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差不多了,沈朗開口:“時間不早了,走吧?!?/p>
江塵早等著這句了:“好?!?/p>
沈朗起身,拍了拍長衫。
吃飽喝足,又對未來多了些憧憬的沈朗,心中多了幾分自信:“今日,就讓小小的永年縣縣丞,見識一下我的辯才?!?/p>
江塵在沈朗給他的書中也看到過,周國都城中的士子大多喜歡清談辯論。
但凡是家世不錯的,大多言辭鋒利,常常辯論的將人啞口無言。
所以......那些貴公子,不論能力如何,大多都有一副好口才。
今日為沈朗去說服縣丞,不只是為了江塵,也是為了過一把癮來著。
不過,這想法,很快就被江塵打斷。
“今日我們來得早,說不定縣丞剛剛上值,還沒開始處理公務的。”
“我在山上挖了些藥材,先去賣了再說?!?/p>
這么一說,沈朗想想也是:“那就先去賣藥材。”
沈朗在旁邊,江塵也不好湊沈硯秋太近。
兩人委屈對視一眼,只好站到沈朗一左一右,跟著走出食肆。
去藥鋪前,江塵刻意繞了路。
不過沈硯秋和沈朗對永年縣城不算太熟,都沒能發(fā)現(xiàn)。
而江塵看著卦簽虛景,不多時就到了荷包遺落的地方。
主街拐角,卡在石墩夾縫處,還被一團污泥蓋住了,難怪人來人往,都沒人注意。
江塵也走近細看,才看到了一抹金絲。
立刻彎腰,用一只手取了出來。
沈朗見到江塵從地下?lián)煲粓F污泥一樣東西,不由皺眉:“什么東西?!?/p>
沈硯秋也往后退了一步,但又探頭看過來,有些好奇,又有幾分嫌棄。
可江塵,一拿到手上,就感覺有幾分沉甸甸的,心中有些意外。
外邊看著沒什么東西啊,怎么這么沉。
隨意擦了擦上面的污泥,江塵打開荷包。
隨即眼前一花,江塵不由瞇眼。
隨即呼吸一急:“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這小荷包里,裝的是一把金光閃閃的金豆子。
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江塵直接呆住了。
這玩意兒,是小吉?
這一袋金豆子,一粒起碼值十幾兩銀子吧!
這一袋子起碼有四五十粒,價值超過五千兩白銀了?。?/p>
他何德何能,這在他面前只算小吉了。
當江塵強行將目光挪開的時候,撲通撲通跳著的心臟,才漸漸冷靜下來。
五千兩雖然多,可也是有主之物,對方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他可不想趁機吞下這包金豆子,說不得又引來什么麻煩。
那現(xiàn)在只剩下將這個荷包見還施主了,這么看確實是小吉。
江塵愣神時,沈朗也看過來。
見到里面的金豆子,也是一驚:“金豆子!你小子到底是什么運氣?
街邊來來往往這么多人都沒看到,就他過來,一眼就看到這個荷包。
隨手撿起來,結果里面是一包金豆子!
誰要是撿到,這輩子就基本衣食無憂了。
一般人,做夢都不敢這么做吧。
“我打獵的,眼神好,遠遠就看到這有點反光?!苯瓑m開口解釋。
“你準備怎么辦?”沈朗再問。
“還能怎么辦,當然是等失主啊?!?/p>
沈朗笑笑:“你書倒是沒有白讀?!?/p>
嘴上這么說,沈朗心里卻略有些失望。
這五千兩銀子,可是能養(yǎng)不少人??!要是留下......不成不成,還是太危險了。
江塵轉頭發(fā)問:“這是誰,上街會帶這么多金豆子?!?/p>
沈朗神秘一笑:\"其實,即便頂級家族,也極少隨身帶著金豆子,畢竟這東西,根本就不在市面上流通?!?/p>
“這些金豆子,一半是豪族、富商為遠行準備,到了當?shù)卦贀Q成方便使用的銀子、銅錢。\"
\"不過,今天這一包金豆子,還沒能去兌換,就落到了你手上?!?/p>
江塵心道難怪。
這年代又沒有銀行卡,銀票好像也不怎么跨地區(qū)流通。
這帶著金豆子,確實比帶著成箱的銀子銅錢方便多了。
“而且,你就算想據(jù)為已有,也沒那么簡單。這每一粒金豆子合縫處,都有一個暗記,尋常人不知道,要是敢將金豆子拿去兌換,第一時間就會被追查到。\"
江塵又看了一眼那圓滾滾的金豆子,沒想到竟然還有暗記。
要不是沈朗說一聲,他還真看不出來。
不清楚的,說不定真得就拿到金鋪、商行兌換了。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將其據(jù)為已有。
雖然這一袋子金豆子看著人心神蕩漾,不免生了貪念,
可江塵挪開目光后,心神就沒有什么波動了。
唯一的,就是有些后悔取走那個卦簽了。
這玩意兒,希望沒什么別的麻煩呢。
想到這里,江塵就想快些甩掉這燙手山芋。
于是開口:\"伯父,要不報官吧?\"
江塵也不想一直傻傻地等在這。
聽了這話,沈朗眼前一亮:\"對啊,報官,正好為你的名聲再添一把火。\"
\"這個,就不用了吧。\" 江塵忽的有些怕了。
最近,動不動就有潑皮在他家門口轉悠。
只要他過去,幾個人立馬開始表忠心,江塵已經(jīng)有些不厭其煩。
也多虧了顧二在旁邊幫忙趕人,否則這些潑皮無賴,他就應付不過來。
正思索時,兩個一身深褐布袍的壯碩仆婦,正急匆匆地從街邊走來。
不時停下,左看右看,臉上神色焦急。
沈朗說話聲音一停,低聲開口:\"看來,不用我們去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