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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二則流言,陳玉坤哭求

幾人下山時,一個穿著破舊棉服,頭戴皮帽的男人悄悄敲響了江塵大門。

江塵將他帶進家,在堂屋坐下。

男人才取下帽子,正是被江塵派去散布流言的胡達。

胡達也是繞了一圈過來,此刻還有些氣喘。

正要開口說話,江塵提起茶壺,給他倒了一大碗水:“先喝碗蜜水,我新做的,嘗嘗?!?/p>

胡達接過茶碗,一入口,眼睛不由瞇細。

蜜水,那是城中富貴人家才能喝的吧,沒想到塵哥家里還有這玩意兒。

一口喝干,還忍不住回味。

“喝飽再說其他的?!苯瓑m又倒上一碗。

連喝三碗之后,胡達才擺手:“夠了夠了?!?/p>

雖然十碗他也喝得,但現(xiàn)在還是正事要緊。

“那臨走帶上一罐糖漿,給你爹也嘗嘗。”

胡達不由抿嘴,想說什么,卻又被江塵打斷:“現(xiàn)在說正事吧。”

胡達擦了擦胡須上的水漬,稍微正色開口:“塵哥,我按照你說的,把后續(xù)的話也放出去了?!?/p>

“現(xiàn)在城中已經(jīng)流言所傳的是:羅田縣錢扒皮,被憤怒的百姓的沖進家中打殺?!?/p>

“然后官府過來,查出毒水,赦了全村百姓的罪過,還將村中人此前被騙走的田地,全還回去了?!?/p>

“錢扒皮除了主家被打死,剩余全部流放?!?/p>

說完,胡達不由嘿嘿笑了一聲:“塵哥,你說的這些就跟話本一樣,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了?!?/p>

江塵的流言,可不只有第一段而已。

第一段,是掀起輿論。

第二段,則是指導(dǎo)行為。

為了讓陳豐田再不能開口,他還修改最后地主的結(jié)局。由流放改為被打殺。

若說是話本倒也沒錯,只是是為陳豐田一家量身定做的話本。

早早預(yù)示陳家的結(jié)局而已。

只是,江塵卻不由疑惑發(fā)問:“羅田縣錢扒皮是誰?我說的沒有這樣吧?!?/p>

他對附近幾個縣不怎么了解,對其中地主更不了解了。

也怕有人查證,索性含糊其辭。

胡達這才開口:“我找人查了下,羅田縣內(nèi)錢家莊的地主入冬前被流民占了家?!?/p>

“現(xiàn)在都傳,那些流民都是被毒水害了才忍無可忍,搶了錢家莊?!?/p>

江塵不由心中一喜。

果然啊,一個流言出來后,縱然再漏洞百出、但只要符合人們期望,也會有人主動將其完善。

看著江塵思索的樣子,胡達不由緊張:“塵哥,不會有問題吧?”

“這是好事,可信度又多幾分了?!?/p>

“那什么時候才能......”胡達不由的將拳頭握的咯咯作響。

“等著吧,還需要一點時間?!?/p>

江塵看向屋外,現(xiàn)在還需要一個引線.......。

他也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引爆,只能希望一切順利了。

...................................

陳澤幾人繞開三山村,陳玉坤和陳玉堂將驢車趕出來。

陳澤跟走在前面,陳玉坤走到梁永峰身后,還想做最后努力:“大哥,能不能再多留一日?”

想想江塵那莫名其妙的巨力,他是真的有些怕再拖下去,對付不了江塵。

這小子,有些太妖了。

梁永峰挑眉:“怎么?你還有想法?”

陳玉坤咬牙開口:“大哥,明天我必定能讓江塵上山!就算他不上山,我們大不了扮坐山匪,趁夜沖進去.......”

梁永峰不耐煩地擺擺手:“我們已經(jīng)再山上足足待三天了,就算我愿意,兄弟們也不一定愿意啊!”

陳玉坤看了一眼梁永峰,又看向他身后幾個頗為不耐煩的衙役。

“大哥,要是能把江塵殺掉,我必有重謝!”

說完,又對著身后的四個衙役拱手:“其他的兄弟,此事結(jié)束后,除了銀子,我請兄弟們在花香樓玩三天,所有花費全包在我身上!”

這話一出,此前疲憊不堪的衙役精神瞬間抖擻了幾分。

他們每月的月錢,都不夠去花香樓消費一次,暢玩三日,平日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可梁永峰還是搖頭:“你就沒想過,江塵會不會早有防備,再等下去,又有什么用?!?/p>

陳玉坤不由沉默。

他們這幾天一直早出晚歸,怎么可能讓他發(fā)現(xiàn)?

可想想,這幾日不僅江塵,連他家中人都極少出村。

他今天又上門,真的打草驚蛇了也不一定。

“難不成,你真想趁夜殺進江家?殺光江家的人。”

“滅門大案,沒人能幫你遮掩住的?!?/p>

梁永鋒拍了拍陳玉坤的肩膀:“公子的說的沒錯,要對付江塵的手段多著呢,不用急。”

陳玉坤又恨聲開口:“大哥,明天我會讓他有不得不上山的理由,保證讓他跑不了!”

梁永峰卻已不想再留,總覺得江塵這人有些玄乎。

獨獵狼王,貴人相助,行事卻絲毫不見張狂,他已經(jīng)不想再蹚這渾水了。

陳玉坤見他態(tài)度堅決,聲音稍大了些,故意說給驢車上的陳澤聽:“要是能殺了江塵,也能讓陳公子好好出口氣不是?”

此刻陳澤已坐上驢車,聽到陳玉坤這話,果然來了興致。

探出頭對梁永峰說:“梁捕頭,既然他都這么說了,你們好歹也是結(jié)義兄弟,就多留一日吧!”

反正不用他留下來受苦,交給梁永鋒也挺好。

梁永峰立刻開口:“可縣尉大人那邊......”

陳澤不屑地擺擺手:“我進城后幫你跟二叔說就是了,不用擔(dān)心?!?/p>

梁永峰再次開口:“可我已經(jīng)三天沒去當(dāng)值,公子就算解釋,縣尉大人肯定會起疑?!?/p>

“不如這樣,我把他們四個和勁弩留下,有他們在,也足夠了?!?/p>

陳澤想想也是,于是點了點頭:“那就這樣,你跟我回城,其他四人留下?!?/p>

陳玉坤見梁永峰實在不愿留,也不再強求。

只能對著四位衙役拱手說道:“幾位兄弟放心,這次只要殺了江塵,我必有重謝!”

幾個衙役們早被花香樓的姑娘勾起了癮頭,本就有有幾分留下的想法。

這時聽到陳玉坤這么說,也跟著口上恭維起來。

陳玉坤也終于找回了幾分在城中當(dāng) “大哥” 的感覺,也再次有了對付江塵的把握。

陳澤和梁永峰坐著驢車離開。

剩下的四個衙役則帶著勁弩,小心地繞過村子,跟著陳玉坤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