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房管家很快就送來了最新鮮的食材和水果。
趙隨舟最近一直在研究孕婦食譜,但都沒機(jī)會表現(xiàn)。
現(xiàn)在終于有機(jī)會了。
他要大展拳腳。
當(dāng)初江稚魚懷著眠眠的時候,尤其是頭三個月,吃盡了苦頭,他卻沒能照顧她一天。
現(xiàn)在,老天給了他這個機(jī)會,他要把當(dāng)初虧欠江稚魚的,都統(tǒng)統(tǒng)彌補(bǔ)回來。
他和眠眠一起鉆進(jìn)廚房里,父女倆個忙了整整兩個小時,做出半桌豐盛的晚餐。
六菜一湯。
色香味俱全。
當(dāng)然,眠眠只在一旁負(fù)責(zé)看和試吃,還有嘰里呱啦陪趙隨舟聊天,給他加油。
要動手的事,自然是由趙隨舟一個人承包。
江稚魚胃里吐空了,只吃了兩塊半蘇打餅干,早就餓了。
尤其是在飯菜的香味飄進(jìn)廚房的時候。
她都餓得有點(diǎn)熬不住了,眠眠終于跑進(jìn)來興奮地喊,“媽媽媽媽,吃晚飯啦,二舅舅做了好多好吃的,媽媽你一定喜歡?!?/p>
江稚魚牽著眠眠去餐廳的時候,晚餐已經(jīng)布置好了。
看著桌上冒著騰騰熱氣的六菜一湯,她難得夸趙隨舟,“哥哥的廚藝好像精進(jìn)不少。”
趙隨舟替她拉開餐椅,笑的牙不見眼,“那趕緊坐下試試,到底進(jìn)步了多少?!?/p>
江稚魚點(diǎn)頭坐下。
趙隨舟立馬送上筷子給她。
她接過。
趙隨舟又去抱起眠眠,將她放到兒童餐椅里后,這才在江稚魚的對面坐下,然后眼巴巴看著已經(jīng)開吃的江稚魚,迫切問,“怎么樣?”
江稚魚咽下嘴里的酸菜魚,頓時味蕾都像是被全部打開了。
不過,她看趙隨舟一眼,卻只說,“哥哥以前做的菜是什么味道,我都忘了?!?/p>
趙隨舟聞言,眼底的晦澀一閃而過,又立馬掀唇笑道,“沒關(guān)系,我以后多做給你吃?!?/p>
江稚魚不說話,只低頭吃東西。
難得的,她吃了一整碗飯,喝了兩碗湯,菜自然也吃的不少。
用實際行動讓趙隨舟又一次心花怒放。
“要不要去走走?”飯后,趙隨舟滿心歡喜地提議。
“不了,哥哥你去忙吧?!苯婶~拒絕的直接,又解釋,“等下有個會?!?/p>
因為她的簡單解釋,趙隨舟心里剛剛才矛頭的那頭失落,又瞬間消散無蹤。
“那你開會吧,我陪眠眠。”
“嗯。”江稚魚又進(jìn)了書房。
她一邊開會,一邊在書房踱來踱去當(dāng)散步。
會議開了兩個多小時,眠眠都睡著了她的會議才結(jié)束。
她從書房出來的時候,趙隨舟和眠眠兩個人都在主臥里。
眠眠躺在床上,睡的安寧,趙隨舟則輕輕放下了手里的繪本,躡手躡腳地替眠眠捏好被角,又去親了親眠眠的粉嫩的小臉。
江稚魚就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
等趙隨舟做完一切出來后,她直接道,“哥哥是不是該回自己房間了?”
趙隨舟斜斜倚在門框上,支著一雙長腿,從上至下地盯著她,笑笑道,“這里不是有兩間臥室么,所以我沒訂房間。”
“另外一間是羅姐的?!苯婶~說。
趙隨舟挑了挑好看的眉峰,“羅姐和于小鳳去樓下的房間了?!?/p>
羅姐是專門照顧眠眠的育嬰師。
于小鳳則是江稚魚和貼身保鏢。
今晚有趙隨舟在,于小鳳就可以休息了。
江稚魚懶得理他了,不然兩個人就得吵起來。
她一點(diǎn)都不想跟趙隨舟吵架。
因為每次兩個人吵,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要害得眠眠害怕傷心。
無利而百害,她才不跟趙隨舟吵。
她直接進(jìn)了主臥去洗澡。
沒想到,等她洗了澡從浴室出來,趙隨舟也剛好洗完,渾身上下,只松松垮垮地系著條浴巾踱進(jìn)了主臥。
頭發(fā)洗了沒吹,隨意耷拉下來,整個人隨性松散又慵懶。
褪去了西裝領(lǐng)帶的精英裝束,面前的男人,又像極了混不吝的少年郎
快四年了,除了更精瘦些外,趙隨舟的身材,并沒有什么變化。
胸膛和腹部的壁壘分明。
無比清晰的馬甲線和人魚線格外的誘人,一路延伸進(jìn)松垮的浴巾下。
一眼之后,江稚魚便拉回視線,一邊去衣柜里取睡袍一邊道,“哥哥你走錯房間了,趕緊出去?!?/p>
她說著,已經(jīng)取下睡袍裹上。
可仍舊是晚了些。
趙隨舟所有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眸光抑制不住,越來越亮,越來越沉。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而后邁著長腿,大步朝她走了過去。
江稚魚反應(yīng)過來,趙隨舟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將她圈進(jìn)了懷里。
“泡泡……”
趙隨舟一只手摟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抬起,雅致的長指挑起她的下巴,微微粗糲的大拇指指腹,無比眷戀又貪戀地輕輕摩挲過她光滑細(xì)膩的臉頰,而后,他的頭慢慢朝著江稚魚壓下去。
完全的情不自禁,控制不住自己。
江稚魚看著眼前那張越來越近越放越大的無比熟悉的英俊面龐。
在趙隨舟的臉距離她還有四五公分的時候,她的手揚(yáng)起落下。
剎那,“啪”的一聲脆響在空氣中回蕩。
狠狠一巴掌,干凈利落,不帶一絲猶豫的。
趙隨舟的動作頓住。
下一秒,他閉眼,掀唇,笑了。
“哥哥,你清醒了嗎?”江稚魚問,嗓音又低又冷。
“泡泡……”
趙隨舟舌尖掃了掃被打那邊臉頰的嘴腔內(nèi)壁,苦笑問她,“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哥哥可以把我當(dāng)成男人?!苯婶~說。
趙隨舟倏地彈開眼皮看她。
四目相對,江稚魚迎著他的目光,不閃不避,不卑不亢,全是清明與倔強(qiáng)。
“爸爸,媽媽……”
忽然,大床的方向,小姑娘軟糯奶甜的聲音傳來。
眠眠叫的,是“爸爸”,而不是“二舅舅”。
兩個人聞聲頓時扭頭朝眠眠看去。
只見眠眠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揉著惺忪的睡眼要爬起來。
趙隨舟看著女兒,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叫的是“爸爸”。
巨大的欣喜瞬間在心底涌起。
下一瞬,他想到什么,又去看還被他摟在懷里的江稚魚。
江稚魚直接推開了他,仿若沒聽到眠眠叫的那一聲“爸爸”,大步朝眠眠走了過去。
“怎么啦,寶貝,媽媽吵醒你啦?”她坐到床邊,去抱住女兒,親親女兒的額頭問。
眠眠看看她,又看看還站在原地的趙隨舟,迷迷糊糊呢喃,“爸爸媽媽,你們怎么啦?”
再一次,眠眠脫口叫出“爸爸”,當(dāng)著江稚魚的面。
趙隨舟莫名有點(diǎn)兒慌,有點(diǎn)兒怕。
怕眠眠的這句爸爸,是在給江稚魚的火上澆油。
所以,他幾個箭步?jīng)_過去,抱過眠眠輕哄,“沒什么,二舅舅和媽媽開玩笑呢!”
江稚魚很累了。
她不想再跟趙隨舟起半絲的爭執(zhí),也不想費(fèi)力再去哄女兒,抬手摁了摁眉心道,“哥哥,你換上睡衣陪眠眠睡吧,我去次臥。”
話落,她起身,直接離開。
趙隨舟伸手想要去拉她。
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江稚魚的,就聽到眠眠軟糯糯問,“媽媽,我們?nèi)齻€能不能一起睡?”
江稚魚停下,回頭,拒絕的十分直接且嚴(yán)肅,“不能?!?/p>
說完,她半秒也不再多停留,大步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