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費,有事兒嗎?”侯偉明懶洋洋地問道。
“老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辦的,請盡管吩咐?!辟M武兵說道。
侯偉明先是一怔,隨后一口氣說了三個謝謝,緊接著他長出了一口氣,“你的心意我已經(jīng)明白了,我如果有需要,會給你打電話的?!?/p>
將手機(jī)摁了掛斷鍵之后,侯偉明的心里,頓時涌起一股暖意,自已果然沒有看錯人!
可是,眼下自已的麻煩,豈能是費武兵可以幫忙解決的呢?
他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黑棍兄弟,如果不是自已太過于心胸狹隘,黑棍兄弟也不會因自已一念之差,白白斷送了性命。
點了一支煙,嘆了一口氣,侯偉明掛斷了電話。
費武兵雖然不解,此時的侯偉明究竟遇到了多大的困難,但是好歹自已想說的話已經(jīng)說了,想要表達(dá)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dá)了,心情頓時舒爽了不少。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匆匆地下了樓,等到了停車場的時候,只見喬紅波正倚靠在一輛汽車前抽煙呢。
費武兵走了過去,笑呵呵地問道,“今天書記不忙呀?”
“忙,不知道忙什么呢?!眴碳t波回了一句,“我跟她知會了一聲,便趕了過來?!?/p>
聞聽此言,費武兵笑著打趣道,“哎呦,喬老弟這是領(lǐng)會了當(dāng)官的真諦呀,這么重要的崗位,竟然能夠游刃有余,佩服啊?!?/p>
“有什么好佩服的?!眴碳t波隨口回了一句。
這句話一出口,費武兵立刻明白了喬紅波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周錦瑜在忙什么,而是沒有必要跟自已說!
我靠!
自已這算是,犯了什么忌諱嗎?
然而,喬紅波并沒有給他太多反思的機(jī)會,便笑呵呵地說道,“老朱這個人,平時跟鐵公雞一樣一毛不拔,你猜猜他為什么今天要請我吃飯呢?”
聞聽此言,費武兵先是一愣,隨即搖了搖頭,“這個我可猜不出來,朱部長可是有大主意的人,咱們凡人怎么可能琢磨的透,他的想法呢?”
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是在說朱昊能力非凡,但加上費武兵那種輕蔑的語調(diào)在里面,味道就明顯不一樣了。
之所以用這種語氣來貶低朱昊,那是因為費武兵對這個王八蛋,簡直要恨之入骨了。
十幾萬?。?/p>
說打了水漂,一點都不為過。
只怪自已太上頭,著了朱昊的道!
這筆賬,自已遲早要討回來的,否則,以后也別在清源混了。
喬紅波挑了挑眉毛,故意什么話都沒有說,而是轉(zhuǎn)身打開了車門。
兩個人上了車之后,費武兵立刻問道,“朱昊為什么請咱們吃飯?”
“我不知道為什么請你吃飯,但是我卻知道,他為什么請我吃飯?!?喬紅波陰沉著臉說完,不等朱昊問,便立刻解釋道,“侯偉明現(xiàn)在的情況非常糟糕,朱昊不過是想腳踩兩只船而已?!?/p>
對于這一點,費武兵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來?
只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喬紅波竟然如此直白地講了出來。
“老侯究竟出了啥事兒?”費武兵問道。
喬紅波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費武兵,淡然地說道,“上面有人要搞他?!?/p>
一句話,讓費武兵不知道該怎么說,怎么問了。
汽車開出了縣委大院,喬紅波直言不諱地說道,“朱昊是個聰明人,遍看整個縣委縣政府兩大院,他能看透的事情,一般都錯不了的?!?/p>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費武兵或許不會反駁,但是喬紅波不同,他本來就是周錦瑜的人,如果任由他在自已面前大放厥詞,夸大周錦瑜的能力,如果連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那就代表著,漲敵人志氣,滅自已威風(fēng)!
“侯縣長沒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周書記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辟M武兵嗤之以鼻地說道,“侯縣長的背后,那可是市委陳書記!”
聞聽此言,喬紅波頓時哈哈大笑起來,“我聽說,前一段時間,省委本來是打算提拔陳鴻飛的,結(jié)果卻沒有提拔起來,你猜是為什么?”
一句話,頓時懟得費武兵啞口無言。
關(guān)于陳鴻飛沒有被提拔起來的流言有很多,費武兵聽到過各種版本,其中就有一版是說,喬紅波給陳鴻飛下了套,導(dǎo)致他喪失了提拔的機(jī)會。
當(dāng)然,這個流言費武兵是不相信的。
他喬紅波算什么東西,哪里有這種能力?
“你說為什么?”費武兵問道。
“因為?!眴碳t波臉上,露出一抹狡黠之色,“省里有人看陳鴻飛不爽!”
“陳鴻飛都過的戰(zhàn)戰(zhàn)兢兢,水深火熱的,你以為侯偉明還能好到哪里去?”
這看似十分隨意的一句話,卻讓費武兵震驚不已。
如果真像喬紅波所說的那樣,豈不是說明,侯偉明這一方的所有人,都要完蛋了?
朱昊這個家伙一定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所以才約喬紅波吃飯的。
可轉(zhuǎn)念又一想,又覺得不對勁兒。
朱昊今天可是給陳鴻飛的老婆,送了價值好幾十萬的夜明珠呢。
如果陳鴻飛真的完蛋了,那他為什么還要送那么貴重的禮品呢?
費武兵的腦瓜子,宛如飛速運轉(zhuǎn)的機(jī)器,想了好久也沒有想明白其中的關(guān)竅。
“給你個建議?!眴碳t波見他眼珠一直晃個不停,于是立刻給他來了一劑猛藥,“趁著還有機(jī)會,趕緊棄暗投明,否則,別怪弟弟我沒有提醒你?!?/p>
“因為要不了多久,清源就要徹底變天了。” 喬紅波說道。
聞聽此言,費武兵頓時瞳孔一縮。
今天中午回到清源的時候,朱昊要跟他打個賭, 說侯偉明一個月之內(nèi)必定完蛋。
朱昊這么說,喬紅波也這么說。
嘶……!
難道是真的?
而今天,朱昊明顯是有拉攏自已的意思,而現(xiàn)在喬紅波也有此意。
在周瑾瑜和朱昊之間,自已當(dāng)然要選擇周錦瑜了。
想明白了這些,費武兵那張嘴巴,宛如吃了巴豆的屁股一般,嘟嘟嘟地說個不停。
汽車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侯偉明所說的,那家湖南菜館。