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三個卦象,江塵神情一愣。
什么全兇卦象,他這是遭天譴了吧。
仔細(xì)看看,
卦象前面的描述都沒什么問題,甚至算是吉。
可前面兩個卦象的末尾都藏著一句警示。
伏擊!
有人要襲殺他!
而且,根據(jù)三個卦象的差別。
想要襲殺他的人,就在二黑山!
所以,他三日內(nèi)上二黑山,幾乎必遭血光之災(zāi)。
“誰想害我?”
江塵的目光下意識看向陳豐田家的方向。
肯定不是山匪。
山匪一般在秋收后才劫掠。
如今剛開春,家家戶戶窮得叮當(dāng)響,沒必要來;
而且山匪多四處游蕩,怎么也不會在一處停留三天。
專等他上山,這分明是針對他的埋伏!
江塵低聲自語:“這是開始下死手了啊......襲殺,要是我死在山上,還真就是個無頭案了?!?/p>
他立馬打消了上山的念頭。
即便最后一卦是平,他也沒必要冒險了。
喜歡在山上襲殺,那他不上山就是了。
在村子里,他不信對方還敢明目張膽動手。
自已不出門還不夠,誰知道陳玉坤那喪心病狂的會不會做出別的事來。
江塵回家,又對江有林和江田提醒道:“爹,大哥,這兩天盡量少出門,更別離開村子。”
江田有些疑惑:“怎么了?我今天還準(zhǔn)備進城一趟,院墻暫時停修了,我正好把誘獸香拿去賣了。
“而且你不是說,家里得置辦幾口大鍋嗎?我正好一并買來。”
家里有了騾車,江田進城的次數(shù)比之前頻繁了許多。
江塵搖頭:“我昨天好像隱隱看到陳豐田家進了不少人,讓我有點心神不寧,你和爹就別出門了?!?/p>
“也管住兩個孩子,別亂跑,就在家練武吧?!?/p>
江田見江塵表情嚴(yán)肅,最終點了點頭:“那好,不出就不出,正好看看他們練武有沒有偷懶。”
同一時間,小黑山上。
一行人正朝著二黑山奔去。
陳玉坤、梁永峰,一左一右扶著陳澤。
兩個衙役扶著陳豐田緊隨其后。
最后面兩個衙役,還抬著一架半人高的沉重勁弩。
一行人跑得呼哧帶喘、大汗淋漓。
跑了一半,前面的陳澤猛地停住,扶著一棵大樹喘著粗氣。
梁永峰回頭看了一眼,見樹林中又有幾個人影跑過來,趕忙扶住陳澤:“公子,后面有人來,我們得再往里跑些!”
陳澤抬手將梁永鋒的手打落,不耐煩地罵道:“跑個屁!老子不跑了!我看這些人能拿我怎么樣!”
梁永峰又往后瞥了一眼,急道:“公子,要是被他們發(fā)現(xiàn)我們躲在山上,說不定就會去跟江塵說?!?/p>
“更何況我們還帶著勁弩,這可是管制兵器。他們要是報官,我們的計劃就全落空了?!?/p>
報官沒事,可驚了江塵就是大事了。
他們本來趁著天沒亮就上山,埋伏在了小黑山。
可誰想到,太陽剛升起來,三山村一波波人開始往山上進。
而且專找有樹林灌木的地方,逼得他們不能不東逃西躲,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跑到二黑山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想著可恨的江塵。
陳澤只能深吸一口氣:“跑!你們帶著我跑!”
梁永峰只能扶住陳澤,繼續(xù)朝著二黑山跑去。
一直跑到二黑山的山坳處,確定后面沒人了,梁永鋒才說了一句:“差不多了?!?/p>
這時,一行人立刻停住,站在原地,手撐著膝蓋,半弓著身子瘋狂喘氣。
陳豐田更是嘴唇發(fā)白,喘氣跟風(fēng)箱一樣,感覺已經(jīng)看到死去的太奶了。
為了親眼看到江塵的死狀,他可是主動要求上山的。
可誰想到,說好的埋伏,竟然變成了逃難了。
這把老骨頭好懸沒丟在山里。
喘勻了氣,陳澤終于起身,指天咬牙罵道:“這些天殺的刁民!等著!今年我就跟我二叔說,三山村所有的稅都要加收!加收!”
陳玉坤在一旁安撫:“公子莫氣了,江塵要上山打獵,肯定會進二黑山。”
“我們這位置正好最適合伏擊,他只要過來,保證讓他死于非命!”
陳澤又問道:“你先跟我說說,這群刁民到底為什么一直往山上跑?發(fā)神經(jīng)了啊!”
旁邊的陳豐田猶猶豫豫地開口:“好像是江塵這兩天在收元寶樹汁,村里好多人都上山來找元寶樹?!?/p>
陳澤好奇:“元寶樹汁是什么?江塵收這個干什么?!?/p>
陳豐田想了想,解釋道:“就是小黑山上一種樹的汁液,之前有人上山口渴,扒點樹皮嚼,帶點甜味兒。”
“至于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p>
陳豐田說了半天,陳澤也沒弄明白。
反倒愈發(fā)心煩意亂,也懶的再問:“反正又是那江塵搞出來的事,害得我跑這么遠(yuǎn),等他上山來,那弩箭交給我來射!”
梁永峰略有些猶豫:“公子,那勁弩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
“你想辦法!”陳澤根本沒聽進去。
梁永鋒心里暗罵蠢貨。
可看后面三個衙役各自背著長弓,不用勁弩那江塵應(yīng)該也活不了。
又看了看陳澤不耐煩的表情。
只能點了點頭,“好,那一會兒讓猴四教公子射弩。”
站在梁永峰身后的高瘦衙役立馬湊到陳澤旁邊,恭敬開口:
“公子,到時候我在您旁邊幫您調(diào)方向,您只要扣動弩機就行,保證一箭就能把江塵射個胸膛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