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炫的邁凱倫從車庫出發(fā),直奔京城機場。
開車的路上,霍宴行沒來由地一陣煩躁,盡管十來年沒見,可他心里依舊把宋淮景當成一個勁敵。
可沈言很開心,甚至激動萬分。
她開心地給宋淮景發(fā)語音。
“宋醫(yī)生,我們還有十分鐘左右到達機場,你大概在哪個口出來啊?”
宋淮景很快也發(fā)了條語音過來。
聲音醇厚溫和。
“我大概在B口出來,沈言,以咱倆的關系,你完全沒必要跟我這么客套?!?/p>
沈言聽后,忍不住贊嘆。
“宋醫(yī)生的聲音可真好聽啊。”
霍宴行臉黑了一塊。
沈言察覺到不對勁:“等等——我先前認識宋醫(yī)生,并且跟他關系匪淺。難道……”
真談過?
霍宴行的臉瞬間又綠了一塊。
他抬手把空調調低了幾度,否則自己怕是會氣得爆炸。
看到霍宴行的表情后,沈言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這下完蛋了。
新歡舊愛,相互碰撞。
恐怕日后家里免不了要雞飛狗跳。
可是,沈言冷靜下來后,卻又覺得這沒什么大不了的。
年輕的時候,誰沒幾個前任啊?
他霍宴行現(xiàn)在還跟喬微不清不楚,曖曖昧昧呢。
她不過是邀請宋淮景來家里給兒子治病,完全是出于為家庭考慮,一點私心沒有。
更何況,她現(xiàn)在不過是穿越過來的。
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啊。
沈言覷著霍宴行的表情,忽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家伙,從前傲嬌又臭屁。
整天除了會氣人,就沒別的事干了。
如今,看他吃醋的模樣,反倒是略微有那么點可愛。
沈言憋了多年的惡氣,似乎在這一刻,終于發(fā)泄出來。
她美滋滋。
霍宴行心底納悶。
不就是快見到白月光嗎?至于那么高興?
生氣歸生氣,他還是把車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在了路邊停車場。
“到了。”
沈言走下車后,四顧茫然,也不知道究竟哪個是宋淮景。
可霍宴行卻牽著她的手,十分堅定地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這時,沈言終于看到了眼前那個男人。
“好久不見,淮景。”
對方眼神復雜地在霍宴行和沈言兩人之間流轉,最終也露出一個笑。
“好久不見,宴行,阿言?!?/p>
阿言。
霍宴行細咂著這個稱謂,胃里泛起一絲酸意。
他都還沒這么叫過沈言呢。
宋淮景竟然叫得那么親密!
沈言見到宋淮景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呆在原地。
她終于理解,霍宴行的那點危機感究竟從何而來了。
宋淮景人如其名,為人溫和有禮。
最終要的是,他那張臉竟然帥得跟霍宴行不相上下。
當真是,風光霽月,翩翩君子。
相互打完招呼后,霍宴行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給沈言。
她覺得莫名其妙。
“你干嘛?”
霍宴行聲音冷淡:“擦擦下巴,口水都快出來了?!?/p>
沈言無語,把紙巾丟回霍宴行身上。
“瞎說什么呢?”
然而,她丟完紙巾后,卻發(fā)現(xiàn)宋淮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沈言抱歉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們倆相處方式就這樣,讓你見笑了。”
說完,她就拉開車門坐進了車里。
宋淮景總覺得,現(xiàn)在的沈言哪里不對勁。
“宴行,阿言她……”
霍宴行朝車里看了一眼,淡淡開口。
“前陣子,她發(fā)生車禍?!?/p>
“醫(yī)生說,腦部受創(chuàng)出血,導致失憶了。”
“從前你們那些事情,她全都不記得了?!?/p>
“包括你,她也不記得了?!?/p>
宋淮景有些詫異。
“那豈不是,連實習那幾年的記憶,都沒了?”
霍宴行點頭:“是啊?!?/p>
他在心里腹誹,沈言完全忘記了那段戀情,就問你氣不氣。
宋淮景臉上露出一絲遺憾。
“可惜了?!?/p>
全都坐進車里后,霍宴行提議:“淮景很多年沒回國了,不如叫上孩子們出來,一起為他接風洗塵。”
這話一出,宋淮景了然一笑。
接風是假,想借機向他展示一家人和和睦睦才是真的。
“不必破費了?!?/p>
“我覺得,在家里隨便吃點就好。”
“更何況,我記得阿言從前做的提拉米蘇蛋糕最好吃了?!?/p>
沈言愣了一下:“我以前會做提拉米蘇?”
那玩意可復雜死了。
宋淮景溫和一笑:“你可能不記得了,我們以前是大學校友,出來實習后公司又在兩隔壁。那時候,你不僅會做提拉米蘇,還會做很多糕點?!?/p>
“甚至,還考到了西點證書?!?/p>
沈言一聽,激動不已:“我們居然是實習期間就認識的?!”
“我那時候還會做蛋糕啊?怪不得,我就說自己好像對甜品這一塊天賦異稟呢?!?/p>
隨后,沈言心情大好。
拽著宋淮景就開始聊起從前:“那個……我剛出工作的時候,是怎樣的???”
霍宴行突然一陣咳嗽。
沈言扭頭看著他:“你怎么突然咳了?”
“嗓子有點癢,可能著涼了。”
沈言一臉疑惑:“這么熱的天,哪里可能會著涼???瞎說什么呢?!?/p>
誰知,霍宴行卻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也不知道是誰,大半夜搶走我的被子……”
沈言有些尷尬:“啊?有這回事嗎?”
“那下次你搶回去嘛。”
宋淮景打量著霍宴行的神色,微微挑眉,不動聲色地把話題搶回來。
“星然,最近怎么樣了?”
這話一出,沈言又把頭牛到宋淮景那邊。
開始瘋狂吐槽那個江月,然后講訴霍星然這段時間的反常行為。
“淮景,你說這小子能治好嗎?”
霍宴行舌尖苦澀。
很好,剛才還是宋醫(yī)生,現(xiàn)在就變淮景了。
這個女人……
真過分。
宋淮景沒再看霍宴行,而是轉心跟沈言說:“你放心,在來之前我就做了詳細的治療方案,一會我拿給你們看看。”
聞言,霍宴行順勢問了一嘴。
“依照方案,大概得多久才能治好那小子?”
宋淮景想了一下:“少則三年,多則五年。”
三年五年……
霍宴行又想起沈言那句。
“他不是來破壞這個家的,他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霍宴行極力讓自己擠出一個笑:“回國三五年,你媳婦不會有意見嗎?”
宋淮景禮貌一笑。
“宴行,我還是單身呢?!?/p>
什么?????
霍宴行心中警鈴作響。
宋淮景竟然還是單身?!
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