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塵開口:“第一個,永年縣縣丞的情況,以及新縣丞什么時候能到任。”
錦鴛略微訝異:“沒想到你終日在山里,消息倒還算靈通。不過你這是兩個問題?!?/p>
“縣丞的情況,我送你。”
“新縣丞何時到任,包括身份名字,二十兩銀子?!?/p>
說完,沒等江塵開口就擺手:“小本生意,概不賒賬,概不講價?!?/p>
江塵想講價的話,頓時被堵了回去。
只能從懷中取出兩錠銀子擺在桌面上。
錦鴛這才開口:
“永年縣縣丞,李衛(wèi)河,趙郡李氏族人。去年冬天得了風(fēng)寒,年歲已高,還傷了肺腑,現(xiàn)在每日以珍稀藥材吊命,只等開春天氣暖和了,就回趙郡養(yǎng)病?!?/p>
“永年縣本就是李氏的地盤,縣丞之位一直由李氏族人擔(dān)任,這次本來也定好了人選……”
錦鴛頓了頓,“只不過朝廷新推科舉,調(diào)了個舉人趙鴻朗來當(dāng)縣丞,他想順利上任,沒那么簡單?!?/p>
江塵心中一動。
此前他確實覺得現(xiàn)在大周皇帝有些好大喜功,徒耗民力。
但這人明顯不蠢,是想用科舉打破世家對權(quán)力的壟斷。
可士族壟斷已久,怎么會容忍別人動搖自身利益?難怪錦鴛說新縣丞上任不易。
“大概多久能正式上任?”“約莫在五月初。但你要是想借他的力,還早著呢。他到了縣里,說不定沒兩天就被趕走了?!?/p>
江塵沒再追問,轉(zhuǎn)而道:“第二個問題,關(guān)于練武?!?/p>
錦鴛看著江塵上下打量一番:“你練過武?”
“難怪,難怪突然間就能上山獵狼了?!?/p>
錦鴛明顯也調(diào)查過江塵,對他過往經(jīng)歷頗為了解。
“說吧,想問什么?”
“怎么突破明勁?!?/p>
“日夜打磨、細心錘煉,水到渠成?!?/p>
這和拳譜上說的沒什么區(qū)別。
“還有別的嗎?我卡在瓶頸很久了?!?/p>
錦鴛又笑:“生死之間,或許可以激發(fā)潛力?!?/p>
他也不可能沒事把自已置于生死境地。
只能再問:“其他的辦法沒有了?”
“自然有,虎骨蛇靈湯 —— 以虎骨、毒蛇、山參等十幾味珍稀藥材熬湯沐浴,能刺激穴位,之后練武時,可增加突破明勁的幾率。”
“此法,五十兩銀子?!?/p>
此前幾個問題,錦鴛都沒說價,這次確實說了個大的。
“太貴了!”
錦鴛說了不講價,江塵還是忍不住開口。
他可是山里扒食的,掙點銀子多不容易.......雖然靠著占卜,也沒那么不容易吧。
可錦鴛開口就是五十兩,簡直比他掙錢還簡單??!
“我給你的可是完整藥方,你拿了藥方,大可以配藥給家里人用?!?/p>
“而且這方子就算突破明勁后照樣有用,對打熬身體、增長力氣作用不小?!?/p>
錦鴛話鋒一轉(zhuǎn),“但有一條:不可外傳,這是規(guī)矩。”
江塵只短暫猶豫了片刻,便點頭應(yīng)下 。
能輔助練武的藥方,怎么可能不要?
就算沒法幫自已突破明勁,用來加快練武進度、增長力氣也好,無論是打獵還是自保,都能多份底氣。
見江塵應(yīng)下,錦鴛嘴角笑意更深。
認(rèn)識江塵這么多天,她還是第一次有了拿捏到對方的感覺。
江塵又問:“練武最高能到什么地步?”
這話,他之前問過沈朗一遍,可沈朗不懂習(xí)武,所以又問錦鴛。
錦鴛道:“武道之路分明勁、暗勁、化勁、宗師四個境界,每進一步都如同天塹。能到宗師境界,對付百八十人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只不過…… 這你就不用想了。能成宗師的人,畢竟是自小練武、天賦卓絕,尋常人難及?!?/p>
“一般來說,能入暗勁,就算是二流高手了,能入明勁,就能在軍中當(dāng)個百夫長了?!?/p>
果然,這里武學(xué)更像是格斗技,沒有小說中那么玄幻的能力。
但他也絲毫沒有放棄練武的意思,反正練了能強身健體,身上有幾分力氣,正有什么危險,也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
錦鴛補充道:“這也算是送你的。還有第三個問題嗎?”
江塵道:“我要陳玉坤的所有消息?!?/p>
錦鴛略微思索一陣:“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你等我一下?!?/p>
說完轉(zhuǎn)身去了包廂的內(nèi)間,片刻后拿出一個竹筒走出來。
“這人我還真調(diào)查過,花香樓內(nèi)打手,三山村人,跟他有仇?”
錦鴛將竹筒遞到江塵面前:“看在上次花香樓事情的份上,這份情報也免費送你?!?/p>
“不過我得提醒你,這陳玉坤跟縣衙捕頭是結(jié)義兄弟,那捕頭是陳澤二叔陳炳的手下?!?/p>
“花香樓跟本就跟陳炳有些關(guān)系。這段時間,陳玉坤還通過縣衙捕頭梁永峰,和陳澤正式見上面了。”
青樓伎館若是沒人罩著,怎么可能開得起來?
所以對于花香樓的靠山是陳炳,江塵沒有一絲意外。
但聽到錦鴛的話說陳玉坤和陳澤已經(jīng)搭上線,江塵頓時覺得一陣頭疼。
最不愿發(fā)生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這兩人本就有花香樓這層關(guān)系,混到一起也正常。
可他們要是聯(lián)手對付自已,那就麻煩了。
有陳玉坤出謀劃策,陳澤又是小肚雞腸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到趙鴻朗上任?
沈朗讓他安分一段時間,可要是不早做準(zhǔn)備,被對面一棒子打死,到時候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了。
心中各種想法流轉(zhuǎn),最終江塵也只是取走了那個竹筒,開口說道:“多謝錦鴛姑娘了,能不能再送我一個問題?”
“還送?”三個問題她送一個半了。
但見江塵一臉愁容,似乎因陳澤的事情煩心呢。
想到江塵也是因花香樓的事才惹上陳澤,心中難免有些愧疚,還是開口道:“要是不重要的問題,我就直接跟你說了?!?/p>
江塵于是問道:“只是小事,我們家里練武的事情,若是被旁人知道了,會有危險嗎?”
這也是江塵埋在心里的疑問。從得到那門拳法后,他就一直小心翼翼。
即便帶著侄子侄女練武,也大多在房間內(nèi),或是確認(rèn)家附近沒有其他人偷看的情況下才傳授。
只是他到現(xiàn)在也沒見過真正練武的高門大族。
所以想問問錦鴛,自已練武到底犯不犯忌諱。
錦鴛伸出兩根手指:“文、武、向來是高門壟斷,自然不是你這樣的農(nóng)家子能隨便觸碰的?!?/p>
“只不過,你練的拳法粗陋,沒人會特意管你,但也別太過高調(diào)。名門大族性情各異,說不定心情不佳時,便會像碾死螞蟻捏死你。畢竟在他們眼里,那是他們才有的權(quán)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