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入口處并沒有陸城的身影,林清妍知道他不會來了,收回視線,低下頭稍微整理了下情緒,又抬起頭看向舞池中。
看著好姐妹陸瀅在和那個老外優(yōu)雅的邁動舞步,她臉上才露出笑容。
而陸瀅也在一邊挪動著舞步,一邊輕輕笑著,主要那老外的普通話磕磕絆絆的,像結(jié)巴一樣,讓人聽了忍俊不禁。
就在林清妍注視著舞池時,頭頂?shù)臒艄夂鋈灰话?,扭頭一看,又是一個高大的外國人,比邀請陸瀅跳舞的那個還要英俊。
是老外先開的口,蠻紳士的:“May I have the pleasure of dancing with you, this beautiful lady.”
說的是英文,林清妍自然聽懂了,但她并不想和別的男士跳舞,可怎么拒絕呢?
這可是一次重要的外賓交流活動,領(lǐng)導(dǎo)特意安排過,一定要招待好外國友人。
林清妍盯著站在旁邊的老外,一雙好看的眼睛轉(zhuǎn)了一下,她很快想到了拒絕辦法。
對方?jīng)]有像剛才邀請陸瀅的那名老外一樣講中文,說明不會,于是林清妍便裝作聽不懂一樣,聳了聳肩膀,攤開雙手。
那老外明顯有些急了,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林清妍全當(dāng)聽不懂,最后老外也只能聳了下肩膀,無奈的離開了。
林清妍臉上露出得逞的偷笑。
可也沒有得逞太久,雖然后面又來了兩個老外,她也用裝作聽不懂的方式給打發(fā)拒絕了,但后面再來的就是幾個京城本地的青年了。
能來這種場合的,大都是領(lǐng)導(dǎo)家的孩子。
其實這種舞會,挺適合結(jié)交關(guān)系的,只要林清妍愿意,很容易就能結(jié)識上大領(lǐng)導(dǎo)家的孩子。
但她完全沒有這種心思,反正也不是國際友人,她便以身體不適直接回絕了邀請。
明顯的每個過來邀請?zhí)璧娜?,最后臉上都會帶著失望離開。
林清妍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裙擺遮住修長光滑的小腿,微微彎著身子,用另一只手撐住下巴,專心的看著陸瀅在那里跳舞。
不遠處的秦壽生觀察著這一切,一開始是準(zhǔn)備上前的,沒想到林清妍的容貌那么吸引人,引來不少人邀請?zhí)琛?/p>
但秦壽生晃著紅酒杯一點都不著急,他很清楚林清妍的性子,骨子里絕對是一個傳統(tǒng)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始終會保持距離感。
那年他在家喝醉酒,沒忍住準(zhǔn)備對林清妍欲行不軌之事,林清妍竟然情愿選擇跳樓,以死明志,也不讓他得逞,就是很好的一個證明。
所以這些人邀請不到,太正常不過了。
只是讓他想不通的是,那天在滑冰場上,林清妍為什么毫無矜持的,去親吻那個小乘警。
按理說,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
秦壽生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放下紅酒杯,便走了過去。
林清妍正側(cè)著腦袋看陸瀅跳舞,并沒有注意他的到來。
“怎么在這坐著不去跳舞?等我呢吧,那走吧,在這舞池里,也就我能跟你搭舞伴了。”
聽到旁邊的說話聲,林清妍這才轉(zhuǎn)過頭:“謝謝你的邀請啊,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跳?!?/p>
和以前一樣,林清妍對他始終保持一種疏離感,這么多年了依然沒變。
秦壽生頓時有些惱火,不過他還是很快克制住,因為他注意到旁邊,又有幾個躍躍欲試,想邀請林清妍跳舞的人。
只不過秦壽生正在邀請,那幾個人才沒有上前,全都在盯著他看,一旦他被拒絕,才會上前換人邀請。
當(dāng)被幾個人注視時,秦壽生立馬感受到了壓力,這要是邀請不到林清妍,豈不是丟了份兒。
清清嗓子,秦壽生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和別的男人跳舞,但我又不是別的男人,走吧,知道你喜歡跳舞,別在我面前裝矜持啊,沒必要。”
林清妍現(xiàn)在壓根沒有跳舞的心思,她今天換上自已最愛的白裙子,是想給另一個人看的。
“我說了,我身體不舒服,不想跳舞。”林清妍仍然沒有多余的話。
“嘶!”秦壽生立馬惱羞成怒,他今天夠低聲下氣的邀請了,平時要是邀請別的女同志,都巴不得往他身上撲呢,結(jié)果林清妍竟然正眼都不帶看他的。
秦壽生哪里受得了這種屈辱,當(dāng)即起身就要走,可當(dāng)看到另外幾人站在那交頭接耳,時不時的還笑兩聲。
秦壽生感覺被嘲笑到一樣。
想了想,這樣直接走了,確實有點丟份兒。
于是,他又轉(zhuǎn)回身子,面對林清妍說道:“這么多人看著呢,別讓我丟人啊?!?/p>
林清妍無動于衷,反而覺得他說這話很幼稚,莫名的想起,陸城也喜歡這樣說話,但不知怎么的,她喜歡聽陸城說。
秦壽生深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說道:“行行,我知道你還為前幾年的事生氣,那不是我喝醉了嘛,現(xiàn)在我正式向你道歉,行了吧?!?/p>
幾年前的事,林清妍早已不想去回憶,她也不想再和秦壽生有什么糾纏,站起身說道。
“我和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你犯不著來道歉,我還有事,先走了?!?/p>
林清妍說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秦壽生卻在這時喊了一句。
“我知道你爸媽在哪,明天就能安排你們見一面。”
為了不丟份兒,秦壽生不得不顧影響的說出來。
而他也一直知道,一家人團圓是林清妍的心愿,果然當(dāng)這句話說出來時,林清妍站住了身子。
秦壽生再看向一旁等候的幾人時,自信的笑了。
“當(dāng)然,前提是,你得陪我跳支舞。”
林清妍也笑了,只是笑的有點凄慘,原來秦家一直都知道父親在哪兒,卻不愿告訴她。
“不用了,我已經(jīng)知道我爸在哪兒了,并且已經(jīng)見過面了。”
“你知道在哪?還見過面?”秦壽生愣了一下,明顯的有些不相信,可林清妍又沒必要拿這事說謊。
“誰告訴你的?誰安排你們見面的?誰這么大膽子?”
面對秦壽生的一連三問,林清妍脫口而出:“是我愛人?!?/p>
當(dāng)“愛人”兩個字說出口時,連林清妍自已都嚇了一跳。
為什么能這么從容的說出“愛人”兩個字呢?
她好像習(xí)慣了,每天晚上,隔著一道簾子,陸城躺在身邊的感覺。
習(xí)慣了夜里睡不著時,她偷偷拉開簾子一角,然后就那樣側(cè)著身子,靜靜的看著陸城熟睡的樣子。
當(dāng)一切都變成習(xí)慣,陸城沒來參加舞會,她才會有一種難過的感覺,才會突然不習(xí)慣了一樣。
“你愛人?你結(jié)婚了?他是誰?”秦壽生一臉的不敢置信,主要他不相信誰敢娶罪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