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看到他們,都忍不住驚嘆,“小夫人和周公子啊,是我見過最般配的。”
蘇酥心花怒放。
加上一路上周平津都牽著她的手沒松過,她一顆原本還緊張忐忑的心,漸漸地放松下來。
孟綰作為筷,等在晚宴現(xiàn)場。
看到周平津的車開過來,她趕緊迎過去。
周平津和蘇酥將手機交給她保管,然后,周平津牽著蘇酥先去認識自己的同僚以及同僚的夫人們。
看到那些平日里只有在電視媒體上才能看到的大人物,又全都是可以當(dāng)自己叔伯輩份的人,蘇酥難免又有些緊張甚至是不安起來。
好在周平津一直緊牽著她的手,笑著跟所有人大方地介紹她,才又一點點驅(qū)散了她心里的緊張不安。
她保持著優(yōu)雅得體的微笑,跟周平津一起,一一跟大家打招呼寒暄。
等到晚宴正式開始,雙方的人員一起入場,也就是簡單的相互介紹認識,然后簡單寒暄兩句。
就像周平津說的,根本沒有什么私下深入聊天的機會。
蘇酥在英|國讀的大學(xué),不僅語言流暢,對英|國的文化風(fēng)俗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加上有周平津在,她對一切還算應(yīng)對自如。
看到她漸漸放松下來,眼里洋溢起自信明媚的光,周平津心里說不出的欣慰。
他希望的蘇酥,就是這個樣子的。
而蘇酥,原本就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
她因為她自己而自信,閃耀,而不是因為他這個丈夫的身份地位。
晚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孟綰忽然拿著她的手機走到了她的身后,俯身下來湊到她的耳邊,小聲道,“小夫人,您祖父打來的電話,說非要您親自接不可?!?p>蘇酥聞言,眉心微蹙一下,低頭去看孟綰手里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爺爺”兩個字,而通話仍舊在進行當(dāng)中。
既然她爺爺非要她接,她也不好不接。
“出什么事了?”周平津注意到她的情況,低聲問。
蘇酥搖頭,“我也不知道,爺爺打來的,應(yīng)該是急事。”
周平津頷首,“去接吧,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先讓張明成去處理?!?p>“好?!碧K酥點頭,接過手機起身離開。
孟綰原本也要跟著她離開的。
可一位身份比蘇酥這位小周夫人身份還貴重不少的夫人發(fā)現(xiàn)了孟綰,立即高興地朝孟綰招手,“綰綰,你也來了!來來來,過阿姨這邊來?!?p>這位夫人剛剛跟蘇酥打招呼的態(tài)度,也很溫和,但比起此刻對孟綰的態(tài)度,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孟綰這樣的孩子,肯定是在家屬大院長大,在座的夫人們,十有八九都熟悉。
蘇酥自然不能比。
“小夫人,我過去一下。”孟綰對蘇酥說。
“嗯,去吧!”蘇酥點頭,然后自己拿著手機快步出去。
從側(cè)門出了晚宴大廳,蘇酥才關(guān)了靜音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爺爺?!?p>“酥酥啊,爺爺對不住你啊!”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蘇老爺子帶著一絲哭腔的嘶啞蒼老的嗓音,蘇蹙眉頭蹙起,“爺爺,怎么啦?”
“酥酥,爺爺求你,你就再幫蘇旎一次,好不好?”
蘇酥一聽,臉就冷了下去,“爺爺,上次蘇旎出事你帶著她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是最后一次?!?p>“這次不一樣,你不救她,她就完了?!碧K老爺子哀求道。
蘇酥先壓了壓心里的火氣,問,“蘇旎她怎么啦?”
“她因為江肆,在外面把別的女人捅成重傷,被警察抓了?!?p>老爺子有點兒抖,“現(xiàn)在,江肆不僅不保她,還指證是她先動的手,一旦她被判刑,至少是十年起步?!?p>蘇酥聽了,好氣又好笑,“爺爺想讓我做什么?”
“酥酥呀,如今只有你和平津能救她了?!碧K老爺子痛聲哀求。
“爺爺覺得,平津會為了蘇旎罔顧司法?”蘇酥質(zhì)問。
“那你用小周夫人的身份出面救你妹妹也是一樣的。”蘇老爺子脫口道。
蘇酥直接被氣笑了,笑得想哭,反問,“爺爺,你就不想想,如果我這樣做了,以后我在周家要怎么自處?”
“酥酥,旎旎是你親妹妹,你不能因為你和平津之間可能產(chǎn)生的那點嫌隙就不管你妹妹的生死??!”
蘇老爺子痛斥道。
蘇酥笑了,一時間被氣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不聽話的涌了起來。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在周平津的面前,在江稚魚的面前,她會漸漸變得自卑,多疑,狹隘。
因為從來沒有人向上托舉她,而是在拼命地拉她的后腿。
連她的親生父親都一直在咒罵,她配不上周平津,周平津早晚一天拋棄她。
她又哪來的自信,自己在周平津的心里可以比得過江稚魚,自己可以跟周平津恩愛和睦的過一輩子?
“爺爺,你錯了,我和蘇信,早就不是父女了?!?p>她抬手,抹掉眼角滑下來的淚,“自然,蘇旎也不再是我妹妹?!?p>“酥酥,你要不是救蘇旎,你媽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生了,要去打掉,你真的忍心看著蘇家就此完了嗎?”
蘇老爺子再次拔高聲音怒斥,接著,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她媽?
肚子里的孩子?
哦,老爺子說的,是胡云喜肚子里的兒子吧?
“蘇酥,你個孽障,你媽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饒不了你?!?p>這時,蘇信的怒吼聲從手機里傳來,帶著咬牙切齒的狠勁,“你這個小周夫人,也別想繼續(xù)當(dāng)了。”
蘇酥只覺得可笑又可悲至極。
下一秒,她掐斷了電話。
眼淚不受控制,又滑了下來。
她趕緊仰起頭來,抬手去抹掉眼角的淚,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蘇家的垃圾,她有什么好在乎的?
她為什么要因為他們而傷心難過甚至是掉眼淚。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她迅速地調(diào)整好情緒,準備回去。
可走到門口往里一看。
不知道什么時候,孟綰竟然坐到了周平津的身邊,她的位置上,跟周圍的人一起談笑風(fēng)生,言笑晏晏。
那姿態(tài),那感覺,好像她才是周平津的夫人一樣。
蘇酥的腳步,忽然就頓住了,遲疑了。
比起她來,好像,孟綰確實更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
畢竟,晚宴上坐著的人,至少一半以上都是認識孟綰,和孟綰相熟的。
大家跟孟綰聊天的態(tài)度跟她比起來,明顯是不一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