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和陳夫人正坐著喝茶呢。
“李夫人,陳夫人?!碧K酥率先開口打招呼。
陳夫人看到她,笑吟吟站起身,“小周夫人來了呀?!?/p>
李夫人自然是坐著沒動,只是放下手里的茶盞,一張布滿細(xì)紋的臉威儀十足,抬起頭來看向蘇酥,嘴角掛著點(diǎn)笑,眼底卻分明是一片薄涼道,“年輕人,果然跟我們這些老太婆不一樣?!?/p>
蘇酥知道李夫人話里有話,她笑笑道,“三位夫人確實(shí)是年長我不少,如果我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李夫人,朱夫人,陳夫人,您們可一定得多指教?!?/p>
“好說好說。”朱夫人笑嘻嘻的,沖著外面喊,“來人,上茶!”
“小周夫人別客氣,坐。”
李夫人又輕飄飄看蘇酥一眼,然后優(yōu)雅地端起茶盞,“雖然我們都能當(dāng)你的長輩了,但誰讓你嫁的是周家,有平津這樣的好丈夫,到哪你也低不了人一等?!?/p>
蘇酥又笑笑,這回沒接話,只是將手上的禮物放到一旁的桌上,“李夫人盛情邀請,我也沒什么準(zhǔn)備,就最近在用的一款美容儀我覺得挺好用的,剛好家里還有幾臺多的,就拿來給三位夫人試試?!?/p>
朱夫人笑嘻嘻的,“小周夫人,你可太客氣了,咱們不就是無聊沒事做,隨便約出來聊聊天么,下次小周夫人可別這么破費(fèi)了?!?/p>
蘇酥笑著應(yīng)“好”。
這時,服務(wù)員又端了茶和新的糕點(diǎn)進(jìn)來。
陳夫人提議,“咱們坐下,玩幾把?”
李夫人頷首,這才終于起身往麻將桌前走,笑道,“有陣子沒玩了,陳夫人朱夫人,聽說你們倆技術(shù)了得,今天可得手下留情??!”
“哎呀,李夫人,您過獎了,都是外邊瞎傳的,今天要手下留情的可是您?!标惙蛉藵M臉堆笑,無比真誠道。
李夫人笑著在主位上落座。
朱夫人和陳夫人分別走到了李夫人的兩邊,只剩下了李夫人對面的位置。
“小蘇,你平常玩的吧?”李夫人抬眸去看蘇酥。
蘇酥只能到李夫人對面的位置坐下,“玩的,只是技術(shù)不太行,還容易犯糊涂?!?/p>
麻將這東西,蘇酥會是會的,但幾年也玩不上一回。
所以要說技術(shù),那真是一點(diǎn)兒沒有。
今天,她純粹就是來送錢的。
李夫人又看她一眼,嘴角帶著點(diǎn)淺薄的笑,一邊碼牌一邊道,“看來小蘇謙虛的很啦!”
“是呀,小周夫人定然是頂頂?shù)穆斆髁胬模蝗辉趺茨苋氲昧酥懿康难?。要知道,上一個跟周部傳出婚訊的人,可是鵬城天樞集團(tuán)的大老板江稚魚?!?/p>
“小周夫人比江稚魚,那肯定是只能更好不能差是不是?!?/p>
陳夫人笑著跟李夫人一唱一呵,“所以,小周夫人才得真正的對咱們手下留情。”
蘇酥眸色微暗,低斂下雙眸跟著一起碼牌,沒接話。
牌碼好了,大家開始玩。
四個人一邊玩,一邊說說笑笑。
朱夫人和陳夫人話最多,臉上的笑容更是沒散過,不過,主要是在跟李夫人說。
蘇酥則是能不接話就不接話。
能看得出來,朱夫人和陳夫人牌技是真的不錯,也看得出來,她們兩個一直在不停地給李夫人喂牌,點(diǎn)炮。
李夫人輕輕松松地開杠,胡牌,心情大好,臉上露出開懷的笑。
蘇酥本來就不怎么會玩,胡牌的幾率本來就小。
現(xiàn)在又被朱夫人和陳夫人截胡,她能胡牌才怪。
不過,她倒是完全不在意在牌桌上輸?shù)倪@點(diǎn)兒小錢。
給蘇家那三個畜牲的三億她都不心疼,她會心疼牌桌上輸個幾十百把萬嗎?
當(dāng)然,朱夫人和陳夫人都猴精,清楚也不能一直給李夫人喂牌讓她胡,所以她們兩個也偶爾給蘇酥喂牌,想讓蘇酥胡。
蘇酥也理解官場上的人情世故,也就順了她們兩個的意,胡了兩局。
當(dāng)然,朱夫人和陳夫人也不能一直輸,蘇酥也分別給她們喂過牌,讓她們也各胡了兩局。
將近三個小時打下來,自然是李夫人胡的最多,蘇酥輸?shù)淖疃唷?/p>
朱夫人和陳夫人嘛,小虧萬把塊。
將近傍晚七點(diǎn),大家都停了,換去外面的桌子吃飯。
服務(wù)員開始上菜的時候,坐在主位的李夫人瞥了陳夫人一眼,陳夫人心領(lǐng)神會,立馬拿著手機(jī)笑瞇瞇道,“我去打外電話,你們先吃?!?/p>
陳夫人走了,朱夫人也緊跟著去上洗手間,兩個人一前一后地離開了包廂。
一時間,包廂里只剩下蘇酥和李夫人。
蘇酥給李夫人添茶。
“小蘇小時候主要住在哪里,京城還是滬城?”李夫人端住主位,一邊優(yōu)雅地喝著茶,一邊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蘇酥。
李夫人知道自己小時候經(jīng)常在滬城,可見她是調(diào)查過自己了。
蘇酥笑笑,如實(shí)道,“我外公外婆在的時候,兩邊差不多?!?/p>
李夫人面色寡淡地頷首,“幸好你不是一直跟在你父親和繼母身邊,不然也不知道會被他們教壞成什么樣子?!?/p>
蘇酥聞言,低頭笑了一下。
李夫人話里的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了,完全就是罵人不帶半個臟字。
“你和平津是怎么認(rèn)識的???”見她不說話,李夫人瞥她一眼,又問。
這是終于要進(jìn)入正題了么?
蘇酥抬起頭來,不卑不亢的清亮又堅(jiān)毅目光看向李夫人,“在滬城,據(jù)平津他自己說,他對我,算是一見鐘情?!?/p>
“一見鐘情?!?/p>
李夫人重復(fù)她這四個字,忽然輕笑了一聲,笑聲中帶著明顯的不屑,“真是沒吃過苦的年輕人啊,竟然還相信一見鐘情這種東西。”
蘇酥看著她,不說話。
李夫人的意圖,此時,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了。
李夫人放下茶盞,終于也抬起頭來,正視蘇酥。
她從容優(yōu)雅又威儀,坐在那兒,仿佛天生的上位都一般,天生就有藐視眾生的權(quán)力。
“小蘇,你大概不知道吧,平津是我們李家看中的夫婿,不然,你以為我家老李憑什么費(fèi)心把他從鵬城調(diào)回京城,還直接升任部級?”
李夫人說著,從鼻腔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只是太不湊巧,平津回京城任職前,陪著他母親去了趟滬城,然后莫名其妙被你截了胡,在我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們又迅速領(lǐng)了證結(jié)了婚,剛好那幾天,老李出國了,不在京城,什么都沒來得及跟平津提?!?/p>
“等老李回來,你們竟是木已成舟!”
她嘆息,氣憤,“老李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大半輩子,從來沒有為家里人謀過什么福利,也就為了女兒打算過這一回,沒想到這天大的便宜,被你撿了去了?!?/p>
蘇酥看著她,一時震驚的目瞪口呆,無以復(fù)加。
“你也很震驚是不是?”李夫人冷笑著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