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正糾結(jié),要不要主動聯(lián)系周平津的時候,手機響了。
以為是周平津打來的,她雙眼一亮,立馬低頭去看。
竟然是江稚魚打過來的。
她遲疑一會,接通電話。
“喂,小魚?!?p>“嘿嘿,蘇酥,是我呀,我是眠眠!”
手機里傳來的,是小姑娘軟糯又清脆的嗓音,伴著如銀鈴般的笑聲,無比悅耳。
蘇酥似被這聲音感染,也笑了,“眠眠,你怎么會想起我了呀?”
“嘻嘻,我想大舅舅,也想蘇酥了,所以就打給蘇酥了呀。”
小姑娘聲音軟糯甜膩的不行,“蘇酥,你想不想我呀,還有我媽媽?”
“想,我想眠眠,也想眠眠的媽媽了?!?p>小姑娘一聽可樂了,嘰里呱啦像小炮仗一樣,跟蘇酥說了好多。
足足說了十來分鐘后,小姑娘才一副老神在在地嘆息一聲道,“蘇酥,我都說累了,你跟我媽媽說吧。”
蘇酥笑著答應(yīng),下一秒,手機里傳來江稚魚的聲音。
“蘇酥?!?p>“小魚?!?p>“眠眠跟個話癆一樣,除了睡著,不然小嘴巴就沒閑著的時候,沒煩著你吧?”
“不會?!碧K酥搖頭,“有眠眠這樣的女兒,你真幸福。”
江稚魚笑,“看來你和平津哥一樣喜歡孩子,你們一定會很快有自己的孩子的?!?p>蘇酥沉默兩秒,忽然說,“小魚,昨晚我忽然掛了電話,抱歉?!?p>江稚魚也沉默了兩秒,“蘇酥,我理解你為什么突然生氣,那是因為你太愛平津哥了?!?p>蘇酥又陷入了沉默。
聽不到她的聲音,江稚魚繼續(xù)說,“一個女人如愛慘了一個男人,并不是件好事,因為多數(shù)時候都得不到對等的回報,或者說得到你想要的回報。”
蘇酥點頭,“小魚,你說的對?!?p>“蘇酥,我真的好想你和平津哥幸福甜蜜美滿一輩子,更希望你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快樂?!苯婶~又說。
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能怎樣表達自己的想法。
她相信,周平津絕對是100%真心實意地對待蘇酥的。
蘇酥越來越好,越來越快樂,周平津也只會越來越好。
可她也看出來了,蘇酥心里只裝著周平津一個。
但周平津的心里,裝著很多人很多東西。
所以,會導(dǎo)致蘇酥自我懷疑,不斷的糾結(jié),甚至是痛苦難受,否定現(xiàn)在的一切。
蘇酥聽著她的話,笑了,“小魚,你怎么好像什么都懂,難怪你會得到那么多。”
江稚魚聞言,苦笑,“懂得多未必是好事,天真爛漫才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最好的樣子?!?p>蘇酥陷入沉默。
“媽媽,你快來,這塊拼圖要放在哪兒?好像沒地方放了?!弊诓贿h處地毯上的小眠眠忽然喊。
“你去陪眠眠吧?!甭牭绞謾C里傳來的聲音,她對江稚魚說,“放心,我已經(jīng)不生平津的氣了?!?p>“嗯,那改天聊。”
“好。”
掛斷電話,蘇酥扭頭,看著車窗外長安街繁盛的燈火與車水馬龍,腦海里,回響著江稚魚的那句話。
一個女人如果愛慘了一個男人,并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會失去自我。
全部的悲喜,都只圍繞著這個男人轉(zhuǎn)。
猜忌、多疑、患得患失!
好像她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
這樣的狀態(tài),很不好,她自己都厭惡。
不想做這樣讓自己厭惡的人,所以,她點開置頂?shù)暮椭芷浇虻膶υ捒颉?p>「還在忙嘛?」
她編輯消息,發(fā)送過去。
可消息發(fā)出去,卻是石沉大海般,沒有回復(fù)。
她的一顆心又懸起來。
難道,周平津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多疑善妒,所以生她的氣,不想理她了?
她變得有些不安,著急。
想給周平津打電話。
好在,在手指落下,電話撥出去之前,她及時制止了自己。
然后,她自嘲的笑了。
前一秒還在告訴自己,不要做一個只圍著男人轉(zhuǎn),患得患失的女人。
下一秒,就變得變本加厲的讓自己討厭。
她放下手機,努力讓自己平靜,不要再去胡思亂想。
回到家,周平津仍舊沒有回復(fù)。
她努力忍住,放下手機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又忍不住去看手機。
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
蘇酥輕咬唇角,盯著手機好一會兒,而后去護膚。
護完膚,毫無睡意,她隨手拿了本書,上床靠進床頭里。
書翻開,視線落在上面,她卻一個字也看不進。
思緒翻飛,腦子里全是和周平津有關(guān)的畫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歡快的手機鈴聲在耳邊響起。
蘇酥回過神來,倏地扭頭朝床頭柜上的手機看去,當(dāng)一眼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周平津”三個字的時候,她一顆空落落的心,像是忽然被什么給填滿了。
踏實、幸福,甚至是心跳加速的悸動都同時涌來。
她趕緊放下手里的書,去拿過手機,接通電話。
“喂?!?p>“睡了嗎?”周平津的聲音傳來,低醇磁性,帶著點疲憊的嘶啞。
蘇酥心跳的速度更快,卻努力平靜,“沒有?!?p>手機那頭的男人一聲低低溫柔的笑,“在等我電話嗎?”
蘇酥輕咬唇角,沒說話,心中悸動的漣漪,不受控制的一圈圈泛濫開來。
“蘇酥,抱歉,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晚上八點又臨時召開緊急會議,剛剛才散?!敝芷浇蚪忉?。
“嗯?!碧K酥點頭,“會上是不是一直是你在發(fā)言?”
周平津低笑,“豈止,還發(fā)了一大通的火?!?p>蘇酥聞言,來了興致,“噢,你也會發(fā)火嗎?那你發(fā)火是什么樣子的?”
“想知道?”周平津嗓音低啞,透著絲絲扣人心弦的曖昧,“那下次來我辦公室?!?p>蘇酥想了想,撇嘴,“還是算了吧,我怕我留下心理陰影?!?p>以周平津如今的高位,自然是不會輕易發(fā)火。
一旦真正動了肝火,那現(xiàn)場,雖然蘇酥想象不出來,但必定是冰封十里,讓人心驚膽顫毛骨悚然的。
“有你在,我自然會注意方式?!敝芷浇蛘f。
蘇酥笑,“什么方式?你平常工作的時候,對下屬說話也這樣嗎?尤其是女下屬?”
“怎樣?”
“就像跟我跟小魚說話一樣?”
電話那頭的周平津沒有絲毫遲疑,告訴她,“蘇酥,你和小魚,都是獨一無二的。至于其他的人,不管是誰,都只會是其他的人?!?p>蘇酥輕咬唇角,沉默。
她自然明白他話里想表達的意思,所以,她不知道要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