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一片暖融融的光線中,看到坐在地上,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男人,她倍感無奈。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趙隨舟能像周平津一樣,找個看得上的女人結(jié)婚生子,過沒有她的幸福日子。
可是,認真想想,如果有一天,趙隨舟真的摟著別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像周平津?qū)μK酥一樣,眉眼溫寵,跟她介紹——這是你嫂子。
這樣的場景和畫面,她真的能開心地接受嗎?
未必就能吧!
她一直把周平津當哥哥,但對趙隨舟,他們之間,早就失去了兄妹的平衡。
永遠不可能做真正的兄妹。
她對趙隨舟,只能做到表達的豁達,根本做不到內(nèi)心的真正釋懷。
看著這位人人敬畏的商界大佬此刻猶如稚童般趴在自己的床沿,守護著自己,江稚魚如鐵石般強硬的心,終究是有了裂痕。
她沒有打擾趙隨舟,只是躡手躡腳的下床。
當她雙腳著地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手腕卻忽然被男人溫?zé)岬拇笳七 ?p>她低頭,就見不知道什么時候,趙隨舟竟然醒了,像個要被拋棄的孩子似的,正仰著頭望著她。
深雋的黑眸,哪還有半絲睡意。
“哥哥,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坐地上睡著了!”她說。
“去哪?”趙隨舟執(zhí)拗地攥著她的手腕問,又自嘲,“誰不知道你就喜歡欺負我,不讓我睡床,只讓我睡地板?!?p>江稚魚無語,“出了這個房間,哪張床你不能睡,但在這個房間,地板都不是你該睡的?!?p>趙隨舟,“……”
好委屈!
他睡地板都不行。
“干嘛去?”他問。
“餓了,去吃點東西?!?p>趙隨舟聞言,終于松開她,單手撐著床沿站了起來,“剛好我也餓了,一起去吃點?!?p>江稚魚,“……”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她會餓,會想吃東西。
所以江園里有好幾個廚師隨時待命,不管她什么時候想吃,想吃什么,廚師都能給她做出來。
今晚江稚魚也不想吃別的,就想吃點鮮肉餛飩。
她吃什么,趙隨舟自然跟著吃什么。
廚師趕緊給他們做了。
大概是睡了一覺,精神和胃口都還不錯。
餛飩做好端上桌,江稚魚竟然吃了大半碗。
“再吃一個?”見她碗里還剩下了五六個,她就放下了勺子不動了,趙隨舟輕哄。
江稚魚搖頭,“再多吃一個,說不定就白吃了?!?p>意思是,又會吐。
趙隨舟想了想,也是,就把她剩下的端過來,餛飩連湯一起,全部吃光喝光。
“哥哥你回去吧,我也要去洗澡睡了?!钡人酝辏婶~起身道。
“真狠心,這么晚了還趕我走?!壁w隨舟嘀咕。
江稚魚瞟他一眼,沒理他,直接回房間去了。
趙隨舟笑。
他知道,江稚魚什么沒說,就是默許他住在江園了。
也就是最近這個月,他才有了在江園過夜的資格,并且有了專屬他的客房。
天下人都知道,他和江稚魚,沒有半毛錢的血緣關(guān)系。
天下的人也都知道,江稚魚死了老公才半年多。
他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現(xiàn)在便天天住在江園,外面的人不知道會怎么傳。
但趙隨舟不在乎。
江稚魚也不會在乎。
當一個人的實力達到絕對的高度時,他的內(nèi)心也會跟隨變得同樣強大。
他們不會再在乎別人說什么,怎么看他們。
他們在乎的,只會是自己心里堅守的東西。
江稚魚是,趙隨舟亦是。
其實,現(xiàn)在的趙隨舟真的很容易滿足。
江稚魚正眼瞧他一下,給他一個笑臉,他都能偷著樂好久。
更何況像現(xiàn)在,被允許住在離江稚魚和眠眠最近的地方。
心之所向,身之所安。
他真的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好幸福。
……
翌日,京城方家。
早上八點,方覺夏還在床上翻啊滾啊。
忽然,她感覺好像有什么東西壓在了她的身上,不管她怎么使勁,都翻不動。
她慢騰騰睜開眼,就見男人摁住自己的一雙手,朝埋頭在她的身前亂啃。
她一驚,本能的尖叫出聲。
下一秒,男人的唇堵住她的嘴,將她才出口的驚呼聲堵在了唇齒內(nèi)。
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是誰,方覺夏怒不可遏,拼命地掙扎起來。
可她的一雙手被牢牢摁住,不管她怎么掙扎,都毫無作用。
江遇堵著她的唇,直到啃夠了,開心了,這才終于松開了她。
獲得自由,方覺夏立即從床上彈坐起來,抓起床上的抱枕便不停地用力朝江遇砸下去。
一邊砸一邊罵。
“你個流氓畜牲狗東西,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江遇不閃不躺,閉著眼由她打由她罵。
直到方覺夏打累了罵累了,自己蔫了才停了下來。
“不斷續(xù)了?”江遇看著她氣喘吁吁累的跟條哈巴狗似的樣子,不由好笑。
方覺夏狠狠瞪著他,忽然“哇”的一嗓子哭了出來,嚷道,“江遇,你王八蛋,你為什么就非逮著我一個人欺負!”
江遇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哭。
不動也不哄,就那樣靜靜地看著。
方覺夏迎著他看似平靜的視線,心里漸漸有些發(fā)毛,哭聲也漸漸停了。
說實話,她其實還是有點兒怵江遇的。
他當過兵,去邊境執(zhí)行過緝毒的任務(wù),聽說還被毒|梟抓住虐待過。
因為見過毒|梟的那些狠辣場面,所以,他辦事的手段,也比一般人狠毒。
“你看著我干嘛,說話呀!”她聲音不自覺有些弱下去。
見她不哭了,江遇才露出個笑臉來,格外平靜道,“孩子林鹿只負責(zé)生,生出來后,孩子是你的,喊你當媽,怎么樣?”
方覺夏看著他,聽著他的話,像見了鬼似的,一臉的驚恐加不可思議。
“江遇,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她問。
江遇挑眉,“這個用不著你關(guān)心,你只要回答我,好還是不好?”
方覺夏的頭立即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你那么喜歡林鹿,那么想讓她給你生孩子,那你跟她過去呀,你非娶我干嘛,王八蛋?!?p>她真的想不通。
林鹿除了比她白茶一點,家里比她窮一點,胸比她平一點,還有哪點是比不上她的。
既然江遇已經(jīng)是江家的一家之主,可以在江家為所欲為,那他要娶哪個女人,江家誰敢反對。
他娶她,江家也不是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么?
所以,即便他娶的人是林鹿,方覺夏相信,江家人也絕不會反對的。
江遇笑,“你要是不介意,林鹿帶著孩子跟我們一起過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