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判斷?我弟弟死了!我唯一的弟弟!”
他幾乎是咆哮著道:“現(xiàn)在陳夜也死了,陳天瑞那老東西可以騰出手來,聯(lián)合林康那個老匹夫一起對付我!你讓我怎么冷靜?”
“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現(xiàn)在事實就是,陳天瑞已經(jīng)沒有了后顧之憂!我的處境很危險!”
“你必須幫我,殺了他!立刻馬上!”
東橋正華緩緩搖頭,嘲弄道:“厲長老,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
“我們的合作,是基于你幫我拿到我需要的東西。刺殺大夏三大元帥之一,這可不在我們的交易范圍之內(nèi),你這是在利用我?!?p>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陳天瑞身份何等尊貴,一旦他死在帝都,大夏官方必定會掀起一場滔天巨浪,徹查到底?!?p>“到那時,你我都將暴露在陽光之下,誰也跑不掉?!?p>“我顧不了那么多了!”
厲行舟的情緒已經(jīng)瀕臨失控的邊緣,他猛地沖到東橋正華面前,雙手撐著茶幾,身體前傾,幾乎臉貼臉地低吼道:“你以為陳天瑞和林康扳倒我之后,會放過你這個藏在戰(zhàn)部的東瀛奸細嗎?”
“我們現(xiàn)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死,我們才能活!”
東橋正華的身體微微后仰,躲開對方噴在臉上的唾沫星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他依舊不為所動,平靜道:“先把我要的東西給我,我自然有辦法離開。至于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厲行舟最后的理智!
“好!好一個與你何干!”
他怒極反笑:“東橋正華,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動不動手?”
“如果你不殺陳天瑞,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我不僅不會幫你拿那些東西,我還會立刻將你和你所有手下的名單,全部上報給皇室!”
“你敢!”
東橋正華猛地站起,身上散發(fā)出一股凌厲的殺氣!
“你看我敢不敢!”
厲行舟雙目赤紅,狀若瘋魔:“我連命都快沒了,還怕跟你同歸于盡嗎?”
兩人就這樣對峙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觸即發(fā)的火藥味。
良久,東橋正華眼中的殺氣緩緩收斂,他重新坐下,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厲行舟這個瘋子,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
他在這里潛伏多年,眼看就要拿到那件東西,絕不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功虧一簣。
“好。”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yīng)我兩個條件。”
見對方松口,厲行舟緊繃的神經(jīng)也稍稍放松,喘著粗氣問道:“什么條件?”
“陳天瑞死后,你必須立刻把我需要的東西交給我。”
“可以?!?p>厲行舟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東橋正華盯著他,緩緩說出第二個條件:“拿到東西后,你必須動用你所有的力量,掩護我和我的人,安全離開大夏。”
厲行舟沉默了片刻,最終咬著牙點了點頭:“成交!”
……
與此同時,蕭若塵并沒有回蕭山別院,而是驅(qū)車來到了一處位于帝都郊區(qū)的獨棟別墅。
這里是林婉如在帝都的住處。
隨著她的工作重心調(diào)往帝都戰(zhàn)區(qū),她也在這里安了家。
別墅的裝修風格簡約而大氣,帶著一絲軍人特有的干練。
蕭若塵到的時候,林婉如正在泡茶。
林康老爺子則一臉嚴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似乎專程在等他。
“你小子,在武盟總舵鬧出的動靜可真不小啊?!?p>林康看到蕭若塵,哼了一聲,聽不出是褒是貶。
林婉如端著一杯熱茶遞給蕭若塵,有些無奈地白了爺爺一眼,然后對蕭若塵說:“你先坐,別理他?!?p>蕭若塵接過茶杯,隨意地在沙發(fā)上坐下,抿了口茶,淡淡道:“還好,沒把那地方拆了?!?p>他這副云淡風輕的態(tài)度,讓林康看得眼角直抽。
他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說正事。我們剛得到消息,厲行舟已經(jīng)從外面回來了,他現(xiàn)在就像一頭失控的瘋狗,聽說在辦公室里發(fā)了很大的火?!?p>“接下來,他的第一個目標肯定就是你?!?p>“哦?!?p>蕭若塵應(yīng)了一聲。
“你就這個反應(yīng)?”
林康有些氣結(jié)。
蕭若塵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然呢?他想來送死,我難道還要敲鑼打鼓地歡迎他?”
“老爺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今天找我來,不就是想讓我?guī)湍憬鉀Q掉他嗎?”
林康被他一語道破心思,老臉微微一紅,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嚴肅。
“沒錯。”
林康沉聲道:“厲行舟在戰(zhàn)部經(jīng)營多年,黨羽眾多,我和陳老聯(lián)手,也只能在明面上壓制他?!?p>“想要徹底拔掉這顆毒瘤,還需要一把快刀。而你,就是最合適的刀?!?p>林康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掏出幾份文件,遞到蕭若塵面前。
“這是我們早就擬定好的方案?!?p>林康指著文件說道:“你三哥蕭若石功勛卓著,雖然中間蒙冤,但重新啟用是眾望所歸?!?p>“按照我們的計劃,可以先讓他擔任要職,恢復(fù)影響力。預(yù)計三年之內(nèi),等他資歷足夠,根基穩(wěn)固,就能順理成章地頂替厲行舟,成為戰(zhàn)部新的三巨頭之一!”
林康看著蕭若塵,認真道:“這是最穩(wěn)妥,也是最合理的安排!”
蕭若塵連文件看都沒看一眼,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搖了搖。
“三年?”
他嗤笑一聲:“太久了?!?p>蕭若塵將份文件推了回去:“我只給你們一年時間,一年之內(nèi),我必須看到我三哥坐上那個位置?!?p>“胡鬧!”
林康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蕭若塵,你以為戰(zhàn)部是什么地方?菜市場嗎?”
“蕭若石的資歷斷了整整三年,一年之內(nèi)就想一步登天,坐上元帥之位?”
“這不合規(guī)矩!會引來多少人的非議和詬病,你想過沒有?”
面對林康的怒火,蕭若塵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甚至悠閑地又端起了茶杯。
“規(guī)矩是人定的。”
他淡淡地說道:“至于非議和詬病,有我為他撐腰,我倒想看看,誰敢在背后多說半個字?!?p>“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康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蕭若塵的鼻子:“你這是要把戰(zhàn)部鬧個天翻地覆才肯罷休嗎?”
“爺爺,蕭若塵,你們都少說兩句?!?p>林婉如連忙上前打圓場,她一邊輕撫著林康的后背為他順氣,一邊無奈地看向蕭若塵,眼神里帶著一絲懇求。
然而,蕭若塵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
林康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他將桌上的文件狠狠一摔,怒氣沖沖地向門外走去。
臨走前還撂下一句狠話。
“這件事,沒得商量!”
看著爺爺被氣走的背影,林婉如重重地嘆了口氣,她苦笑道:“我爺爺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一年時間,確實有點太快了?!?p>蕭若塵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那不是我該關(guān)心的問題,想讓我?guī)兔Γ鸵冻龃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