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初開車很穩(wěn),即便車速飛快,也不會讓人感到顛簸。
沈言坐在車后座許久,才忽然反應(yīng)過來。
“不對。”
“霍星初,你哪來的機車?!”
“你怎么又背著我們偷偷騎車?!”
這話比剛才那倆歹徒手里的刀還可怕。
嚇得霍星初差點連方向盤都抓不穩(wěn)。
臥槽。
光顧著救媽,差點忘記了這茬。
這該怎么圓回去……
往前開了一段路后,霍星初把車子停在了一個露天奶茶店旁邊。
他干笑幾聲;“媽,這事說來話長,要不咱們還是一邊喝奶茶,一邊聊?!?/p>
沈言一聽,也覺得有道理。
于是便下車,隨意點了兩杯奶茶。
沈言靠在小馬扎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吹著涼風(fēng),才有了一絲劫后余生的感覺。
“說說吧,你這機車怎么回事?”
霍星初梗著脖子想了幾秒,最終還是決定讓兄弟背鍋。
“那個——”
“這輛車其實是宋景深的?!?/p>
“我就是借他的車過過手癮?!?/p>
聽了這話,沈言一整個震驚住。
“你跟宋景深,關(guān)系就這么好嗎?”
霍星初沒聽出老媽話里的異樣,十分坦然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倆可是好兄弟,好到能穿一條褲子的那種?!?/p>
沈言又是瞳孔震驚。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不避諱著點的嗎?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奶茶上來后,她一口沒喝,直接語重心長地教育祁了霍星初。
“星初啊,你現(xiàn)在年紀還小,還不知道真的愛情是怎樣的,可千萬不要太早下定論了?!?/p>
話說到一半,她又害怕自己說話太重,傷到霍星初。
于是連忙調(diào)轉(zhuǎn)話鋒。
“當(dāng)然,媽媽絕對沒有歧視任何取向。”
“但我還是覺得你需要鄭重考慮一下你和宋景深之間的關(guān)系……”
霍星初越聽越疑惑。
“等等等等——”
“媽你在說啥呢?”
“什么叫做我要考慮一下我和宋景深的關(guān)系?”
他和宋景深怎么了嗎?
沈言拿起奶茶,狠狠吸入嘴里,隨后深深嘆息。
“好了星初,你別裝了?!?/p>
“其實,我們都知道,你和宋景深是一對?!?/p>
幾乎是同一時間,霍星初一口奶茶直接噴了出來。
他驚恐的同時,眼里又帶了一絲疑慮。
“我什么時候跟宋景深是一對了?”
“你們不要瞎造謠啊……”
沈言嘖了一聲。
“霍星初,你要這么說,可就沒意思了?!?/p>
霍星初疑惑撓頭,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霍星初都快急破防了。
“媽,我雖然跟宋景深是好哥們,平時喜歡在一塊玩,但你不能因為這個就隨意污蔑吧?”
“你這是誹謗啊?。。?!”
如果沈言不是他親媽,他都要報警了。
霍星初情緒激動,不像是演的。
沈言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難道,你真的不是給?”
霍星初都要崩潰了。
“媽,我真不是?!?/p>
“我跟宋景深是清白的!?。?!”
沈言人都迷茫了。
“可是,那天我明明在你手機上,看到你和他的聊天記錄?!?/p>
“當(dāng)時你們還說什么親愛的什么寶貝,還讓他等你?!?/p>
“說得那么肉麻?!?/p>
霍星初神色尷尬。
“媽,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懷疑我倆有事?”
好家伙。
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打了自己的腳。
“其實……那個……”
霍星初正在糾結(jié)自己要不要把買機車的事情跟老媽坦白的時候,忽然又有一輛機車轟鳴而來。
隨即,穩(wěn)穩(wěn)停在他倆面前。
沈言沒反應(yīng)過來,瞧見這一幕時愣了一下。
“你朋友?”
霍星初搖頭:“這哪是我朋友——”
下一秒,霍宴行摘下頭盔,無語地看著霍星初:“讓你送你媽回家,你帶她在這喝奶茶?”
霍星初百口莫辯,最終只能來一句:“得得得,那我先撤,你倆在這喝吧?!?/p>
“拜拜。”
說完,連忙騎著車子,落荒而逃。
沈言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居然會騎機車?”
霍宴行嗯了一聲,走到沈言對面,緩緩落座。
“剛才嚇著了吧?”
沈言嘆了口氣:“確實嚇著了,還好你和星初及時趕到?!?/p>
“那個老胡……”
霍宴行連忙開口:“你放心,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從今以后,他們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
說完話后,他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自己受傷的拳頭。
果然,瞬間就吸引了沈言的注意力。
“呀,你手受傷了!”
沈言連忙伸手,想查看霍宴行的傷勢。
他卻忽然朝后一縮,用另一只手蓋住傷口。
“沒事。”
沈言焦急得要命。
“你這都血肉模糊了,還叫沒事?”
她立馬起身,走到霍宴行身邊強拉著他站起身。
“別坐了,趕緊去醫(yī)院包扎?!?/p>
霍宴行卻牽著沈言坐上機車:“先回家吧?!?/p>
“我已經(jīng)請了私人醫(yī)生去家里。”
沈言聽后,也只好作罷。
“行吧。”
“那你開車的時候小心點,別碰著傷口。”
霍宴行唇邊彎起一個笑:“嗯?!?/p>
再次坐在機車上,沈言驚奇地發(fā)現(xiàn)霍宴行車技竟然特別好。
他沒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技巧,卻能把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
沈言輕摟著霍宴行的腰,不自覺中,把臉輕輕貼在了他的后背。
剛才,千鈞一發(fā)之際,是霍宴行一拳打碎了玻璃。
這一次,他總算及時出現(xiàn)了。
霍宴行不知道沈言心里在想什么。
但他余光瞥見沈言緊摟著的雙手時,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兩人回到家后,醫(yī)生早已等候多時。
“霍總,我先替你包扎吧?!?/p>
霍宴行卻拒絕:“先看看我太太身上有沒有什么傷?!?/p>
醫(yī)生聞言,只好走到沈言面前,照例給她做檢查。
等那一套繁瑣的檢查完成后,霍宴行的傷口都干了。
醫(yī)生替他把碎玻璃從傷口里取出時,他不經(jīng)意間的悶哼,都讓沈言心疼不已。
“你疼不疼?”
霍宴行神色緊繃,卻緩緩搖頭。
“我沒事?!?/p>
隨后,他又伸出另一只手,緩緩捂住沈言的眼睛。
“別看。”
忽然間,沈言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突然間,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