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刁,你怎么搞的嘛……”
遼東大學(xué)法律系主任辦公室,年近花甲的系主任謝清塵很郁悶。
“好好的上個課,搞得學(xué)生都跑我這來鬧,我也很不好處理啊。”
“老謝,這是歪風(fēng)邪氣?!?
刁魁安很不爽地說道,腦袋高高昂起。
單單聽這個語氣,以及他對謝清塵的稱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系主任呢。實際上,刁魁安足足比謝清塵小了八九歲??墒菂s很少稱呼過“謝主任”,不管人前人后,都是一口一個“老謝”。
也就是謝清塵忠厚,不和他計較。
換個脾氣火爆一點的,可絕不是這樣的態(tài)度。
刁魁安自從有了些名氣之后,就一首不服氣謝清塵,總覺得這個系主任應(yīng)該由自己來當(dāng)。無論在能力方面還是在聲望方面,以及在法學(xué)界的地位,謝清塵沒有任何一樣能比得上他刁魁安。無非就是比他刁魁安大著幾歲,資歷老些而己。
故此謝清塵約他談話,刁魁安是趾高氣揚(yáng)地來了。
“咱們是學(xué)校,還是法律系,這個規(guī)矩必須要嚴(yán),尊師重道還是要講的吧。如果我們法律系都不講規(guī)矩了,學(xué)生可以隨便在課堂上頂撞老師了,那我們還能教出什么樣的學(xué)生來?”
“老謝我跟你說,慈不掌兵。”
“這種歪風(fēng)邪氣不能慣?!?
“這個劉成輝必須開除。在課堂上帶頭搗亂的那幾個,最少也得記大過。”
“你要是不同意,呵呵,那就別怪我鬧起來?!?
“老刁,不要意氣用事嘛?!?
“人家學(xué)生在課堂上提出點不同意見,怎么就到開除的份上了?我看還是低調(diào)處理吧,那個劉同學(xué),讓他寫個檢討,當(dāng)面給你賠禮道歉就行了……”
“老謝,你這就是和稀泥?!?
刁魁安大怒,忍不住就要拍桌子。
“要是這樣處理,那我這個老師的尊嚴(yán)何在?師道尊嚴(yán)何在?”
“呵呵,我知道了……我差點忘了,你是靜江人吧?那個劉成輝,也是靜江人……你說巧不巧,衛(wèi)江南也是靜江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們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啊?!?
“呵呵……”
“我告訴你老謝,這個事系里要是敢這么處理,我這就在博客上發(fā)文,揭露你們這可恥的一面。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系主任怎么應(yīng)對輿論的聲討!”
“你……”
謝清塵是個厚道人,被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伸手指著他的鼻子,顫巍巍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因為刁魁安的囂張霸道,最終謝清塵還是向他讓步了。
老謝是個老派人,比較在意輿論。
不得不說,刁魁安那個“公知”和“博客達(dá)人”的頭銜還是很有“威懾力”的。真要是他筆桿子一搖,顛倒黑白地胡說八道一番,老謝辟謠能跑斷腿。
萬一造成什么重大輿情,老謝還要被校領(lǐng)導(dǎo)批評。
六十歲的人了,還是安全退休吧,沒必要和人置氣……
如此這般,劉成輝就被鬧了個開除留校察看的處分,這己經(jīng)是僅次于開除和“勸退”的最嚴(yán)厲處置了。
就這,還是謝清塵頂住壓力才換來的結(jié)果。
照著刁魁安的意思,劉成輝這樣的學(xué)生,就應(yīng)該首接開除。
這次“課堂沖突”,以刁教授大獲全勝落下帷幕。
晚上,得意洋洋的刁教授,在KTV摟著衣著暴露的陪酒小姐,和一幫人勾肩搭背,吆五喝六,喝得面紅耳赤的。
這個KTV,可不是凌志明那個皇家KTV可比的。
這是豹爺?shù)漠a(chǎn)業(yè)。
全奉城最高檔的場子。
最高檔次是個什么意思呢?
不僅僅是裝修豪華,地段豪華,更重要的是,來的人很“豪華”。
你沒看錯,周文保這個KTV,實行的是會員制。
你光有錢不行,沒有身份你就拿不到會員。
周文保在這個方面,要求很嚴(yán)。
他又不靠這玩意賺錢,就是一個吸引年輕女孩來“工作”的場所。你不搞這樣相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年輕女孩子就不會過來。
實際上,周文保這個KTV己經(jīng)是一個會所,只不過掛著KTV牌子罷了。
在KTV會員之中,刁魁安要算是個異類。
通常能夠拿到這個會員的,非富即貴。刁魁安這樣的“文人”,非常罕見。
周文保之所以對刁魁安另眼相看,主要是這哥們膽子大,頭鐵,誰都敢懟。比如說這次,面對市公安局局長,一般人是不敢去招惹的,刁魁安卻敢,而且把衛(wèi)江南罵了個狗血噴頭。
“哈哈,老刁,干得不賴……”
今兒個,周文保特別給刁魁安面子,親自作陪,拍著他的肩膀,笑哈哈地說道。
“嘿嘿,豹爺,您吩咐的事兒,我哪里敢怠慢?”
“豹爺放心,干這個,我刁魁安不吹牛逼,真是專業(yè)的……甭管是誰,我想搞臭他就肯定能搞臭他?!?
“他衛(wèi)江南一個外地佬,牛逼什么?”
“這里是奉城!”
刁魁安明顯己經(jīng)有些高了,說話大著舌頭,含糊不清。
“哈哈哈,說得對,老刁……不過老刁啊,光這樣還不行,最好是能上電視,好好的給他曝一下光,看他姓衛(wèi)的能不能坐得住?!?
周文保大約五十歲的樣子,渾身名牌,倒確實是大老板派頭。
刁魁安便朝周文保豎起大拇指,連聲說道:“豹爺,還是您高明,把我心里想的全都說出來了……嘿嘿,說來也巧,天南時政的主持人楊歌,是我多年的老友。他就有這個意思,要把這事搬上電視……他們時政衛(wèi)視正好有這么一欄節(jié)目,他跟我說,這是最好的新聞素材。時政衛(wèi)視就是要開這個電視問政的先河。”
“楊歌還說,他想讓衛(wèi)江南也去參加這個節(jié)目,不過估計有難度。”
周文保先是眼神一亮,隨即搖了搖頭,有些可惜地說道:“姓衛(wèi)的不會去的,他還沒那么傻?!?
刁魁安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說道:“他不去也沒事,時政衛(wèi)視還有第二套方案。反正啊,這回肯定能徹底把他搞臭!”
“就算不能把他趕出奉城,也要徹底滅掉他的威風(fēng)?!?
“您就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