆。
“該是我親口向嫂子道謝才對,要是沒有嫂子及時(shí)發(fā)現(xiàn)糧票的問題,今天我真的就要被強(qiáng)按著頭向他們一家道歉了?!?/p>
鹿桑榆臉上帶著隨意的笑。
“都是一家人不用這么客氣啦,不過你這煲湯的手藝真不錯,今后咱家的餐桌上可以多嘗試一些新花樣?!?/p>
她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一個好的營養(yǎng)師。
裴昕柔撇撇嘴:“合著我已經(jīng)是你的免費(fèi)保姆了唄?”
鹿桑榆兩只手?jǐn)[出一個“停止”的手勢:“打住!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fēng)里,我們可是人人平等的勞動人民,保姆這個詞可不行說,咱們這叫各司其職,你負(fù)責(zé)做我負(fù)責(zé)吃!”
裴昕柔又忍不住沖她翻白眼,你好意思說你是勞動人民?你這位大小姐都勞動在嘴皮子上了吧!
“我看出來了,你是真臉皮厚!”本來想渲染一下感動的氣氛,現(xiàn)在看來比起感謝,鹿桑榆似乎更需要一個廚子。
客廳里,裴大山一家干瞪眼了半晌,眼看裴寒舟、裴母都沒有張口請他們上桌吃飯,心里氣個半死。
裴大山大手一揮:“走,咱們?nèi)蚁吗^子去?!?/p>
哼,真當(dāng)他們吃不起飯嗎?他們要吃更好的,眼紅死這一家狗東西!
虎子、大壯一聽說要下館子兩眼放光,張翠娥則緊蹙了眉頭。
這里可是首都,下館子一頓飯得多貴啊,老頭子這是瘋了吧?
“要不我去廚房做點(diǎn)吃的?咱自己還帶了米面呢?!?/p>
裴大山挺著胸脯故意大聲喊道:“做什么做?咱又不是吃不起,走了!”
目送裴大山一家出了門,裴母放下手里的筷子長嘆了一口氣。
“兩家人咋就鬧到這一步了?我真不知道以后去了下面咋向你爸解釋?!?/p>
裴昕柔冷聲道:“媽,您就是太顧全大局了,我大伯一家可不像您這么想的,他們恨不得趴在我哥身上吸血才甘心,鬧到今天這一步是遲早的事兒,您想開點(diǎn)吧?!?/p>
裴寒舟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等明天他們一走就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了,以后就算在景山遇到也不用主動和他們打招呼,當(dāng)陌生人就好?!?/p>
今晚媳婦兒因?yàn)樘嫠麚趿艘还髯邮直鄱急慌岽笊酱蚰[了,他這人記仇,在他看來兩家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徹底鬧掰了,以后他們大房一家在京市混得好壞與否都與自己無關(guān)。
——
一個小時(shí)后
國營飯店
裴大山正因?yàn)椴速F量少和店里的服務(wù)員發(fā)生爭吵,恰巧宋清清帶著父母來吃飯碰上了。
宋父、宋母見宋清清突然停下,好奇地循著她的目光看去。
“清清,你認(rèn)識他們?”宋母打量了鬧事的裴大山一眼,確定之前并沒有見過這家人。
“是寒舟的大伯他們一家?!?/p>
宋母驚訝道:“他就是裴寒舟的大伯啊,聽說今天他們一家和寒舟媳婦鬧得很不愉快,還驚動了社區(qū)的趙書記過去呢?!?/p>
宋家父母單位分配的職工房就在大院隔壁,宋母還是在社區(qū)工作的,今天裴家鬧的這一出她一早就聽說了。
宋清清好奇問:“他們和鹿桑榆為什么吵架?”
“好像是他們家兩個孩子偷錢了,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據(jù)說兩家鬧得挺僵!”
宋清清心里沉思了一陣兒,裴寒舟對這個大伯一向很敬重,裴大山的兒子靠不住,前世還是裴寒舟給裴大山兩口子養(yǎng)的老。
鹿桑榆那人又高傲脾氣又差,和裴大山一家住在一起肯定會出現(xiàn)矛盾,這倒是給了她機(jī)會。
“爸媽,你們先找個位置坐,我過去看看。”
宋爸想攔住女兒,可宋清清丟下話就走了,他們兩口子也只好先找位置坐下點(diǎn)菜。
宋清清來到裴大山一家跟前,面帶微笑地打招呼。
“是裴大伯嗎?”
“你是誰?”
裴大山正和服務(wù)員吵得面紅耳赤,突然有個年輕姑娘上前喊自己,一時(shí)有些怔住。
裴子凡的眼睛滴溜溜在宋清清身上打轉(zhuǎn),日常萎靡不振的眼睛變得異常明亮。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隨處見到的女人都長得這么水靈。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天見了不少漂亮女人,但鹿桑榆那張臉放在人群里還是太耀眼了。
她長得咋就那么好看呢?那肌膚白的就像是瓷器做的,還有那身段軟的,一想到裴寒舟晚上能對她為所欲為,他心里就嫉妒得發(f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