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jīng)是晚上了。
但是生產(chǎn)大隊的人依舊是人來人往。
靠山屯基本上家家全都出錢了,這才干了這個蔬菜大棚。
這可是關乎于一年的收成,接下來一年是吃肉還是吃土。
所以一聽說陳光陽要開大會。
村里面的老少爺們就全都來了!
他們全都知道,雖然蔬菜大棚是沈知霜牽頭弄得。
但是不管怎么說,如今這村里,主心骨還是陳光陽!
很快。
靠山屯大隊下面就全都是人了。
陳光陽看著下面村民們齊刷刷的腦袋。
“鄉(xiāng)親們,你們已經(jīng)看見了,咱們村子這個蔬菜大棚已經(jīng)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我估計你們也聽見了很多風言風語!有人說咱們干這個是扯犢子!要賠個傾家蕩產(chǎn)!”
“也有人說是咱們村瞎胡鬧,以后肯定會挨處分!”
“當然,也有人嫉妒咱們,偷偷和公社,和縣里面打報告!”
“也有人不想讓咱們過上好日子,連塑料布全都人偷!”
“所以鄉(xiāng)親們,咱們既然已經(jīng)選擇干了,那咱們就一定要干出來個樣來!絕對不能失敗,絕對不能讓別人笑話咱們!”
“壓上了靠山屯的命運,也壓上了咱們的后半輩子!”
王大拐點了點頭:“光陽你說的對,所以我覺得,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就睡這蔬菜大棚旁邊了,確保大棚的萬無一失!”
陳光陽開口說道:“光靠你是不夠的。”
“接下來,靠山屯內所有的老爺們都輪著晚上來守夜,四個人一組,巡邏這蔬菜大棚營地,包括一直以后到冬天!”
王大拐開口說道:“我回去再和民兵連說一聲,拿點家伙過來,誰他媽敢嘚瑟,直接就收拾他!”
陳光陽點了點頭:“另外除了咱們本村的人之外,再偷偷設置點陷阱啥的。”
“一定一定要確保,咱們靠山屯萬無一失!”
陳光陽的話說的極其懇切,所以這些村民也知道陳光陽的苦心。
有的村民立刻就舉起手來了:“光陽,俺家還有兩條狗,到時候牽來!”
“對對,我們家也有兩條狗!”
這年頭村里這種狗子也是特別多。
陳光陽的話說完,沒一會兒,就湊了十來只狗。
陳光陽看向了王大拐:“王叔,你看下怎么分配這狗,然后誰來喂養(yǎng),統(tǒng)一規(guī)劃一下?!?/p>
王叔點了點頭。
隨后陳光陽又問了問自家媳婦,有關蔬菜大棚的計劃。
然后點了點頭,大棚除了今晚發(fā)生的事兒之外,整體都一切正常。
但是隨著陳光陽的動員之后,明顯看見老百姓又加了一把勁兒。
“養(yǎng)豬那邊弄的咋樣了?”
“走我?guī)氵^去看看?!鄙蛑屯醮蠊臻_口,然后帶著陳光陽走向了村里邊緣的一排廢棄小房子。
王大拐抽著煙袋鍋扭頭說道:“這原本是生產(chǎn)隊的牲口棚子,距離蔬菜基基地也不遠,所以就在這里修建,整改了一下,小豬羔子都已經(jīng)抓好了?!?/p>
這算是和知青據(jù)點那邊一同弄的養(yǎng)殖場。
陳光陽走了進來,看見黃大河也在里面呢。
“光陽哥,你來了?”
陳光陽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小豬羔。
之前知青基地這邊,有了二十多頭小豬羔,然后村里面這邊弄了四十頭的名額。
知青基地也審批了一下。
所以加起來,大概差不多有七八十頭豬。
一個個全都拱在了一起,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陳光陽扭過頭看了看,黃大河手里面還拿著一本《基礎獸醫(yī)手冊》正在看著。
村里面這邊出的也是之前有過經(jīng)驗的老獸醫(yī)。
兩個人搭配倒也還算不錯,而且整個豬圈弄得很干凈,看的陳光陽很滿意。
這些小豬估計還要一些日子才能出欄。
陳光陽掃了一圈兒,點了點頭。
“辛苦你們兩個了?!秉S大河本身也就是個老實本分的,笑嘻嘻對著陳光陽點了點頭。
從養(yǎng)殖基地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jīng)是二半夜了。
陳光陽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了門口有個人正在猶豫的來回走路。
“嘎哈的?”
陳光陽剛走到家門口的陰影里,就看見大門邊兒上縮著個熟悉的身影,正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還探頭往院子里張望,卻又不敢大聲喊。
清冷的月光灑下來,照出她身上那件洗得發(fā)白的藍色工裝是三小只的女知青老師,林靜。
“林老師?”陳光陽大步上前,眉頭擰起,“咋地了?這大半夜蹲我家門口?讓狼攆了?”
林靜被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了一跳,看清是陳光陽。
他眼圈瞬間就紅了,帶著哭腔撲過來:“陳大哥!可算等到你了!快,快跟我走!出事了!柳老師,柳老師她……”
“柳青?她咋了?”陳光陽心里咯噔一下。
柳青是林靜的好朋友,也是另一位知青老師,性子更文靜些。
“在…在二埋汰豆腐坊!”林靜語無倫次,“我們晚上想去打點豆?jié){,結果剛走到門口,柳青就突然捂著肚子摔地上了!疼得臉都白了,滿頭的汗!怎么叫都叫不應,人昏過去了!我們抬不動她……二埋汰……二埋汰套車太慢了……陳大哥,你能不能……用你的摩托車……”她急切地看著院子里那輛侉子摩托。
“你別著急,咱們現(xiàn)在就過去!”陳光陽二話不說,一腳踹開車撐子,發(fā)動機瞬間突突突點燃。
車的引擎咆哮起來,碾過村道,朝著二埋汰家的豆腐坊狂飆而去。
豆腐坊,燈火搖曳。
還沒進門,就聽見石磨沉重的“嘎吱”聲,還有呼哧帶喘的粗氣。
陳光陽一把推開木門,沖了進去。
昏黃的煤油燈下,景象有點怪異:柳青蜷縮在地上,人事不省,臉上沒一絲血色。
二埋汰這時候去套車了,宋鐵軍在一旁也不敢動啊。
豆腐坊角落里,三個穿著藍布勞動服、灰頭土臉、大汗淋漓的小子,還在咬牙切齒地推著那盤巨大的石磨。
跟三頭拉磨的倔驢似的!
正是之前挑釁陳光陽,被孫威收拾,又被陳光陽發(fā)配來當“磨坊毛驢”的三個愣頭青!
陳光陽沒功夫搭理他們,兩步搶到柳青跟前,伸手一探她額頭,冰涼!
操蛋了!
手按在她右下腹位置,剛一碰觸,昏迷中的柳青立刻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身體條件反射般蜷縮得更緊。
“操!壞事兒了!”陳光陽心里一沉,這癥狀,八九不離十是急性闌尾炎!這玩意兒搞不好穿孔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