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郁燃的話,江梨放下手機,看向方茯苓。
她神情有些失落,攤開手掌:“沒有,不知道是不是被別人拿走了?!?/p>
“不過,宋白重新給我買了新的,一會送過來?!?/p>
江梨換掉一身軍訓服,打算整理下書桌。
郁燃:“明天周末,我們出去玩好不好?”
“我還是第一次來南城,沒怎么玩過,你們都是本地人,有什么推薦的嗎?”
“你搜搜攻略,南城也沒什么好玩的。”
話音剛落,方茯苓看了一眼手機,眼睛亮了亮,嘴角不自覺往上翹:“宋白到樓下了,我先去拿東西?!?/p>
方茯苓拎著一包東西上樓,單獨把一個盒子放在江梨的桌子上。
江梨困惑地看著她。
“祝憐青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他說要還,也要你親自去,他就在樓下等你?!?/p>
江梨暗罵了一句,不打算去樓下見他。
“要不,你就收著?”
比起送回去,方茯苓更好奇祝憐青送給她什么東西。
江梨打開一看,立馬蓋了回去。
是之前他拍賣的祖母綠項鏈。
“他有毛病吧?!?/p>
郁燃走了過來:“他送了什么?”
“沒什么。”
江梨煩悶,這東西很昂貴,她收著也不行,親自送還給他也不行。
“要不你幫我遞下去?”
郁燃搖頭:“那是你的?!?/p>
江梨不打算管了,放進柜子里,沉默著爬上床。
幾分鐘后,煩躁地坐起來。
“郁燃,你能不能幫我還給他?”
“祝憐青都要你去還,我去了肯定不要,要不你自已去?”
江梨一想到柜里放著幾百萬的項鏈就渾身難受,要是磕著碰著就不好了,很貴的。
她一向喜歡昂貴的飾品,全部擺在透明玻璃里看著絢麗的火彩,心情也會好上幾分。
最后,還是忍不住爬下床,拿著禮盒快步向樓下走去。
祝憐青果然在等她。
他穿著一身黑色短袖,搭配一條黑色直筒褲,腰處扣著深綠色小絲巾。
江梨皺眉,語氣略沖,將禮盒硬往他手里塞:“祝憐青,這個還給你?!?/p>
他眼皮微掀,眼里盛著光,卻沒打算接過:“送你的?!?/p>
“我不要這么貴的東西!”
“你能不能放過我?”
“祝憐青,我真的很討厭你!”
一字一句砸在他心口,緩慢地撕開一道口子。
祝憐青的睫毛顫了顫:“行,那你告訴我,你的夢里關于我們的未來是結(jié)婚了嗎?”
江梨愣在原地。
耳邊只有雨水撲打在雨傘上的聲音。
隔著一層雨幕,江梨辨不出他臉上的情緒。
雨落,他的眼神晦暗不明。
鬼使神差地,江梨攥緊手中把柄,扭過頭不看他:“沒有,我們沒有結(jié)婚,因為各種原因也沒能在一起。”
“說完了,你能拿回去嗎?”
久久沒等到回應,江梨轉(zhuǎn)過頭,祝憐青原先站的地方早已沒了身影。
——
于子秋答應過幫助葉舒詞,三人尋了一座廢棄的工廠。
“他能上鉤么?”
劉芝芝打量四周,墻皮大塊大塊的發(fā)黑,生銹的機器東倒西歪,蒙上一層厚厚的蜘蛛網(wǎng),整個屋子都透著一股霉味。
唯一能坐著的床墊也被雨水泡發(fā)過,印出深深的水漬。
這環(huán)境不行。
葉舒詞捏著鼻子四處打量,表情嫌棄,不想待在這里。
“他會來救我嗎?”
“他要是不信怎么辦?”
劉芝芝也覺得江梨都有男朋友了,祝憐青還有什么理由過來救她。
“那過段時間再假裝綁架?”
葉舒詞突然想到之前得到的黑色包裝物,看向于子秋:“你能不能幫幫我?”
于子秋迎上她希冀的目光,下意識地點頭:“幫什么?”
“幫我給他下藥?!?/p>
“子秋,我就當我求求你,好不好?”
“就今晚這一次。”
于子秋哽著喉嚨回應:“好,我約他出來,你們……”
一旁的劉芝芝險些笑出聲,暗想,這于子秋這人真能忍,居然要幫自已喜歡的人下藥。
聽到他的肯定回答,葉舒詞心中一喜,快步向外面走去。
“子秋,我們快走,這里很臟?!?/p>
于子秋開車帶兩人離開,順手給祝憐青發(fā)消息:【野火里酒吧,小酌幾杯】
【嗯】
“他同意了。”
葉舒詞不敢相信,拿過于子秋的手機反復確定祝憐青真的答應了。
下一秒,她笑出聲:“于子秋你給我的備注居然是‘不是山谷’,搞這么文藝干嘛?!?/p>
于子秋聽到這話就知道她沒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悄悄松了口氣,接過手機:“沒什么用意,我一會要給他吃藥,你先訂……”
“房”這個字始終說不出口。
野火里酒吧。
于子秋準備了各種口味的酒。
劉芝芝和葉舒詞去訂酒店房間。
祝憐青推門進來時,他已經(jīng)喝了五杯酒,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就我們?”
于子秋僅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不悅地皺眉,“嗯?!?/p>
“那你覺得還有誰?”
祝憐青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出聲:“于子秋,你該不會有事瞞著我吧?”
于子秋緊了緊手中的酒杯,故作輕松地聳肩:“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和江梨怎么樣了?”
祝憐青嘴角的笑意漸淡,把玩著手中酒杯。
“我打算放手。”
于子秋愣了幾秒。
他并不希望祝憐青放棄江梨,他的女朋友是誰都行,唯獨不能是聯(lián)姻對象。
嘴里泛起苦澀,于子秋一口悶掉。
“來來來,好久沒和你喝一杯了!今晚喝個痛快!”
“喏,這是我特意讓調(diào)酒師給你調(diào)的新口味,快嘗嘗!”
于子秋將下了料的酒遞到祝憐青面前,等他接過,呼吸停滯了一瞬。
“來,碰杯!”
清脆的“叮咚”聲在包廂響起。
于子秋假意喝著酒,忍不住屏住呼吸,全部注意都落在祝憐青手中的酒杯。
祝憐青緩緩喝下,一杯酒見底。
于子秋這才放心地喝完一杯酒,小聲道:“祝憐青,往后我們可能朋友都做不得了?!?/p>
祝憐青以為自已聽錯了:“你說什么?”
藥效很快,短短三杯酒,祝憐青的身體開始變得燥意,臉頰泛起潮紅,可腦子里想的卻是江梨。
祝憐青呢喃著念出她的名字:“江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