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塞三人的加入,神王遭受牽制,
也是讓的周渡壓力瞬間縮減了一倍,
但他心中完全清楚,
哪怕神王被廢一臂,
但.....恐怕孔塞三人也只能短暫與其抗衡,
縱使孔塞,周芳,牙牙都絕非尋常,
可....神王也絕對不是迭伽之輩可以比擬!
他們最多...只能有五分鐘的時間??!
“楊靖!什么都別管了!帶著狄成跑??!”
吼聲震蕩,
下一瞬,鬼王那極速身姿已然來到了周渡的面前,
速度...一直都是周渡的軟肋,
比起神王而言,鬼王幾乎可以說是完全克制周渡!
那等憋屈...現(xiàn)在的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事態(tài)的跌宕起伏,讓的素來淡漠的鬼王也是已經(jīng)察覺到了幾分不對,
那種難以描述的不安,竟然是在這一刻在其心頭生出。
此刻...極速全啟!
那刁鉆鬼爪狠然印在周渡的胸口,
那絕非神王那等完全依靠外力的陽勁,
無法形容的陰勁在這一刻盡數(shù)鉆入五臟六腑。
“噗——!”一口鮮血噴涌,
周渡身軀猛打踉蹌,連連向后倒退了數(shù)步。
“呵...”粗重的喘息如破木風(fēng)箱的拉拽,
要知道...在打鬼王這種克制他的速度型人皇之前,
他已經(jīng)是與神王對轟了足足十分鐘。
汗水混雜著血水滴落在地,
周渡雙眸血紅,
此刻的他已經(jīng)顧不得楊靖等人對于狄成的營救,
滿眼,滿耳全部都鎖定在了前方那肆意而動的身軀之上。
不拖住這個家伙....狄成他們跑不掉!
可....咕嚕。
一口沉重的唾沫咽下,滿是血腥氣味。
如果就這么走了,
那一切的犧牲,一切的損失都將功虧一簣!
俄國之戰(zhàn),狄成愿意為其深入險境,
這一戰(zhàn)....他也絕對不能退??!
”所有人!救狄成!立刻離開!!”
嘶吼傳蕩連綿山區(qū),
那已經(jīng)亂戰(zhàn)到范圍無限擴大的多處戰(zhàn)場,
各大【地府】,【天門】兒郎全然身心一震,
也就是在這決絕的咆哮聲中!
“你媽個比的!老子留你一命??!”
距離中心戰(zhàn)場足足七百米外的戰(zhàn)圈,
孟平竹雙眸一寒,
此刻的他渾身上下也已經(jīng)滿是傷口,
密布的鮮血襯托著那雜亂的長發(fā),顯示著其到底遭受創(chuàng)傷到了何種程度。
他很想和眼前這個滿身血污的刁尊一決生死,
但...他素來如此!
小事之上,他跳脫無度。
但一切關(guān)乎【地府】,關(guān)乎周渡的大事之上,
他孟平竹,都可以在任何處境之下,瞬間恢復(fù)絕對的理智!
他....是為渡哥親授的【地府】二把手,
這等時刻....大局為重!!
手中狹長苗刀當空一斬,凌厲的風(fēng)息險些將刁尊攔腰斬斷,
刁尊頭皮猛地炸裂,驚悚躲閃。
此刻的他狀態(tài)比之孟平竹好不了多少。
但....周渡的嘶吼聲,他也同樣已經(jīng)聽到!
鬼王....要得手了!
一切如若就這般結(jié)束...毫無戰(zhàn)績的他,回去之后依舊會受到冷眼相待!
更別說....是眼前這條瘋狗,最先挑釁的他??!
”想走....沒門!“嘶啞旋動,
在孟平竹從身旁急速沖出的剎那,
刁尊一雙鷹爪滿載著殺意滾動,狠狠向著孟平竹撕裂而去。
刺啦!
驚悚駭然的皮肉炸裂,
孟平竹肩膀之上,足足半斤血肉被撕扯而下。
”啊——?。 ?/p>
撕心裂肺的嚎叫,極致的劇痛席卷全身,
讓的孟平竹忍不住全身痙攣,
但在疼痛驅(qū)使之下,手中苗刀下意識揮砍而出,
正正好好的逼退了刁尊的再度來襲。
颯!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和兩人驚險之間的喘息。
刁尊雙眸陰狠,死死的擋在孟平竹的前方:
“咳咳....”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出,但他的臉上卻滿載著一種小人得志的快意:
“想救周渡?這條路...你過不去?!?/p>
“呵...呵....”孟平竹瞳孔瘋狂獰起,血絲充斥之間宛若能夠滴出血來。
”你他媽的讓開??!”一聲低吼,
孟平竹猛地拔出苗刀,試圖用速度強沖而去,
但他腳步剛一發(fā)力,左肩和身上多處傷口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讓他身形一個踉蹌。
刁尊雙眸陡然一亮,立刻貼身靠近,
雙手僵扣成爪,直取那持刀的手腕。
天網(wǎng)多年潛學(xué),他未曾突破那關(guān)鍵的一步,
但....而今的他,也早已不是曾經(jīng)的自已!
從始至終...他都自認穩(wěn)壓孟平竹一頭??!
“你...還是不如我!”
迎著那陰毒的進攻,
孟平竹牙關(guān)緊咬,后牙近乎崩裂。
苗刀高速甩動,
刀爪相交,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他沒能突破,反而因為心頭的急躁,手臂上又被撕開一道血口。
戰(zhàn)斗陷入了更加殘酷的消耗,
孟平竹的刀依舊兇狠,但速度卻是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慢,
他.....快支撐不住了。
刁尊....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攔住他的去路,
可這條路...他必須得闖過去?。?/p>
足足百招對壘,刁尊已然察覺到了孟平竹那不斷支撐的意志下滑,
“沒用的....”刁尊氣息粗喘,同樣疲憊,
但眼神卻像毒蛇一樣緊盯著他。
“等你流干血...周渡必死無疑?!?/p>
這話語如同淬毒的匕首,比‘鷹爪’更讓孟平竹心神劇顫。
那遠方傳來的聲聲咆哮,似乎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急切。
那無盡想要突出重圍的火焰,瘋狂榨取著他那僅剩不多的潛力,
他的意識已經(jīng)越發(fā)模糊,
突圍的本能意志和身體的疲憊激烈對抗。
不能倒....不能倒在這里...
這個念頭在腦中瘋狂回響,
他感覺自已的身體仿佛已經(jīng)不受自已的控制,
每一個動作都靠著殘存的意志在驅(qū)動。
”渡哥...渡哥?。。。 ?/p>
一聲又一聲堪稱絕望的嘶吼,
【地府】的二把手...我是...欽點的渡哥之下...第一人...
我孟平竹...又怎么會倒在這里。
【地府】的夢還沒有結(jié)束,
身為二把手的我....又怎么能...在這種時刻...被阻擋在這里....
不能??!
不能!!
“我是....【地府】的二把手!
我是.....皇下...唯一的王??!”
一切的雜念,所有對疼痛的恐懼,
甚至對自身生存的顧慮吼,
所凝聚而出的...最純粹的...
為了【地府】....一切..皆為【地府】??!
“啊——??!啊啊啊?。?!”
眼中的焦躁和憤怒,
在這剎那之間,在那腦海中最為干脆的執(zhí)念和殺意....
化為一種火山噴發(fā)般的熾熱,
那是....全面的爆發(fā)!
那是!潛力的完全釋放!
感受著那詭異之間的變化,
刁尊那陰毒的眸子驟然一凝,
但....晚了!
孟平竹動了,
這一次,
他沒有咆哮,沒有華麗的劈砍,
他像是忘記了所有傷痛,將殘存的所有力氣,重量,
以及那股凝聚到極致的殺意,
全部灌注到刀身,
整個人與刀幾乎化為一體,
做出了一個最簡單,最直接,
但也最決絕的動作!
突刺??!
這不是技巧的提升,
而是意志和本能驅(qū)動下,超越身體極限的終極一擊!
刀光一閃,
刁尊通體生寒,雞皮疙瘩炸響全身。
雙爪已經(jīng)試圖抬起,
但那柄血跡斑斑的苗刀,已經(jīng)如同毒龍出洞,
精準的,決絕的順著刁尊腰腹間....
猛地捅了進去!直至沒柄?。?/p>
“呃.....!”刁尊的身體猛地一僵,所有的動作停滯在半空。
他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貫穿自已身體的刀柄,
蒼老的面龐張了張嘴,卻只能涌出大股大股的鮮血。
孟平竹用額頭死死抵著刁尊的額頭,
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那不可置信,而又逐漸渙散的瞳孔,
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