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清自我介紹道:“我叫宋清清是寒舟的朋友,之前在寒舟家里見過您一面,您可能沒什么印象了,你們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聽說是裴寒舟的朋友,裴大山的臉就耷拉下來。
“原來是那小白眼狼的朋友!”
宋清清心里疑惑,裴大山提起裴寒舟為什么這么生氣?
“這位同志,別聽我爹胡說,他和寒舟鬧了點別扭,沒什么大事?!迸嶙臃惨荒樥~笑的盯著宋清清。
又是裴寒舟的朋友,那小子艷福可真不淺啊。
服務(wù)員道:“同志,你認(rèn)識他們實在太好了,這位老先生點了兩道菜和十個白面饃,飯菜上桌后就一直吵鬧菜量太小了,最后把飯菜吃完了卻不肯結(jié)賬,他們一家在這里鬧了好一會兒,已經(jīng)嚴(yán)重影響到我們店里的生意了?!?/p>
宋清清心里閃過鄙夷,這些鄉(xiāng)下人就是蠻不講理,如果他們不是裴寒舟的親人,自己都不想說認(rèn)識他們。
“他們的飯錢是多少?”
“總共兩塊三毛二。”
宋清清咬了咬牙,掏出自己的錢包拿出三塊錢。
“我來付吧。”
裴大山眼里閃過一道精光,城里人都這么大方?
等宋清清付了錢張翠娥才假裝一臉不好意思的模樣。
“小宋同志,咱們非親非故的怎么能讓你掏錢呢?這多不好意思啊?!?/p>
“沒事兒大伯娘,你們是寒舟的親戚,我和寒舟又是打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原本還想過幾日去寒舟家里探望你們的,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這頓飯就當(dāng)是我為你們接風(fēng)洗塵了。”
張翠娥從宋清清話里聽出點什么,這頓飯人家是看在裴寒舟的面上請的他們,她咋覺得眼前這姑娘對寒舟那小子有點意思呢?
“你這孩子可真大方,寒舟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氣,哎,不像他娶的那媳婦兒,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是好好過日子的人!”
想到鹿桑榆那資本家大小姐的做派,張翠娥嫌棄地直搖頭。
資本家的女兒真不能娶,把寒舟那么老實的男人都教得不成樣子了。
見裴大山一家提起鹿桑榆就直皺眉頭,宋清清心里暗自高興,頓時覺得這頓飯不白請了。
前世寒舟可是很看中他大伯一家子,如果裴大山一家都和鹿桑榆不和睦,那鹿桑榆在裴家的日子可就沒那么好過了。
“鹿桑榆同志和咱們不一樣,咱們都是普通勞動人民的兒女,人家可是祖上幾代人都是大資本家!”
“什么大資本家?那就是人人喊打的黑五類,他們的兒女都不是好東西!”提起鹿桑榆,裴大山就是一臉的憤恨。
張翠娥及時打圓場:“好了,在小宋同志面前別說這些有的沒的?!?/p>
宋清清笑了笑:“大伯、大伯娘,你們這次來京市是要長期留在這里嗎?”
如果按照裴昕柔的話,這次裴大山一家應(yīng)該是想留在京市,最好一直和裴寒舟住一起才好,鹿桑榆肯定忍不了多久的。
“是啊,我家子凡和他媳婦兒已經(jīng)找到工作了,明早我們就過去?!?/p>
宋清清微微蹙了蹙眉,怎么要搬走了?裴寒舟幫他們找的工作?
“那真是恭喜了,是寒舟幫忙找的嗎?”
提起裴寒舟,裴大山一家的臉色都不太高興,張翠娥嘆了一口氣,把今晚發(fā)生的事添油加醋給宋清清說道了說道。
“寒舟為了他媳婦兒急著把我們趕出來,我知道他夾在中間也不容易,而且他自己過幾天也要搬去景山的機(jī)械廠工作了,我們就只好先過去租個房子安頓下來。”
宋清清心里一沉,裴寒舟要去景山了?怎么和前世的經(jīng)歷又不一樣了?
前世他明明在轉(zhuǎn)業(yè)之前就遇到了史蒂夫,并且手術(shù)做得很成功,部隊里為他申請了半年修養(yǎng)的假期,半年后他就又重新歸隊了。
可這次如果去了景山機(jī)械廠,他還有機(jī)會回到部隊嗎?如果不能回部隊,他的人生將和前世完全不同了。
不行,一定要想辦法盡快找到那位史蒂夫?qū)<?,裴寒舟的未來不能有一點差池。
宋清清心里裝著事兒,也沒心思和裴大山一家閑聊,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回到了宋父宋母身邊。
“清清,你怎么還幫他們付錢了?”宋母面露不悅地詢問。
自家閨女心善,可也不能什么忙都幫,這裴大山一家明顯就是想吃霸王餐,就該讓飯店里公事公辦才對。
“媽,他們是寒舟的親戚,都是鄉(xiāng)下來的應(yīng)該身上沒帶多少錢,就當(dāng)是順手幫了寒舟吧?!?/p>
宋爸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成天寒舟寒舟的,什么都為人家考慮,他都結(jié)婚一年多了你還惦記著他干啥?我閨女條件這么好還能愁嫁嗎?今天我們單位的老劉還想給你說媒呢,對方家里條件很不錯,一家子都是國營單位的,那小子自身也很優(yōu)秀,改天讓你們安排見一面!”
“爸,我都說了以后不要給我安排相親,我不見!”
宋清清心里很煩躁,前世就是這場相親讓她后悔了一輩子。
這一世,她一定要嫁給自己所愛的人!
——
裴家
裴寒舟小心翼翼用剛打的涼水幫鹿桑榆的手臂消腫。
“還疼不疼?”
“疼,你幫我吹吹。”她撒嬌似的把自己的手臂抬到裴寒舟嘴邊。
裴寒舟抬頭看向她,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的情緒有些復(fù)雜,有心疼有笑意甚至還有點害羞?
男人只倉促看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乖乖湊到她手臂上輕輕吹氣,清涼的氣息吹拂在她的手臂上,一股蘇爽的感覺像電流似的蔓延全身。
鹿桑榆眼睛含笑地看著眼前的大帥哥,真是怎么看怎么養(yǎng)眼啊,真想撲倒他吧唧幾口過過癮。
打住打住,先把腦子里的黃色廢料收一收,正事要緊。
“咱們什么時候搬家?”
提起這件事,裴寒舟眉心擰了一下。
“組織上給我一周的安排時間,景山那邊靠近山里,條件肯定比不上市里,我想著在這邊重新找個房子,你和媽小柔還有兩個孩子住在這邊就好,我去那邊廠里上班可以住宿舍,等周末了回來看你們。”
轉(zhuǎn)業(yè)的事下來后他內(nèi)心糾結(jié)了好多天,一直沒和她提起這件事。
她從小過慣了優(yōu)渥的生活,從前自己在部隊里的工資和條件勉強(qiáng)能讓她過得舒服些,可去了景山就不一樣了。
機(jī)械廠里的條件很不好,他們一家人搬過去也不可能住在廠里的職工宿舍,只能在村子里租一個院子,鄉(xiāng)下的條件有多差他是知道的,自己倒是無所謂,但她肯定是受不了這個苦的。
所以思來想去還是就近租個好點的房子,讓她繼續(xù)留在市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